許是驚訝帶着心慌,李甯書感覺和想象得一點不一樣。
他被吓的摔倒在地,仰着臉去看賀州,鑰匙被掰斷了卡在鎖裡面。
“李甯書?”賀州打量着眼前人,眉頭死死擰在一起,要是隻有土匪還好。
如果是加上李家叛變,那可就不容易了,至少他們衙門裡的人活不了。
他掂量着袖子的短刀,笑眯眯的伸手把人拉起來:“還真是你?怎麼蹲在我着?”
李甯書臉紅脖子粗,猛的甩開手,之前縣裡面七七八八的消息可聽了不少,一時間看賀州的眼神都變了不少。
“路過看看……”
“哈哈哈哈哈。”
賀州笑起來,指了指門上的鎖:“這個我進去之前可沒關?這……鑰匙……”
鎖眼裡卡着半截鑰匙,另外半截被李甯書握着掌心,藏在袖子裡
賀州捏着鑰匙順着縫隙抽了出來,暗黃色的鑰匙一閃一閃,還是嶄新的。
“卡口對了就是有點厚”
他掂量着看了看:“這是……想找我?直接喊我不就行……”
“呸!你個不知廉恥的壞種!”李甯書表情厭惡的轉到一邊,黑着臉:“我不是斷袖,少拿你龌龊的心思來想。”
門口被重重的推了一下,兩扇木門劇烈的晃動,後面傳來謝尋之的聲音。
賀州嗤笑:“那清清白白的李公子,中午蹲在我的門前……手上疑似拿着複配的鑰匙……這是?”
他掏出鑰匙,眼睛始終盯着李甯書,半側着開門:“再說了……我也不是斷袖。”
“那誰知道?現在縣裡可都傳遍了……大人好色。”
“又是一個謠言,這回不會還是李公子吃醉傳地話吧?”謝尋之笑着出來。
他垂眼笑笑:“還不知道公子大駕光臨……”
兩雙眼睛鎖在李甯書身上,要是說不慌也不可能的,他手指抵着半截鑰匙,隐約感受到尖銳的刺痛。
他思路飛快的轉動,不是說後門不常走動嗎?
現在想殺了阿丁的心都有。
“我自是有事……才來的……”李甯書仰着臉,手裡一熱,血順着指尖滴落下來。
“什麼事?”
他又啞了火,偏過頭聲音小了下來:“阿丁說你們尋常都不走後面……也不在屋裡睡覺……”
“然後呢?”賀州點點頭:“鑰匙也是他給你配的?”
“是的,他那裡有模闆,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們有沒有準備好。”
賀州遞給他方帕,示意先把血迹擦點:“關于這個事,我們自然是做好完全的準備了,”
李甯書臉色不怎麼好看,也不知是羞還是氣的,他沒有接過方帕,随手在衣服上蹭蹭。
“知道了還問我,存心讓我丢人是吧?什麼還完全準備呢好笑,要不是鑰匙卡住了,現在我早拿到了。”
他語氣嫌棄,腳下步子挪挪,身邊的兩個人是把他前後堵死了。
“拿到……拿到了又能怎麼樣?”賀州隐約感覺不對,是拿到給趙安的信嗎?
可是這個東西,又不是不能重寫,結果總是相同的,除非兩個人說的就不是一個東西。
自從上次謝尋之提醒他,字迹還是不标準,他就很少拿筆了,但凡相關聯的都交給謝尋之寫了。
不可能是計劃書,這個東西也不存在,那不成是項上人頭?
他摸了摸下巴,同謝尋之對視上,臉色實在不算好。
“考題!不然還能是什麼!”李甯書羞紅了臉,幾乎是咬着牙吼出來得。
“我父親說你沒收錢,還說相信我……但是縣裡面和我學的本就不同,我看你就是想給我戴高帽!那我來看看考題又怎麼了?再說了我不也沒看到!”
他有些激動,眼底一團火:“明明就是你們的錯!”
?
賀州眨眨眼,瞬間無語:“你多大了?”
說話怎麼這麼欠收拾?
一張嘴就氣的人牙癢癢,說的都是一些歪理,上一次莫名其妙的造謠也是。
隻不過當時是被李父撫平了,現在看起來李甯書這個人還真是處處都是毛病。
“比你大一歲……”李甯書臉撇向一邊:“你這樣一次中榜的人,怎會理解我的心思,如果這次中不上,我還是回去收租,過那種漫無目的的銅臭生活!”
“……我不懂……但是想要……”
賀州嘴角抽抽,他現在懷疑李甯書不單單是被家裡慣壞了,或許腦子可能不太正常。
謝尋之面色依舊,嘴角輕輕揚起:“我也能理解這種心情,你知道地我從小就和賀大人在一起,他是陪着我學的,但是……他成功了,我卻……”
他語氣低落,似乎連臉上的笑容都勉強不少:“其實當時的夫子,說我最有天賦,而賀大人說陪同我去考試,沒想着功名。”
“這種人就是可惡的小人!”李甯書瞬間共情,看向賀州的眼神恨不得吃人:“但是他還好上一點,至少考上了還帶着你,但誰知道骨子裡是不是人面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