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曉啊,也沒那麼厲害啦……一共就那麼幾個人,其中一個還被小毛賊給毒死了……」
balabalabala……”
她喋喋不休羅裡吧嗦了一大堆廢話,鄙夷之情不言而喻,講得在場的三名清醒的曉成員都火冒三丈。
“……所以,我現在申請退群還來得及嗎?”風岚一股腦兒将垃圾話都倒完,攤了攤手,翻了個十分靈性的白眼,擡了擡下巴,比了比帶土,真誠道,“這隻太菜了,讓我嚴重懷疑你們組織的整體作戰水平,該不是完全隻靠我哥一個人撐場面吧?”
“臭丫頭!少看不起人了!!”飛段第一個受不了激,當即就跳了出來要跟風岚一決勝負。他将三段鐮往地上一砸,咚地在木地闆上砸出一個大坑,右手虛握着鐮柄,冷哼道:“哼,準備接受邪神的制裁吧!”
風岚嘴角上揚,露出了個得逞似的狡黠微笑。她懶懶擡手指了指飛段,轉頭問旁邊看起來十分沉得住氣的角都和絕:“可以殺嗎?”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絕身上發出另一個嘶啞的聲音,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那敢情好!”風岚把熾結架在肩上,笑得眉眼彎彎。
“喂!死丫頭,忽視人也要有個度啊!!”飛段沖着風岚罵罵咧咧,似乎下一秒就要沖上去。
“老娘我有名字,不叫喂,更不叫死丫頭!”論吵架撕逼,風岚可從來沒怕過誰,當場就回罵,“就是你吧,從一開始叽裡呱啦咕噜咣啷地瞎逼逼個不停,吵死人了!跟個不斷刷存在感求關注求誇獎求抱抱的缺愛熊孩紙一樣。拜托!好歹你也到了梳大背頭的年紀了,成熟點,别幹這麼幼稚的事了行不行?”
“……既然你已經把發型梳成大人的模樣,穿上一身風騷的「曉」工作裝,就該有點勇氣無畏闖蕩,尋求征服世界的力量,不要再回望年少時的無知輕狂,懷念那些年錯過的大雨愛情和時光……”【注1】
“……或者你用過量發膠隻是因為頭頂發量稀少,因此才嫉妒我長發飄飄。不要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脆弱的表示,所以,成長起來吧,直面你内心的軟弱與黑暗……”
飛段平時是話多又啰嗦,可是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幾句,聽上兩遍就讓人覺得厭煩。而風岚卻不同,就算是挑釁罵人也能出口成章,不帶髒字不重樣兒,且邏輯天馬行空,讓人應接不暇,罵得飛段是一個字都應不上來。
平日裡被飛段的聒噪擾得不勝其煩的絕和角都,聽風岚變着花樣罵飛段,把飛段怼得啞口無言,一時竟然覺得神清氣爽,仿佛狠狠地出了一口積年的酸臭惡氣。于是便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觀,樂得看戲。
“呵,”風岚看着氣急敗壞又無從反擊的飛段報以輕蔑一笑,嚣張道,“你現在是不是在盤算着,捅死我之後能在我哥手下能撐過幾個回合?不用白費腦子了,一般來說一招都過不了的;當然,其實你也是可以不用和我哥開戰的,因為就算是我,你也殺不掉,不然咱們試試?”
她伸手一指,自信滿滿道:“正好那兩位可以當裁判吧!咱們互捅,誰先捅到對方誰就赢?怎麼樣,不敢吧?我保證你在舉刀之前就會被我捅個對穿。不信的話咱們來試試!你敢嗎?”
垃圾話小能手宇智波風岚成功把飛段的仇恨值瞬間拉滿。他雙目通紅,顯然怒到了極處,對着風岚咆哮道:“臭丫頭!!!少說大話了,大爺我……”
他的狠話還沒放完,就聽得屋内一刹風動,刮得那盞孤零零的吊燈又吱呀吱呀地晃動起來,利刃破開皮肉的輕微聲響被隐藏其中,一時竟讓人難以察覺。
「噗」……
爆破的水聲倏然而響,繼而又化為輕緩的泉流。
“啊咧?”飛段愣怔,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腹部不知什麼時候已被人開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鮮血淋漓湧出,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再擡頭,隻見風岚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飛段四下尋望,才發現她竟已經站到了自己身後數尺之外。她身邊竈台上的肉湯還在咕嘟咕嘟地滾沸着,水汽含煙,掩得她嘴角噙着的譏諷的冷笑,格外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