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和見識過平頭小青年展示過的本事後,佩服拍手。
僅僅依靠自己摸索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
平頭小青年講的也很有耐心。
最後在紮緊口袋的時候,絕對不能用蠻力,一味用蠻力的話,會扯破袋子。
再怎麼結實的袋子,也不能用蠻力撕扯,要用巧勁,用技巧來封口。
“你别說戴上就是怪好看的。” 張建國撥楞兩下自己手上的黑色手串。
他們身上也不佩戴任何裝飾品。
飯都勉強吃在嘴裡,誰會有閑心買這些可有可無的。
現在他們一件衣服能夠交換好多個手串項鍊,自然是一人一個。
也當作是給家裡人帶的土特産。
出來一趟,怎麼能什麼都不給家人帶呢。
“是挺好看的,都多挑選兩個。” 趙三和指指桌子上那一堆東西。
各色的手串項鍊都在桌子上擺放。
平頭小青年說的好聽,是什麼瑪瑙翡翠玉石,實際上就是幾串琉璃珠子。不過是價格比平時買的低,顔色也鮮亮罷了。
平頭小青年選擇了一條連衣裙,趙三和看在認真教導的份上,直接給了進貨價。
半分苦力錢都沒賺取。
不過衣服的價格到底是比手串這些價格高,還是換到了很多東西。
“咱奶奶也帶,大家都有,反正咱們也不會賣這些。” 趙三和挑挑揀揀,把給姜鳴夏帶的白色手串和項鍊拿了出來,放在自己襯衫左側的口袋中。
剩下的那些留着也沒有什麼用處,隻能送給家人朋友。
*
姜鳴夏因為回去的晚,躲開了一次,中午卻是躲不過去了。
她想要走,但是姜玲一直在拖延時間。
做好飯她吃完就打算走,但是姜玲不斷阻撓。
她沒打算躲避,隻是計算着時間,趙三和馬上要回來了,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準備。
不過既然姜玲這麼想要她留下,那她就留下,讓姜玲看看。
反正這些事情早晚都要處理。
姜仁禮和張淑娟一路回來,張淑娟又說了很多擔心姜鳴夏一個人回來的晚。
名義上是擔心,實際上是在暗暗拱火。
張淑娟精準踩在了姜仁禮的痛處上,盛怒之下的姜仁禮,根本無暇思考其他的。
他隻在乎姜鳴夏的做法是否影響到他。
這些年來,他營造的好名聲,不能因為姜鳴夏毀于一旦。
誰都不能影響他成為廠長的路。
“姜鳴夏,你是怎麼有臉面出去擺攤的。” 姜仁禮進門把帽子扔給張淑娟,他徑直朝着沙發上坐着的姜鳴夏走去。
中午下班回來的工人不少,也有不少上夜班的工人,他的聲音不能大,姜仁禮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他真的擔心自己有一天被姜鳴夏氣死,擔心有一天自己控制不住情緒。
他不懂自己養了姜鳴夏這些年,怎麼就不能讓姜鳴夏安安分分的。
能考上大學就考,考不上高中畢業直接結婚。
以後他們就當作兩家人,再也不必來往。
怎麼偏偏姜鳴夏就是不聽話,要給他惹是生非。
“當然是您給我的臉面了。” 姜鳴夏毫不在意地說,像是根本感受不到姜仁禮的怒氣。
不是你們逼得我活不下去,怎麼會走到現在這樣呢。
如果不是上天讓她大夢一場,她可能還在渾渾噩噩,直至死亡也不知道真相。
她現在過得挺好的。
擺攤能夠讓她實現獨立自由,可以搬出去,為什麼要覺得丢臉。
“我真的給你臉了。” 姜仁禮面目猙獰,“你不嫌丢人我還嫌丢人,家裡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為什麼你要做這麼丢人的事情。”
“你看看現在哪個家裡出去擺攤,你爸我是糖果廠副廠長,你去擺攤我的面子放在哪裡。”
“你看看咱們糖果廠,哪個工人家裡會去擺攤,咱們糖果廠要什麼有什麼,你為什麼要去。”
“家裡什麼沒有,你賣的那些能賺多少錢,你要是想賺錢,可以直接給我說,我現在就能安排你進糖果廠。”
姜鳴夏的态度堅決,滾刀肉一樣。
而且現如今姜鳴夏根本不怕他,也不願意放棄擺攤。
姜仁禮隻能換種方法。
如果可以的話,他隻想要把姜鳴夏綁在家裡。
哪裡都不能去,這樣的話就能夠避免掉很多麻煩。
哪怕是現在安排姜鳴夏進入糖果廠,也是需要消耗人情的。
一個蘿蔔一個坑。
沒有人退休的話,姜鳴夏根本沒辦法進去。
甚至是說,他還要花費一大筆錢來給姜鳴夏買一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