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不重要。”謝尋之筆下一揮,在空白的紙上畫了一個山,他把這個圈了起來:“怎麼辦?”
賀州舔過唇邊,勾着嘴笑笑:“愚公移山?”
“殺……”他無聲的張張嘴。
太刺激了,在監視下,講着隻有兩個人知道的秘密……
謝尋之搖搖頭:“不妥,寨子裡的始終是個未知數。”
“可是這個留下來才是真的禍害……”賀州蹙眉:“況且我都想好應對方法了。”
“怎麼說?”
“徐風要去滅陳家的口,是因為陳家有了蘇府地把柄,現在的陳家早就不複當初了,他自然不想受人管制。”他擡眼看向謝尋之。
“那他為什麼不怕,我抓住這個把柄?”
謝尋之:“想給你賣破綻?”
“對!”賀州點頭,這樣一來,土匪頭子一死,所有的都無從查證。
他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至于官印到時候再說,先把這一群人轟走再說。
謝尋之半響不說話,吐了一口氣:“那就更應該選擇,把他放走了。”
“為什麼?”
問題沒有第一時間得到解答,他逐漸在對方糾結、難受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有一個答案早已浮現上來了,為什麼?
是不是該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你……”賀州嘴裡憋着話說不出來:“為什麼?”
陳家剛剛倒台,小田剛剛才種上,到時候不到一個月就能割到韭菜,小麥也會被種下。
日子會越來越好,為什麼?
“我們現在太受限制了,遲早會有人找過來,認出我來的,到時候我們怎麼辦?”
賀州有一瞬間慌亂,手指急促的敲着闆凳:“可是……你現在還失憶呢!你回去怎麼辦?”
我怎麼辦,他簡直不能想象,離開謝尋之的日子。
這不對穿越來,謝尋之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
之前是他有罪,他想過謝尋之是有錢家的少爺,能救他與水火之中,但是現在不同了。
現在隻想讓人留下來陪着,好好地在一起,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或許找不到的地窖,可以派上用場,他可以把謝尋之關起來,本該如此,這裡地一切都是兩個人建立起來的。
謝尋之總是有主意,還是個小騙子,明明自己已經有了預感,怎麼還是會相信,那一番鬼話。
腦子裡的想法越發強烈。
“你确定要……”
謝尋之捏着方帕擦了擦手,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他捧起賀州的臉,俯身親了下去,慢慢的一直到喉結。
等到賀州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纖細的手伸到了他的袖口,短刀被剝去刀鞘,鋒利的刀尖抵住了謝尋之柔軟的肚皮。
他吃驚的想把手甩開,可是确實那麼無力:“你要幹什麼?”
“你殺了我吧。”
短刀朝裡深了一點,賀州頭一次紮實的感受到,心在滴血,什麼狗屁。
黃姑娘說的是對的,他就是有病:“大不了送走謝尋之之後,自殺算了,反正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牽挂。”
念頭一但産生,就像是腐爛木頭裡地白蟻,不斷的增長。
他牽強的笑笑,用盡所有力氣,扒開對方的手:“算了,你走吧……你說的對,而且……”
刀并不如他所想掉到地上,反而是被一雙好看的手捏了起來,刀尖對準了脖子。
謝尋之輕笑着搖搖頭:“不是的,你之前說的要和我,一起走不算數了嗎?”
他低着眼:“如果是這樣,我就死在,你面前算了,把我交給上面那位大人,應該衣食無憂了,不是嗎?”
“什麼……生的死的!幼不幼稚?”賀州一下也不敢動,刀尖在脖間泛出銀色的光。
先不說京城什麼情況,再說他一個縣令怎麼走?
兩個人還隻有一個身份,再說錢也不夠。
怎麼他好不容易學會放手,還和設想的不一樣?
“你先把匕首放下來。”
謝尋之笑着搖頭:“其實…上次我看到你和黃姑娘講話緊張,是因為…她說我有病。”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或許她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