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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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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嘉敏這才注意到她住的是單人病房,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她生病能買盒止痛片都算奢侈了,還有她那天突然帶回宿舍的富士相機……

她很快猜測到是怎麼一回事,不禁為她擔憂,“靈溪,你怎麼會認識那種人?”

裴靈溪盯着她水靈靈的大眼睛,半晌,咧嘴輕笑,瞳孔中是平和的湖水,“機緣巧合。”

顧嘉敏皺皺眉頭,思考了一會兒,輕聲說:“我以為以你的性格,這輩子都不會為一個男人駐足。”

或許,在顧嘉敏眼裡,裴靈溪是一個獨立堅強的人,可事實恰恰相反,她脆弱敏感,像一株石縫裡蹦出來的小草,從縫隙中探出頭已經耗盡了她畢生力氣,她再受不住任何風風雨雨。

“他不一樣。”裴靈溪說。

旁觀者清,顧嘉敏看得出裴靈溪是陷進去了,就像她寫一本書,走不到大結局她永遠昏昏沉沉,被其中人物糾纏着脫離現實。

她愈發好奇那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裴靈溪幾乎瘋魔的迷戀他,顧嘉敏眉毛一挑,笑得一臉八卦,“你住院他還來探病呀?”

何止是探病,簡直是守護。

這些裴靈溪對誰都沒有細說,顧嘉敏見她病恹恹的沒什麼精神,也就沒拉着她東扯西扯,關懷了她幾句就回去翻資料寫論文綜述去了,他們導師管得嚴,寒假就開始做畢設,一星期彙報一次,顧嘉敏趕鴨子上架,每次都弄得手忙腳亂,感慨裴靈溪命好,搶了個好題目。

裴靈溪沒告訴她好命的其實是季明谪。

她開始相信有些人天生就是命運的寵兒,一出生就站在别人一生不能攀登的高山之巅,垂眸看見的甚至是蒼蒼雲海,而不是山腳下的人們。

所以她要多幸運才遇見了他。

裴靈溪慘白的臉上浮現出笑意,她扭過頭,窗外是綿綿細雨。

病床升起來,她往背後墊了一個枕頭,靠坐在床頭,抱起平闆畫網上接的單。

上大學後,她先是在假期兼職做家教賺了一年的學費,因為和對方家長鬧得不愉快,就沒再繼續做,上大二後陸陸續續在學校超市、便利店、奶茶店做小時工,因為課程原因賺的錢不足以支撐生活支出,後來她認識了楊楠楠,在她店裡畫了幾幅小狗插畫被她直播間的人看到,這才有了接畫稿的生意。

因為她不是專業美術生,定價比旁人低很多,但畫稿質量也不算很差,漸漸地積累了不少人脈,畫稿的生意也越來越好,現在主要搞雜志投稿和接畫稿謀生。

季明谪今天來得早,照例握一把鮮紅欲滴的玫瑰和金燦燦的向日葵,看見桌子上多出來的百合,在她身邊坐下,眼睛盯着她平闆上的畫,分不清疑問還是陳述的語氣,“今天有人來探病。”

裴靈溪取消色塊填充,筆尖停在屏幕上方,思考該用什麼顔色構圖,“顧嘉敏看到了網上的視頻來醫院看我,人剛走不久。”

季明谪手臂從她腦後伸過來,握住她捏筆的手,調整色圈,用一種她不曾見過的綠色填充背景,畫面一下子變成了她想象中的樣子,她遮掩不住高興,問他:“你怎麼會知道我想要這種效果?”

季明谪悶聲笑,語氣暧昧,“因為我們倆心有靈犀,一點即通。”說着,食指點在她指背上,讓薄寒的初春乍暖不再還寒。

裴靈溪最受不住他用這樣低迷暗啞的嗓音對自己說綿綿情話,偏過臉瞧他,與他的視線對上,不自覺下移,落在他薄軟的唇上。

他看穿她的意圖,偏偏不肯主動靠近,抿着唇漾開一抹笑盯着她的眼睛,等她來吻自己。

裴靈溪沒讓他得逞,低頭看自己畫的插圖底稿,換了筆刷在上面修修改改。

季明谪斜身坐在床頭,長腿交疊在一起,目光與她落在同一處。

有一塊她用黑色填充,屏幕上映出他的眼睛,裴靈溪思緒亂飛,不能再專心創作,拿肩膀推了推他,無理取鬧埋怨他:“都怨你,我的靈感飛了。”

季明谪好脾氣地笑一聲,接過她的筆,笑說:“這多簡單,我賠給你不就是了。”說着,他就着這個姿勢捏起筆在屏幕上修修改改。

裴靈溪看得目瞪口呆,他修改後的成品圖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不能用好來形容,應該稱之為完美。

“你之前專門學過嗎?”裴靈溪疑惑。

季明谪點擊保存,捏着感應筆在她手背上輕畫,“小時候跟人學過。”

裴靈溪想到顧嘉敏說自己之前也被迫去上興趣班,她是個沒什麼藝術細胞的人,古筝課上了半學期,就在家裡撒潑打滾不願意去了,顧父顧母拿她沒辦法,隻能當花出去的錢打水漂,買女兒一個開心。

後來顧嘉敏雖然時常後悔,下一秒又說其實還好,她的性子不适合那麼高雅的藝術。

她轉眼看向季明谪,總覺得他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是真正的熱愛藝術,許是隻為附庸風雅。

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低頭欣賞屏幕上的畫。

病房忽然安靜下來,可以聽見走廊裡輕細的腳步聲。

季明谪用筆尖劃退界面,接過平闆放到床頭櫃上,笑說:“這麼喜歡的話,等改天我給你畫一幅肖像畫好了?”

裴靈溪哼笑一聲,随口問了句:“該不會你給之前所有人分開的禮物都是一幅肖像畫吧?”

季明谪看她的眼睛,她意識到他可能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瞳仁裡閃過一絲凝滞。

在她又要用淡笑化解尴尬時,季明谪托住她的下颚,吻印在她唇上,極深極重的一個吻,深到勾起她喉間藥物殘留的苦澀,被他悉數掠奪去,然後把自己的味道再一點一點過渡給她。

分開時,裴靈溪大口喘着氣,蒼白的臉頰染上一層薄粉,雖然很快便恢複蒼白,他也為這片刻的潮暈心動。

季明谪摩挲她的臉頰,語氣聽不出真假玩笑,“她們沒有,隻給你畫。”

裴靈溪很難不被他深情的眉眼所蠱惑,不再去細想他是玩笑話還是真的願意給她畫一幅肖像,笑着說好呀,“那到時候你可要把我畫得漂亮一點。”

季明谪說:“已經很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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