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抱怨的聲音很小。
擔心被其他人聽去,被風吹進趙三和耳朵中的話,她以後還要不要再做生意了。
抱怨過後,老闆娘埋怨自己,做什麼要進這樣價格昂貴又難賣的襯衫。
原想着能高價賣給趙三和大賺一筆,誰知道人家根本不接自己這茬。
于是,接下來老闆娘的态度都不好,對待後邊進店的顧客,橫挑鼻子豎挑眼。
她把壞情緒轉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離開店鋪一段距離後,姜鳴夏瞄了一眼趙三和的臉,看不出情緒,沒有生氣,才道:“三哥,你剛才真酷,那件襯衫買回去不值得。”
“我也覺得,傻子才會買那襯衫。” 趙三和轉頭對姜鳴夏說。
【可你以前就是這樣,大院裡經常說你買了啥啥衣服,都是這樣的】
趙三和微微挑眉:“我以前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 姜鳴夏極快搖頭。
【你都說傻子才買了,我點頭的話豈不是說你是個傻子】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但還是不要講出口的好。】
趙三和:……
其實和當面說也沒有什麼區别了,反正他都聽得到。
他也不禁懷疑自己,之前真的那麼傻嗎?
隻顧着和趙廠長對着幹,竟然辦了很多蠢事兒嗎?
現在即将要擺攤創業的趙三和,恨不能回到過去,一巴掌打醒自己。
好好的錢他節省下來攢着進貨不好嗎,做什麼浪費買那種衣服。
同時趙三和也認清了一件事情———賣衣服真的暴利。
不管是男裝還是女裝,都是一本暴利的行業。
他穿在身上的時候,仔細對比了兩件衣服。
确定除了花色上的區别外,再無其他地方有不同。
但就是這樣的兩件衣服,定價卻大不相同。
他越來越看好服裝市場了。
“咱們現在就去看哪些衣服銷量最好。” 趙三和從腰間口袋裡拿出紙筆。
現在他信心滿滿。
并且衣服定價不會像這些店鋪那樣虛假。
虛高的價格很難讓人購買。
尤其是他們擺地攤,說自己賣的衣服四五十塊錢一件,怕是也沒有人敢相信。
地攤注定了他們的價格要低,但也不能太低。
“三哥,咱們将來賣衣服的時候,千萬不能用鼻孔看人。” 姜鳴夏說着自己剛才的感想。
老闆娘對待趙三和這樣的有錢人和小夫妻這樣的普通人,是兩幅面孔。
他們千萬不能有。
縱然姜鳴夏沒有做過生意,也知道做生意講究的是細水長流。
從來沒有哪個生意人做的是一錘子買賣。
擺攤想要細水長流,必須積攢回頭客。
然後再由顧客們口口相傳,這樣才能源源不斷有客人賺錢。
“态度?确實不能,咱們要走群衆路線,來買衣服的說不定很多熟人,不管有錢沒錢,熟悉還是陌生,咱們都要一個态度對待。” 趙三和點頭,并在小本本上記下了這一條。
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熱情親切。
反正他去的店鋪對他态度都是一樣的熱情。
要是敢來個給他甩臉色的,他才不會買。
花錢買氣受做什麼。
自己花錢又不是要錢,花錢怎麼可能會花不出去。
接下來的時間,趙三和與姜鳴夏兩個人跑了很多地方。
一條街道兩邊都是店鋪,趙三和進入左邊一家,姜鳴夏便去對面的那家。
速度是提高不少,收獲卻不多,并且遭受的白眼很多。
其中大部分的白眼都是姜鳴夏承受的。
趙三和常年在街道行走,是南城大街小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街溜子,他的面孔被人熟記于心。
看見趙三和怎麼也要給三分薄面,誰讓人家是糖果廠廠長的兒子,有錢有權。
搞好了關系說不定就可以給家人争取一次進入糖果廠的機會,誰也不會主動與趙三和交惡的。
但是姜鳴夏不一樣。
她多數悶在家裡,足不出戶。
即便有人能夠認得她,今天換了身全新的衣服,說她是糖果廠的姜鳴夏也沒人相信。
因為他們見到的分明是優雅大方的女同志。
不過這樣的女同志也怪讨厭的,詢問價格後不買衣服,然後轉身就走。
姜鳴夏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
到後邊她學聰明了,隻是站在店鋪櫥窗前觀察。
這樣就避免了被趕出來的場面。
那場面實在是不好看。
另一邊的張建國和陳濤兩個,看着看着同樣進入了人家店鋪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