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純愛。

就在譚嘯起身那一刻，季凡再次看了亮眼的手機。

——小凡，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姐夫明天送我，你别跑了。

季凡私心并不想在這個時候，有别人打擾他和譚嘯僅剩的相處時光。

更何況，季婕現在不在譚嘯那頭，她不是在加班的話，那隻能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收拾的差不多了，你看看還有什麼要帶的沒有？”

“沒了。”季凡走上前攬住譚嘯的腰，“我困了。”

季凡平躺在床上，絞盡腦汁的想自己還能和譚嘯說點什麼。

想說的不能說，不想說的也沒有說的想法。

“譚嘯，你以後看季婕緊一點，不要讓她亂跑。”

譚嘯則是一頭霧水，這麼美好的氛圍他不理解季凡是怎麼岔開話題的。

季凡則是更想和譚嘯說說以後，哪怕譚嘯的以後沒有自己。

“她懷孕了，你多讓讓她。”

譚嘯聽出來了，這大概是季凡臨走前最後的“遺言”。

自己在他心裡還是沒他姐姐重要，譚嘯壞心眼的掐了掐季凡的臉頰。

“就沒什麼和我說的？”

季凡張了張嘴，好像真的沒說的。

說讓譚嘯好好生活，反倒是自己生活不規律；說讓譚嘯忘了他，萬一譚嘯壓根沒有記住他的想法，豈不更尴尬；說以後常聯系，那也沒必要，多一分聯系多一分思念。

“你...好好兒的。”

譚嘯學着季凡，“嗯，你也好好兒的。”

季凡不知是尴尬還是生氣，小腿向前踹了一腳，往身邊人懷裡縮了縮。

“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不會。”譚嘯倒是覺得，又不是不聯系了。

但他這樣的思維用在此處很顯然不合适。

季凡這下是真生氣了，幹脆堵上那張不會說話的嘴。

既然無話可說，那一切就都在吻裡吧。

飛機起飛的前一刻，季凡給季婕和譚嘯分别發了條消息。

——和姐夫好好過日子。

——恨不相逢早。

半年後——

“季組長。”

“劉姐。”季凡對于劉秘突然地打招呼心頭一緊，自己可真騰不出手接項目了。

“得虧看見你了。”劉葉擦了擦頭上不存在的汗，“本來說好了讓小張去機場接領導，可人臨時請假了，我又不會開車，得麻煩你看着跑一趟機場。”

季凡松了口氣，“好嘞，您把航班信息發我一份就行。”

又想起來，“接誰啊？”

“新來的副總，到時候你從後備箱裡拿出寫好的硬紙殼，讓他找你。”

季凡挑眉，新來的領導什麼癖好，不應該是司機找他麼，怎麼就他找司機了。

“時間也快了，你現在出發剛好。”劉葉匆匆忙忙的樣子讓季凡也帶上幾分緊張。

看着人開車離去，劉葉松了口氣。

新調任的領導也不知道和季凡什麼關系，非得指名道姓的讓人去接，還不讓人知道。

劉葉想着季凡也是從總部來的，或許對方是想找個認識的人做事也方便。

季凡拿出牌子一看，上面寫着幾個大字。

——與君亦不晚。

季凡刹那間臉紅，猛地一磕後備箱，什麼都沒拿的去了出口。

看着譚嘯出來瞧東瞧西的模樣，季凡恨得牙癢癢。

他看見那牌子要是還不知道接的人是誰，去年就白吃了對方那麼多頓飯。

不過就算沒拿牌子，譚嘯也瞧見了人。

“季組長，要不要收留我這麼個離婚沒人要的老男人。”譚嘯笑眯眯地看着季凡，像是要把他的每一瞬間都記錄在眼中。

季凡不知道自己當下是什麼表情，但他冥冥之中意識到，這個男人，真的是他的了。

完完全全的，屬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