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鸢蹙眉:“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不能?”
她條理如此清晰,孟長歌又猶豫起來,懷疑她是不是沒醉,這時,藍鸢卻不服輸地站了起來,拖着手中長劍,踉踉跄跄往下走:“季泠月呢,去哪兒了?你把她找來,我們,我們繼續……”
孟長歌連忙扶住她:“人家洞房花燭,你找她做什麼,再說,你幹嘛要提着劍?”
“洞房花燭?”藍鸢停下腳步,茫然地歪過頭:“和誰?”
“你說誰,當然是和你妹妹啦。”
“哦……”她眨了下眼,嘀咕道:“和我妹妹啊。”
沉默了會兒,一顆珍珠忽然掉了下來,發出清脆一聲響,孟長歌一愣,大驚失色道:“怎麼了,你突然哭什麼?”
藍鸢面無表情地掉珍珠:“我妹妹,長大了,不是小魚了……”
孟長歌:“她不是早就長大了?”
藍鸢恍若未聞:“明明之前還總是調皮搗蛋,惹是生非,被母後訓後就可憐巴巴跑來我身邊,做什麼事都要黏着我,怎麼忽然就長大了?”
孟長歌眨了眨眼,明白了:“你竟還有這種傷春悲秋的時候,放心吧,她隻是成親了,不是死了,也不是要離開你,要是她知道你喝醉後就在背後掉小珍珠,指不定……”
藍鸢神色一凜:“不準說死那個字!”
“……”半晌,孟長歌無奈道:“你還真是愛她。”
那廂,被認為洞房花燭的兩人剛從葉輕君的房間離開,藍妩掂了掂手中匣子的重量,好奇道:“好輕,也不知藥老送了什麼。”
“照她的性子,該是些珍稀藥材吧。”說着,季泠月轉過頭,眼睛亮晶晶的:“我們要回哪裡住?”
“自然是我的寝宮。”藍妩牽住她的手,過了一會兒,又道:“感覺成親後,好像與之前也沒什麼不同。”
“明明多了一道同心契了。”季泠月哼道:“你以後要是變心,可是會心絞痛的。”
“你不是也有嗎?”藍妩失笑,推開寝宮的大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隻潔白的貝殼,季泠月第一次見到它的真面目,走動着看了一圈,忍不住道:“好大。”
藍妩嗯了聲,把她拉到身邊,小心翼翼取下頭冠,又耐心地解開腰封,幫她将最沉重繁瑣的外衣脫了下來,做完這一切,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龐,忍不住親了下她紅潤的唇角,竟嘗到了一絲甜意。
“晚上還喝了果露嗎?”
季泠月嗯了聲:“你不讓我喝太多酒,所以藍鸢拉我比酒時,我都偷偷換成果露了。”
藍妩挑起眉:“姐姐若知道了,一定很生氣。”
“那也是明日的事情了,”季泠月上前一步,正想擡頭吻她,就被藍妩抵住唇瓣:“要不要泡溫泉?”
?
季泠月疑惑道:“海裡,有溫泉?”
“當然是人造的,就在我這寝宮裡。”藍妩彎起眼睛:“雖然清潔咒也有同樣的效果,不過偶爾泡一泡還挺蠻舒服的。”
“好。”
“那我去布置一下。”
說着,藍妩轉身離開,季泠月無所事事地在原地等了會兒,注意到桌子上的匣子,忍不住靠近拿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好奇地打開,發現裡面隻有一隻被金色絨布包裹着的茶壺,季泠月把它拿了出來,掀起蓋子嗅了嗅,一股花香頓時湧入鼻中。
她眨了下眼,覺得還挺好聞的,把它重新放回桌子上,這時,藍妩也走了回來,看見被打開的匣子,下意識問:“是什麼東西?”
“一壺藥酒。”
藍妩哦了聲,發現裡面還有一張紙,便捏了出來,一字一句念道:“春,意,濃。”
片刻後,她驚道:“春意濃?!”
季泠月茫然道:“春意濃是什麼?”
“春意濃就是……”藍妩快步走到她身邊,慌張地捧起她的臉:“哎呀,就是那什麼藥!當年我在昊辰山時,藥老就着手研究的東西,你喝了嗎?你可千萬别告訴我你嘗過了!”
季泠月眨巴一下眼,漸漸反應過來,但看着藍妩急得泛紅的臉,她卻忽然起了些壞心思:“我……”
藍妩緊張道:“喝了嗎?”
“喝了,”她眯起眼,擡手勾住藍妩的脖子,軟綿綿靠了過去:“怎麼辦,好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