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情人節以後的第一次放縱。
開始的時候,季明谪總是擔心傷到她,怕她舊疾複發,可他們就像火柴和火柴盒側邊的擦條,一點即着。
裴靈溪感知到他的克制,蹬掉挂在腳踝處的睡裙,主動撲進他懷裡,雙臂抱住他的肩膀,臉埋在他頸窩,淩亂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他皮膚上,比火焰更灼人。
季明谪一隻手摟她的腰,另一隻手從她頭骨後方一寸一寸下移,路過那條珍珠項鍊的金屬尾扣,撚在指端按壓下去,在她蒼白的肌膚上留下绯紅色的印痕,再順着脊骨下滑,,惹得她發出惱羞成怒的嗔語,“……不要這樣!”
他悶聲笑,語氣輕浮孟浪,“那要怎樣?”
裴靈溪耳根紅透,緊緊抿着唇,不肯回答他。
季明谪故意加了點力度,裴靈溪吃痛,張嘴咬在他脖子上,她沒敢真咬下去,但因為有兩顆小虎牙的加持,成功在他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獨一無二的印記。
也成功讓季明谪找到報仇的借口,将她上半身放到床上,自己下床踩在地毯上,兩手各握住她一隻纖瘦腳踝,予取予求。
裴靈溪被他反反複複折騰到後半夜才昏昏沉沉睡過去。
她實在起不來身吃早飯,季明谪手伸進被窩揉着她的腰,在她耳邊吹氣,裴靈溪迷迷糊糊中聽見他不正經地說:“還疼嗎?”
裴靈溪抓起枕頭砸在他身上,季明谪從身後抱住她,她在他胸腔裡發出沉悶的低笑聲中睡到日上三竿。
那天,季明谪一整天都在她身邊陪她。
洗漱完,裴靈溪抱着抱枕,坐在地毯上,打開電腦把安裝包解壓,一邊安裝軟件,一邊在網上搜索運動學仿真自學課。
季明谪靠坐在沙發上看着她跟着網課操作,小小的模型結構卻十分複雜,光零件就有一百多件,她先在三維建模軟件中把模型一件一件裝配起來,再導入仿真軟件,設置參數值,每一步都認真對待,因為網課教得不全面,出來的折線圖五花八門,堪稱抽象藝術品。
裴靈溪舉着手機錄下每一次失敗結果,再一次次從頭來過。
等出圖結果的期間,她習慣性摸出煙盒和火柴,煙叼在嘴裡,火柴擦到一半,似乎意識到什麼,扭頭迎上他涼涼的眼。
季明谪伸手取出她嘴裡的煙,長指一彎折成兩半丢進垃圾桶,火柴盒也被他收了回去。
裴靈溪想辯解兩句,被他掐起下巴咬在唇上,疼得她眉頭輕皺,真想罵他有病。
季明谪放開她,語氣森然,“身體不好就别折騰自己。”
裴靈溪說不出反駁的話,拾起抱枕搭在他伸長的一條腿上,腦袋枕上去,眼睛繼續盯着動畫仿真界面。
季明谪身子半傾,一條腿給她當枕頭,一條腿讓她靠着,手掌落在她細長的脖頸間。經過多次失敗,最後還真讓她給做出來了幾組比較正常的圖紙。
裴靈溪心滿意足合上筆記本,扭頭見天色漸晚,春日的火燒雲将人間染成橙紅色調,她後知後覺想起來今天是該去看靈靈的日子。
她一股腦站起來,風風火火跑去衣帽間換衣服,季明谪倚在門口,問她毛毛躁躁是準備去做什麼壞事。
裴靈溪當着他的面換上一條牛油果綠色的連衣長裙,邊伸手夠腰後的拉鍊,邊向他解釋說:“我差點忘記今天是去寵物店的日子。”
季明谪走過去,撥開她的長發,溫熱的指尖捏住金屬拉鍊片,幫她把拉鍊拉上,順手把珍珠項鍊勾出來,她很适合這樣鮮明的顔色,襯得人可以多幾分活氣。
他心猿意馬,從背後抱住她的腰,裴靈溪心下一驚,不安地偏過臉,“你幹什麼?”
季明谪抱着她後撤半步,手掌壓彎她的腰,裴靈溪失去平衡,擡手撐在衣櫃的玻璃移動門上,他手掌下移,提起長裙推到她背上,笑得不懷好意,逗她:“除了你,還能幹什麼?”
重音落在最露骨的字眼上,空氣立馬變得潮濕黏糊。
“季明谪!”裴靈溪惱羞成怒,她明知道這人不是好東西,卻無法面對他的低劣,因為他從來僞裝得很好,突然暴露的惡性,讓她難以适應。
季明谪不顧她的憤怒,腳向兩邊分開她的兩隻腳,另一隻手貼着她的脊骨蜿蜒而下,感受她在自己掌心逐漸變得綿軟乖順。
“真的來不及了,季明谪。”裴靈溪騰出一隻手抓在他腕間的表盤上,“我還要出門,回來再做,好不好?”
季明谪往她身上貼得更緊,讓她自己感受,笑說:“你看,它也等不及了,怎麼辦?”
裴靈溪縮着身子,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我答應了靈靈,每隔兩天就會去看它一次,你别讓我食言。”
季明谪被她逗樂了,她見他也沒有這麼頻繁的,敢情他在她這裡,還不如一條狗受待見。
“它又聽不懂,不算食言,你住院的時候不也沒去看它,倒是讓我成天看得見碰不得,你說說,是該先陪我還是去看它?”
裴靈溪被他胡亂吃這種飛醋的行為鬧得神經疼,不懂他跟一條狗計較什麼?
“萬一它聽得懂呢。”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