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不能夠動用他副廠長的權力,一旦動用,将會是無休止的麻煩。
并且不斷出現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買個工作。
這是姜仁禮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
雖說需要花些錢,但是能夠保證姜鳴夏再也不鬧事,他願意花那些錢。
最近這兩三周發生的事情,比他從前一年遇到的事情都要多。
太麻煩了。
他天生就不喜歡麻煩。
能花錢解決的事情,他都盡量花錢解決。
自己解決着實在是太麻煩了。
姜鳴夏現在要完全脫離他的控制範圍,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隻要姜鳴夏能夠像從前那樣安分守己,他花點錢也值了。
“是啊,鳴夏,你要是缺錢這麼不給姨說,是學校讓買什麼東西了,還是想要買新衣服,姨都給你錢。” 張淑娟裝作一個好人,擔憂地說,“但是你不能出去擺攤。”
“擺攤的那都是什麼人你也看到了,你出去擺攤實在是和咱們家身份不符,不合适。”
“鳴夏,你要是還缺衣服的話,姨下午請假,帶着你去百貨商場,上次的衣服不喜歡就換掉,這次姨隻帶着你,不帶姜玲。”
姜鳴夏看着張淑娟演來演去,話裡話外是為了她。
可實際上,句句都在挑撥離間。
口口聲聲說帶她去買衣服,實際上是在指責。
指責她是不是因為沒有買新衣服才想着去擺攤,以此來說她愛慕虛榮。
有沒有新衣服和她擺攤是兩回事。
“娟兒姨,你要是真心想帶我去買新衣服,那咱們等會兒就出發。” 姜鳴夏話鋒一轉,“不過這些和我出去擺攤都沒什麼關系。”
她又看向姜仁禮:“我要是現在進廠了,還怎麼上學,我高中還沒畢業呢。”
姜仁禮:“你還知道你在上學,上學你還幹出這種丢臉的事情,我看你遇到同學怎麼辦。”
姜鳴夏:“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行的端坐的正,一不偷二不搶,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姜仁禮手猛然拍向桌子:“你不在乎自己的臉面,那我呢?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多年,你有考慮過你父親的感受嗎?”
“養你到這麼大,就是讓你擺攤的。”
“你缺錢等過幾天我安排你進糖果廠,成為一名正式工人,别在這裡丢人現眼,學也别上了。”
上學怎麼可能當正式工人,當了工人再去上學還浪費他錢。
想要賺錢就不能上學。
姜仁禮很明确地告訴姜鳴夏。
隻能二選一。
姜仁禮最希望姜鳴夏選擇不擺攤回去上學,這樣的話,還不需要他浪費錢買工作。
“學是要上的,攤也是要擺的。” 姜鳴夏直接拒絕。
“你有這心思,不如多替我那親愛的姐姐好好考慮考慮,她這麼大可是還沒有一個正經工作。”
“你要是給我安排了正式工作,她還沒有的話,那流言蜚語不得傳的滿天飛,到時候人家怎麼看你。”
“不得說你假惺惺,面上說是把娟兒姨帶來的兩個孩子當做親生的,可實際上呢,根本就不一樣。”
“小事上偏向他們,到了大事上要花錢的時候,真與假就出現了。”
不就是挑撥離間,誰不會呢。
說好話她也會。
場面話誰不會說。
往日裡她會很惡心這種虛情假意的場面話,但是能夠看到姜仁禮和張淑娟痛苦的嘴臉,她說的相當開心。
“鳴夏,說你的怎麼還扯到小玲身上了。” 張淑娟打着哈哈,“小玲的事情不需要我們操心,她都這麼大了,自己可以安排工作,這樣挺好的。”
“那我也長大了,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們操心。” 姜鳴夏回了一句。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怎麼姜玲可以自己做主,她就不能擺攤了。
“你自己可以做主,做什麼主,就出去擺攤嗎?” 姜仁禮說:“出去擺攤和沿街乞讨有什麼區别,你愛怎麼選怎麼選,但是以後不許再去。”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出去擺攤。
他可不想以後出去别人指着他的脊梁骨說他的女兒在擺攤。
更不想看到姜鳴夏在外邊給人陪笑臉,簡直是丢他的人。
“有本事你把我鎖在家裡。” 姜鳴夏懶得搭理他們。
她起身到餐桌前,拿起來一個饅頭,掰開夾了些菜,坐在凳子上悠悠吃着。
其實她早就吃過了,隻是不想再回答幾個人無聊的問題,提醒他們一下,再不吃飯就趕不上下午上班了。
她說的再多也是在浪費口舌。
自己依靠雙手勞動獲得果實,沒覺得有什麼丢人的。
更何況她本來就缺錢,這些年就沒攢過錢。
這一家子還假惺惺說缺錢直接要。
好大的臉,還敢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