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會兒,孟長歌淚盈盈問道:“……你是不是不會?”
藍鸢吃了一驚:“誰說我不會,我……我隻是第一次,不太熟練步驟……”
在她慌張的辯解中,女人輕笑着撐起身體,擡頭親了下她的嘴唇:“沒事的,這種事情是沒有标準步驟的,隻要遵從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
藍鸢怔了下:“是嗎?”
“是啊,”她彎起眼睛,安撫地撫摸着藍鸢的脖頸:“别緊張,我們都是第一次,可以慢慢來。”
“我才不緊……唔。”
在即将到來的明媚早晨,她按着漂亮的海妖倒在床上,溫柔地吻了上去。
數千裡之外,海王宮中。
一大早,風意就頂着衆長老審視的目光,心虛地敲響了寝宮的房門:“陛下。”
不久,屋裡傳來淡淡一聲:“何事?”
風意松了一口氣,恭敬道:“陛下,長老請見。”
“有什麼事?不能等今日與人族會面完再談嗎?”
“等那時,你隻怕又要避而不見。”大長老闆着臉道:“一會兒去見人族的路上,我們與你一起,正好将這件事談一談。”
屋裡卻遲遲不見回應,正待幾個鲛人要再出聲時,門被嘎吱一聲推開,頭戴銀冠的女人緩緩遊了出來,垂下眸,冷淡地瞧向階下的身影:“既然長老們如此着急,那就談談吧。”
南海的天氣如往常一般好,即使還未遊到水面,也能隐隐瞧見那燦燦光芒,身着銀甲的海皇親侍們衣容整潔,排成兩列,安靜地跟在海皇與長老們身後。
“留珠?”忽然,海裡傳來驚訝一聲,女人蹙起眉,重複道:“長老說什麼?留珠?”
“這不是早便與你說過嗎?”大長老蹙起眉,狐疑地看着她:“有何問題?”
“……沒問題。”她扭過頭,神情卻更冷。
腦海裡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怎麼了?”
藍妩怔了下,意識到遠在岸上的季泠月通過術法察覺到她的心情,更是低落:“姐姐沒告訴我這件事。”
“那又如何,她也不用事事告訴你吧。”
“可是,留珠是件大事,姐姐應該也不會喜歡。”她無聲歎了一口氣:“如果她為此感到煩惱,卻沒有告訴我,是不是我這個妹妹做的不稱職,竟讓她連傾訴都不向我傾訴。”
季泠月道:“别胡思亂想,許是她沒來得及與你說。”
藍妩抿了抿唇,不知道是長老催藍鸢留珠這件事更令她生氣,還是藍鸢不告訴她這件事更令她難過。
在她感傷時,大長老又十分沒眼力見地問:“所以陛下,這件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藍妩沉默了會兒,道:“我不會留珠。”
大長老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考慮留珠。”
“這怎麼能不考慮?”長老神情一肅:“陛下登基二十餘載,至今既無伴侶,又無子嗣。海族上下明着不說,其實都暗暗關心此事,長公主殿下如今已不可能留下子嗣,唯一的希望就在您身上,您若不願,這從先祖藍音開始就流傳下的血脈就斷在您這裡了!”
“你就是用這種話逼……”藍妩頓了下:“逼我嗎?”
“這怎麼能是逼呢?”
她抿了抿唇,決絕道:“我說不留就不留。”
“陛下!”
藍妩停下腳步,惱火道:“我才不在意什麼血脈,即便要留珠,也要是我心裡真的願意,但若我有一絲不願,就别想用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逼我做事。”
大長老沉默了會兒,蹙眉盯着她:“陛下,難道有喜歡的人了?”
“不管我有沒有喜歡的人,都是如此。”藍妩定定道:“我是四海之王,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