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次就可以找個小袋子,裡邊裝上幾件衣服,學着平頭小青年這樣子,在火車上交換一些。
大家來自天南海北,進貨的地方不一樣,進的貨物也不一樣。
還能交換消息。
趙三和越來越覺得自己這一趟非常值得。
對于平頭小青年的建議,趙三和最終還是說了抱歉。
“兄弟,有機會咱們就下次換,真的,下次遇見了肯定換。” 趙三和拍拍平頭小青年的肩膀。
他說到做到。
下次再遇見的話,他肯定做了充足的準備,交換多少都沒問題。
“兄弟,你再考慮考慮,這些可是時下最流行的裝飾品。” 平頭小青年還在為自己争取。
“這個藍色的,你瞧瞧,外邊年輕的女同志都是帶在手上的。”
“這串粉色的也行,還有白色的,同款的項鍊發圈都有,買下一整套送給心儀的女同志,走出去别提多好看了。”
聽見“心儀的女同志”五字,趙三和站起來又坐下。
他沒有什麼心儀的女同志,甚至是也很少和女同志接觸,身邊就有一個姜鳴夏。
剛才那串白色的珠子手鍊,趙三和突然想起了姜鳴夏那時穿的白襯衫。
旁的女同志耳朵脖子手腕上帶的很多裝飾。
他見到的最多的就是家屬院裡上下班的女工,她們也多佩戴有飾品。
糖果廠是食品廠。
食品廠要保證制作的食品幹淨衛生,每次進入車間都要佩戴圍裙帽子,防止頭發或者其他垃圾掉進糖果的生産線當中。
身上的裝飾品不影響,所以糖果廠不做要求,許多女工都會佩戴,豐富自己。
趙三和見得多了。
不過姜鳴夏身上什麼也沒有。
平頭小青年提起來的時候,趙三和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姜鳴夏。
甚至于她的頭發上都是簡簡單單的紅線纏繞着。
好看是好看。
不過是人襯得紅繩好看,換個人根本無法那麼好看。
平頭小青年這還有什麼不懂的。
說妹妹無法說動人心,原來是心裡有個人。
有人就好,就怕沒人。
沒人的話他今天這一單也成不了。
他正好也要換回去一件送給心上人。
趙三和确實很心動,買回去給姜鳴夏帶帶也沒什麼。
可是他沒錢。
有錢的話,就當做是給鄰家妹妹送個小手串。
他也送過張建國和陳濤很多東西。
趙三和不認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合情合理。
跟着他一起做事,将來還會有更多的好東西。
眼下隻是其中一個。
對于身邊人,他從來不吝啬。
不過着實沒錢。
那幾袋子衣服拆開了他自己真的裝不進去。
那樣的話髒了衣服,他們還沒辦法拿,得不償失。
“你看衣服打包嚴實的樣子,拆開了根本就沒法裝回去。” 趙三和攤攤雙手,有心無力。
這話半分不假。
實在是沒有辦法。
若是有辦法的話,他立刻換。
或者說他身上還有多餘錢财的話,一定就買了,不帶猶豫的那種。
有錢的話,現在就因為這一點小事猶猶豫豫,将來怎麼敢說能夠帶着大家一起共富貴。
平頭小青年知道了趙三和在擔心什麼,心中更覺得穩妥了。
“哥,你信我,這種我會啊。” 平頭小青年拍了拍胸膛。
“交給我你完全放心,我可以打開後再完完整整裝回去,保證不會弄亂衣服,也不會扯壞袋子。” 他打着包票說。
趙三和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懷疑已經滿的快要從眼神中溢出來。
很難不讓人懷疑。
他剛說出自己的為難。
這人就說自己能夠解決。
大有一種他們交換完立刻拍拍屁股走人的意味。
趙三和也不願把人想的如此惡劣。
實在是出門在外,不得不防。
“哥,你信我,我可是在我們那邊的毛巾廠扛過貨,都是需要裝在麻袋裡邊的,裝的多着呢。”
他們扛貨的不僅需要力氣扛,還要能把毛巾裝進去。
是稱重給錢的。
不然的話,一個麻袋裝的松松散散,裡邊一百條毛巾就沒了,明明一大麻袋能夠裝上千條,剩下的豈不是浪費。
所以毛巾廠扛貨的都是把麻袋裝的越重越好,反正都是需要裝車跑那麼一躺的,輕了要跑的次數多,更累。
不如一次多裝一些,還能多拿一些錢。
當初他可是為了多在麻袋中裝一些毛巾想方設法。
裝進去是一門學問,怎麼封口更是一門學問。
你走着走着袋子松開了,毛巾散落一地,那隻是徒勞。
所以他還是很有技巧的。
那幾個袋子還沒當初他扛的麻袋瓷實呢。
趙三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再不答應就顯得當時虛情假意了。
更何況,他還可以借機請教一下其中的技巧。
這樣遠遠比一人摸索起來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