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招惹我。
玉青沒将話說完整。
和尚卻已經睡熟了,呼吸綿長而平緩。他的熱氣烘着小蛇,卻讓小蛇心裡拔涼拔涼。
玉青覺得自己轉了一圈又走回去,在鬼打牆。
從一開始,和尚就沒想跟他好好過,什麼要跟他成親,什麼成親後才能房事,都是哄他的鬼話。也就是他傻傻相信,而和尚還想着要在佛道上至極樂之境。
玉青從床上滑了出去,在安家的院子裡恢複了人形。
蛇妖的眼神冷得可怕,嘴角壓着狠笑,自語道:“好啊……你要進益是吧?真以為我好騙嗎?既然你們都要搞我,那你們誰都不要想如願!”
說完,他便消失在月下,留了一道寒風。
法海醒來,發現小蛇已不在懷裡,便以為自己昨晚做了場夢。也是,玉青忙着在府裡幫姐姐,哪裡有空來找他。
後日便是初十,白府大婚,他作為賓客去,也要帶禮品。出家人身無外物,他不可能動安家的花用,便趁空閑的時候自己在院子裡做了兩個木雕娃娃,意為祝新人婚姻幸福。
安甯和安樂也要跟着一起去參加婚禮,兩個小孩學繡工有了小小的成果,準備了金童玉女的兩張繡花手帕。
“哎,還以為可以和小娘一起去,她可喜歡這種喜慶的事了。她為什麼還不回來?”
法海隻得安撫兩個小姑娘,承諾說如果再過兩日安姐還沒有消息,他便親自去方家莊找。
忙完了鋪子裡的事,法海收到書簡裡小青發來的信,約他去畫舫見面。他備了點心,沽了一壇梅花酒便出發——雖然他不喝酒,但小青喜歡喝,尤其喜歡帶着花味兒的。
到了畫舫,卻不見小青人,也不見最近每次都在的離念。
阿離和小念都是那種可愛活潑的少年模樣,法海還挺喜歡這種與衆不同的小妖精。金鲷性情溫順,沒有傷人的惡念,不算是壞妖。
法海将點心和酒放在桌上,發現小炭爐上已經煮好了茶。看來是小青來過,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離開了一會兒。
他用茶具一邊沏茶,一邊等待。畫舫上備的茶由白府采買,是比安家茶鋪貴很多的高檔貨,味道很香。但法海聞着味兒太香甜,不禁皺了眉頭。
難道是變質了?這麼冷的天不至于吧。
他正想要細細檢查,便聽到了有人上船的聲音,擡頭一看,是衣擺潤濕的玉青。
“怎麼了?”法海問。
玉青走過來坐到他旁邊,看到和尚帶來的梅花酒,嘴角微微帶笑,“離念身體不适,我送了他回府。”
“他怎麼了?”法海關心問。
“你擔心他?”玉青打開點心盒,拿起一塊桔紅糕放嘴裡。
法海放下茶杯,說:“自然,大家都是朋友,若他有什麼健康上的困難,我肯定擔心。”
“朋友……”玉青嘴裡嚼的不像是糕點,像是難啃的生肉,表情變得誇張起來,“沒想到你對朋友這麼好啊?慈悲為懷是吧?”
法海聽出了玉青情緒上的不悅。最近隻要有離念在,玉青說話行事都暴躁不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玉青似乎對離念有些不滿。
法海轉移話題:“我見城裡人都愛喝這個酒,不知道小青你喝沒喝過,便擅自給你帶了一壇。”
玉青沉下臉,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酒杯朝和尚道:“一個人喝太無聊,你以茶代酒與我共飲吧。”
法海暫時放下了對茶葉質量的懷疑,舉杯與玉青碰了一下,模仿玉青喝酒的樣子一口氣喝完杯中的茶水。
他略驚喜:“感覺味道不太一樣?是換了茶葉?”
“确實是換了,怎麼樣,好喝嗎?”玉青笑起來,側頭看向和尚。
那隻白癡金鲷中了他的計,偷偷把珍藏的寶貝情/藥下在了茶壺,現在金鲷已經被他打暈扔進湖裡。就這還大妖,玉青真的想笑。
現在,他很期待連成佛的高僧都扛不住的情/藥能有什麼效果。
“味道不錯。”法海稱贊道,“似苦微甜,濃郁醇厚。在冬季飲用,身上一下子便熱了。”
“哦,那以後我都備這種茶,隻給阿年你喝。”玉青挨過來,貼着和尚,見他熱得出汗,幫他脫掉外衣。
大概是梅花酒和茶水香味混合在了一起,讓法海不飲自醉。他看着眼前玉青的臉,越看越覺得好看。
某種原始的欲望在他的心裡滋生。
是了,像玉青這樣的驚世美人,正常男人見了應該都會想跟他一起生一個可愛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