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尴尬的應了應,隻是三分之一的家産而已,而且說到底人家是婚生子,你隻是個私生子,有你的一份就不錯了,居然還想全都獨吞嗎?
算了,反正和他沒關系。
阮黎走出衛生間并沒有看到黎兆赫,怪不得廁所裡都吵成那樣,他都沒進去。
他走回卡座,剛坐下黎兆赫就回來了,視線落到對方手裡,他微微詫異:“你去藥店了?”
“舒緩胃疼的藥劑,等你稍微緩和我們再離開。”黎兆赫沒多解釋,叫來服務員幫忙倒熱水,伺候着阮黎吃藥。
阮黎沒拒絕,他可沒有金剛不壞的胃。
吃過藥,阮黎盯着面前擺滿桌的海鮮出神,就這樣離開的話好像真的有點浪費,曾經感受過餓肚子的滋味,要做這麼浪費的事,總覺得會遭到報應。
“可能吃點也沒關系……”他輕聲嘟囔着。
“讓他們重新上。”黎兆赫說着就要叫服務生,卻被阮黎給攔住了,他皺眉,“這些已經涼了。”
“以前也不是沒吃過涼掉的飯菜,沒關系。”阮黎不甚在意笑笑,主角受以前總被阮征欺負,别說吃涼掉的飯菜,就差讓他吃惡心的東西了。
黎兆赫沒再多勸阻,隻默默給家庭醫生發了消息。
海鮮大餐是給阮黎的,黎兆赫帶好手套就開始工作,全程沒讓阮黎沾手。
第一口蝦肉進肚後,後面的海鮮就順利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胃藥起作用,還是吐過之後痛快了,總之阮黎沒再覺得不舒服,倒是吃的很愉快。
“好像吃太多了……”阮黎看着滿桌的殼有些尴尬,嘴上說着不想吃,倒是一點沒少往肚子裡塞啊。
“能吃飽就很好。”黎兆赫不太喜歡吃多還是吃少的問題,隻要能填飽肚子就是好事,無所謂多少,也不該給身材設限。
略休息片刻,兩人就準備離開,隻是好巧不巧在樓下就又遇到了同樣要走的阮征。
明明傷成那樣都沒有提前離開,阮征還是那樣嘴饞貪婪。
“黎總,好巧,您也在這裡吃飯?”阮征身側的同伴立刻快步走近來打招呼,臉上讨好的笑壓都壓不住,“原來阮少爺是和您一起來的,早知道就和您打招呼了!”
阮征臉色難看,卻也隻能不情願地走上前,畢竟阮家是被黎兆赫救起來的這是事實,如果他表現差勁,黎家撤資,爸爸不會放過他的。
“黎哥。”阮征低聲打招呼。
“你好像叫錯人了。”黎兆赫并不買賬,看向他的視線也格外冷淡。
阮征面色一僵,腫脹的臉上假笑都維持不住,本稍稍下去的疼痛再次席卷,看向阮黎的眼神都帶着刺骨的寒,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哥,好巧。”
“巧你媽。”阮黎随口回道。
“黎黎。”黎兆赫略有些不悅地輕喊他的名字,“好好說話。”
阮黎揚起唇角,對上阮征吃人的眼睛,笑聲不減:“下次還要和你這麼巧,開心嗎?”
“哥,你如果總是這樣幼稚的話,爸那邊會很難做吧?畢竟要給你這個已經畢業卻還是無業遊民的長子擦屁股,你總得考慮他老人家的身體才對吧?”阮征不敢直接撕破臉,但說出來的話也沒一個字是好聽的。
阮黎最煩他拿那個老頭來說事,給他一副身體就要抵過他這些年遭受的毆打和折磨嗎?
“你——”
“他不需要考慮,他已經被你們當做禮物送到黎家,他要考慮的隻有我,還是你們阮家覺得我好欺負,才總想着對我的人呼來喝去?”黎兆赫眉頭緊鎖,看向阮征的視線滿是不悅。
這番話說的無情且不好聽,黎兆赫并不想和他們多費口舌。
從前他覺得阮黎都是被阮家寵壞了,才養出跋扈張揚的性子來,但如今看阮征對他的态度,大概也能猜到阮黎的日子比他想象的更加難過。
在他得知阮黎不放心把那些書留在阮家的時候就該發現并警惕起來,但他沒有。
這是他的失誤。
黎兆赫帶着他離開,車上兩人都沒說話,氣氛明顯有些尴尬。
阮黎不懂,隻覺得他是在為自己說髒話生氣,隻是比起阮征對他做的那些,他隻是“慰問”一下對方的媽媽,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抱歉,我剛才說了很混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