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婕放完最後一個碗,窗外響起煙花綻放的聲音,季婕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脈,定在了那裡。
譚嘯有喜歡的人,并且有知道自己懷孕的可能性,甚至有一定幾率知道譚嘯結婚的情況。
譚嘯不是不穩重的人,當初他能在那麼危急的情況想出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主意,足以證明對方不僅是個聰明的人,更是一個利己的人。
現在竟然從他嘴裡說出“解約”這種話。
完全不像他能說出來的。
季婕大膽開麥,這個人一定是自己周圍的人,甚至說不定還是自己認識的人。
季婕腦洞大開,但也止步于此。
自己這頭現在完全是沒問題的,反正譚楚已經回國了,大不了真就遠走他鄉。
可一想到王翠咄咄逼人的場景,季婕還是忍不住渾身一抖。
關鍵是譚嘯,當初他爺爺去世的時候留給他的信托,條件就是保持五年婚姻關系。
就算錢什麼的不重要,那信呢?想到這兒激的季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譚嘯可真狠得下心,沒想到利己主義者最終也是個癡情人。
迫不及待想要和譚楚蛐蛐他哥,季婕加快動作收尾。
譚嘯收拾好自己坐上床的那一刻,一隻手便從身後勾住他的腰。
譚嘯伸手覆上去捏了捏,“你姐姐的話不用放在心上。”
季凡悶在被子裡應了一聲,反手牽住幹燥的大手,十指交叉,握得緊緊的。
他也不知道怎麼就成現在這樣了,可他又很歡喜。
不知道幾天前自己是怎麼睡的覺,反正第二天醒來自己已經纏了上去,整個軀幹都壓在了對方身上。
自此以後,兩人似乎有了不言而說的秘密。
他們不說情,不談愛。
可他們會在夜晚相擁而睡。
白天他們可以是上司與下屬,可以是姐夫與弟弟,但到了晚上他們便是最依賴的陌生人。
季凡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是他忍不住。
他以為自己喜歡的是譚嘯的類型,可在看了同類型的人後,他才意識到,他隻是喜歡譚嘯。
喜歡譚嘯這個人。
譚嘯轉身摟住季凡,将人徹底擁入懷中。
兩人沒有任何的的夜晚過去了很多天。
沒人敢開口。
季凡不敢,他怕什麼都說明自己就連這一片刻都擁有不了。哪怕知道自己是無恥的,可仍然想溫存片刻。
此時的季凡比之前更為羞恥,至少以前的季凡是知曉姐姐毫無再續前緣的可能,是過了明面的暧昧。
但現在的季凡不知道,他就像陰溝裡的老鼠,觊觎着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可他是人,所以并不能真正的去偷食蠟燭,偷吃糧食,他隻是借這個屋子在凜冽的寒冬中偷窺到一絲溫暖。
等主人回來,自己便會像忙于逃竄的老鼠似的,離開。
前二十幾年的季凡一直不理解什麼才是喜歡,什麼才叫做愛。
可機會不等人,它不會等你做好理論準備再進入到你的生活。
當人站到你面前時,内心的萌動早已告訴你,喜歡是什麼感覺。
隻可惜季凡明白的太晚,遇到的也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