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岚微微蹙了蹙眉,一時看不出飛段想幹什麼,便橫刀胸前,伏低重心,全神貫注防禦。
飛段緩緩舉起了鐮刀,冷笑着看着風岚,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他鐮刀一轉,猛地下落,砍進了自己的腹部。
“什……噗!”
對面的風岚還來不及驚訝,隻覺得腹部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全身的溫度驟褪,仿被冰刃刀絞的一般。手中的熾結哐當一聲掉落,她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哇地噴出一口血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飛段的狂笑帶上的殘忍的瘋狂,炫耀似的嘲笑着倒地不起的風岚,“明白了嗎?明白什麼叫做極緻的痛苦了嗎?嗯?連村子都沒出過的臭小鬼就敢這麼嚣張,你知道什麼是别人的痛楚嗎?現在就用你的身體好好體會一下吧!”
他抽出了腰間的長矛,反手就往胸口捅去,又順手轉了轉。似乎是刻意為了延長痛苦,他有意避開了緻命要害,一臉享受的模樣,自言自語地陶醉道:“很棒吧?這種疼痛……”
“……是把傷害……反彈到……對手身上……的術嗎?”肺部被刺穿,疼痛和缺氧讓風岚喘得厲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媒介……是我的血……嗎?”
“現在明白過來已經太晚了。”飛段不以為意,笑得十分狂妄,“詛咒已經完成,你隻有在儀式中死去這一條路了……”
“那可不一定……”風岚勉力支起身,脫力似的坐在地上,仿佛放棄了一般,但她看向飛段的目光卻帶了幾分戲谑與嘲弄,“……大部分詛咒類的術……都有嚴格的……戒律……也就是說……如果你的詛咒……沒能落在我身上……就會反噬你自己……然後,你的詛咒……就會全部失效……”
飛段眉頭一跳,繼而卻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很有意思的猜想,不過,在我身上,是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哦?真的嗎?”風岚反問着,鮮血已将她的身上枯茶色的和服染透,如血人一般,但她的目光卻絲毫未露絕望,反而燃着炯然的戰意,“如果,你往你有、而我卻沒有的某個器官上捅的話,你看我會不會受到傷害……以及,你的術會不會失效……”
她放肆而挑釁道:“你敢試嗎?”
飛段:“……”
……
……
……
“已經五分鐘了,飛段還沒發現嗎?”
白絕看着屋中拿着長矛亂捅自己的飛段,轉頭問身邊的風岚。她現今已換了姿勢,抄手抱着熾結,悠哉悠哉晃着腿坐在竈台邊上,饒有興緻地看着飛段表演。
就在擊碎風岚抛去的湯碗之後,飛段的所有行為都變得不可理喻:先是對着空氣亂砍一氣,然後又無差别地攻擊隊友角都和絕。期間,角都還被飛段偷襲在手臂上劃了個口子;但角都也沒計較,因為飛段的血陣都畫在了豬肉湯裡,根本起不了作用。至此,要是這兩人還看不出飛段中了風岚的幻術,那這些年也是白混了。
兩人觀察半晌兒,發現隻有風岚身邊那塊地兒最清淨,不受飛段的波及,于是便不謀而合地同時從栖身的高處轉移到了她身側,冷眼旁觀,隻覺他們這仨才更像一夥兒。但很可惜,那個小竈台已被風岚獨自占領,她看起來也沒想給過來的兩人騰位置,因此,那兩人隻能幹站着。雖然用查克拉可以在水面上行走,但站在豬肉湯上的感覺,畢竟沒那麼美妙。
自始至終,阿飛都挂在絕的肩頭,睡得不省人事。
就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了。
“呵,”風岚嗤笑一聲,拿起竈台上多餘的粗面餅,用手撕開,邊撕邊瞪着半月眼,示意他們看飛段,不屑道,“你瞧他這傻樣兒,像是發覺自己中了幻術的模樣嗎?”
“寫輪眼嗎?”白絕身上那個嘶啞的聲音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