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仁禮焦頭爛額想了三天。
終于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讓張淑娟先把孩子生下來,他當作是娶了帶兩個孩子的寡婦。
旁人違反的又不是他違反的。
他不過是看張淑娟可憐,經人介紹,兩個人才在一起。
他見到張淑娟的時候,隻要孩子已經出生,運作一番,不是難事。
孩子照樣能夠上他姜家的戶口,名正言順。
他隻要拜托家屬院衆人不要議論孩子身世即可。
這樣将來他對姜聰的好,都會被人當作是心腸善良,誰也不會想到是其他的。
事情也完全按照他想象的那樣,不過姜鳴夏的到來,還是讓他很是不滿意。
本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下去,可是姜鳴夏最近真的挑戰到了他的底線。
他可是要成為廠長的人,必須要有個好名聲。
趙廠長已經走了以辦公室為家的路,他便不能再走那條路了。
走一模一樣的路子,隻會被人說是模仿,并不會超越。
姜仁禮給自己選了一條路。
家屬院的工人會給他好名聲的。
會有很多人為他講話。
他在鄉下有個女兒的事情也會被沖淡。
夫妻恩愛,家庭和睦,他自己在廠裡也是兢兢業業。
怎麼都會給他積累好名聲的。
他不允許有人毀了這一切。
姜鳴夏是他最不願意承認的女兒。
她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韓家村的一切。
他忍了那麼多年。
姜鳴夏若是老老實實,他就當這些年花錢買安穩。
可是她不安分,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她的存在。
現在又做出了敗壞他名聲的事情,姜仁禮盛怒。
現在擺攤的都是些什麼人。
淨是一些街頭小混混,那裡魚龍混雜。
姜鳴夏出去擺攤,不就是在說她虐待。
這些年不讓她吃飽穿暖了,否則的話,怎麼在家裡好好的福氣不享受,非要去吃苦。
姜仁禮越想越氣。
一等又等到了十一點。
姜仁禮哈欠一個接連一個。
“明天還要上早班,你也要早起,明天再說鳴夏也不遲。” 張淑娟打着哈欠。
實在是撐不住了。
她都沒想到擺攤竟然到這麼晚。
她可不是在心疼姜鳴夏。
心裡巴不得姜鳴夏回來的再晚一些,越晚越好。
不過再不睡,明天大家都起不來。
丈夫還沒睡,她睡像什麼樣子。
所以,張淑娟隻能勸着姜仁禮趕快睡。
明天早上再起來看戲也一樣的,反正姜鳴夏要做飯。
她不可能不回來,不回來也沒有其他地方住。
姜仁禮又踢了沙發腿一腳才回去睡覺。
這個點真的到了他平常睡覺的極限。
不然明天在辦公室裡哈欠連連,指不定廠子裡那群人會怎麼說。
總歸是影響不好。
*
其實姜鳴夏不是擺攤到那麼晚的。
他們擺攤平常八九點就散了,熱鬧的時間就那麼三兩個小時。
來買東西的都要上班,上班的話大家都不會逛到太晚。
姜鳴夏是去奶奶家裡又編了一會兒竹筐。
她閑着也是閑着,每天睡那麼久的時間也很累,不如利用起來,多學一些。
說不定什麼時候她現在學的東西就派上用場了。
編竹筐的時候,一時忘了時間。
姜鳴夏回去的時候,照樣漆黑一片,所以她也不知道客廳中曾經一直有人等她。
等着她回來質問。
到了第二天,姜鳴夏仍然是最早起來的那一個。
今天需要她做早飯。
她按照之前四個人的飯量準備的。
當做從來沒有見過姜聰。
昨晚上姜仁禮四人都熬了夜,睡的比平時晚,起來的自然也比平時晚。
張淑娟聽到廚房的動靜,有心想要起來讓姜仁禮訓斥她一番。
結果她自己掙紮不過眼皮,根本不想睜開眼睛。
等到她徹底清醒的時候,姜鳴夏早已經吃完飯出去了。
張淑娟推醒姜仁禮。
再不醒過來的話,他們就隻能匆匆吃早飯,上班的時間不僅非常趕,甚至可能會遲到。
張淑娟在心裡罵罵咧咧的。
“小玲,爸媽就先走了,你起來時候招呼你弟弟穿衣服,再把飯菜熱一熱,千萬不要吃冷飯冷菜。” 張淑娟朝着裡屋喊了一聲。
姜玲用枕巾蓋着腦袋,遮擋住陽光,理都不理一下,她還要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