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藍妩緊張道:“都哪裡難受?”
可懷裡的人卻垂着腦袋,哼哼唧唧不說話,藍妩托着她的腰,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藥酒是不是有了新的變化,便照着記憶裡對春意濃的了解,将她打橫抱起來了,快步朝殿後溫泉走去。
剛浸入溫熱的水中,季泠月便摟住她的腰,将她壓在池壁上,一雙手也從她寬松的衣襟摸進去,隔着一層單薄的亵衣貼到她腰上。
藍妩有些疑惑地嗯了聲,剛掀起眼睛,便看到季泠月逼近的面容,這人臉上的紅妝還未卸去,一向素淨的臉龐平添幾分妩媚,紅潤的嘴唇也欺了上來,她下意識仰起腦袋,那吻便落到她纖細的頸子上,藍妩抖了一下,微微氣喘,費解道:“你,你不是難受嗎?”
“是啊,”季泠月低聲道:“可難受了……”
藍妩更困惑了:“難受到哪裡了?”
季泠月忍笑道:“手上。”
片刻的寂靜後,藍妩睜大眼睛,用力把她捉了起來:“好啊,你現在也學會逗我玩了。”她翻身與季泠月調轉位置,又好氣又好笑地捏住她的臉頰肉:“誰家中春藥是手難受的?”
季泠月彎起眼睛,懶洋洋道:“話本上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你才看過幾個話本?”藍妩哼了聲,松開手,又在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上揉了揉:“你根本就沒嘗那口酒,還騙我,害我這麼擔心。”
“有什麼擔心的?藥老送來的東西必不會有什麼害處,再說,我就算真喝了又如何?”她笑着戳了戳藍妩的胸口:“你不就在這裡嗎?”
藍妩默了下,看着她那張明媚粲然的臉,忍不住靠了過去,即将吻住她時,又停下動作:“我記得,風意好像一會兒還要來送……”
話未說完,她便被季泠月勾了下去,随她一起撲通落入池中。
燭火跳動,熱氣蒸騰,不知過了多久,水面傳來嘩啦一聲響,藍妩抱着人走出水池,随意道:“以往,我這屋子裡都滿是海水的。”
鲛人能自如地生活在水裡,人類卻沒有這種本領,隻能利用法術避水,這幾日為了待客,藍鸢特意派人布下陣法,将這幾座宮殿變成了幹燥的環境。
季泠月帶着鼻音嗯了聲,聽起來蔫蔫的,藍妩瞥了眼她绯紅的臉頰,溫聲道:“怎麼了?困了?”
“沒有。”她努力撐開眼睛,不願意浪費如此重要的晚上:“我還沒做你呢,我不困。”
藍妩失笑:“你還有精神做我嗎?”
季泠月歪過腦袋,趴在她肩膀上想了想,軟綿綿道:“那……我要喝那個,醒酒提神的百花露。”
藍妩自然依着她,把她放進鋪滿柔軟海草的貝殼裡,便轉身去倒百花露,季泠月翻了個身,發現躺進來後,這貝殼也沒有想象那麼大,跪坐起來就能碰到頭頂,她四處摸了摸,聽到重又靠近的腳步聲,便昂起頭,懶洋洋地要她喂。
藍妩忍不住嘟囔:“你真是成嬌小姐了,還要手把手伺候。”話這麼說,她的動作卻十分輕柔,小心翼翼将杯沿湊到季泠月唇瓣,喂她喝下。
喝完後,季泠月舔去唇邊水漬,笑道:“确實好喝,甜甜的。”
藍妩不置可否,随手丢下茶盞,壓着她躺進貝殼,隻聽啪嗒一聲響,貝殼嚴嚴實實合上,短暫的黑暗後,光滑的殼頂逐漸亮起星星點點的銀芒,季泠月從藍妩肩頭往上看,下意識道:“這是……”
“是我小時候畫的,”藍妩摟着她親了口,低語道:“小時候睡不着,我就把褪掉的鱗片磨成粉,用指頭蘸着,在這上面亂畫。”
季泠月眨了下眼:“但是,像星星。”
藍妩一愣,側頭瞧她,見她清澈眼眸中倒映着細碎光芒,倒真像滿天繁星,她情不自禁在她眼尾親了口,季泠月反倒又摟住她的脖子,一邊主動與她接吻,一邊悄悄往旁邊翻身,想要把她壓在身.下。
藍妩撫了下她柔韌的腰肢,忽然道:“好熱。”
季泠月黏黏糊糊咬住她的唇,似乎不願意她多說廢話:“我不是一向比你熱嗎?”
“是嗎?”藍妩蹙起眉,又摸了摸她的臉頰和脖子:“可這一會兒比剛才熱好多。”
“沒關系……”
她喘了口氣,準備再接再厲把藍妩壓下去,哪知剛被蹭了下胸口,她便不受控地抖了下,被觸碰過的地方激起陣陣戰栗,小腹也瞬間燒了起來,藍妩感受到她灼熱的喘息,更是擔憂,伸手撫上她潮紅的臉龐,季泠月閉上眼,側頭蹭了蹭她的掌心,餍足地歎息一聲。
“怎麼了?”
“難受,”季泠月不舒服地哼哼:“好熱,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