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岚用餘光瞥了他一眼,若無其事道:“不要有固定思維哦,以為我有寫輪眼就必須要用它來發動幻術。”她一邊掰着面餅,一邊随口說道,“幻術這東西,又不是寫輪眼的專利;否則,這世上的幻術型忍者,又該如何立足自處啊?”
絕聽了這話不覺陷入了沉思,不用寫輪眼就能無聲無息地施展強力的幻術嗎?這丫頭,别的不說,單是幻術方面就絲毫不遜色于鼬……
冷冰冰硬邦邦的面餅被撕成了小塊,又被她扔進了剩下的豬肉湯裡。肉湯尚熱,不多時就将面餅泡軟煨熱,風岚揀了兩塊泡發的小面餅,丢進嘴裡,慢悠悠地吃了,進而滿足地歎了一口氣:“真好吃啊!老娘為了抓住這個人口販賣團夥,可是近一天沒吃東西了!真是餓死我了……”她轉頭,見絕和角都都一言難盡地看着自己,風岚覺得莫名,舉起手中的湯和餅,好心問道:“你們也要來點嗎?”
就在這時,飛段突然将手中的長矛對準了自己腰部以下腿部以上正中間的某個部位,決然插下。速度之快力度之狠飙血之猛,讓在場的諸位男性同胞都感同身受似的胯/下一涼。
絕&角都:“……”
啊,這……
兩人不約而同地盯着風岚,目光頗有幾分深意。
“我不是、我沒有,别看我!”風岚一臉無辜惶恐,連連擺手試圖撇清幹系,搖着頭急急澄清道,“我還是個孩子,我什麼都不懂!”
才怪咧!
兩人對風岚的裝傻充愣惺惺作态皆嗤之以鼻。
風岚其實也沒想到飛段會這麼剛的。她原來隻是想逗逗飛段、氣一氣他的,誰知道這家夥竟然來真的。也不知道是因為不死之身而有恃無恐,還隻是因為單純的腦子不好?
所有現在這個情況就很尴尬了,飛段中的幻術,她是解還是不解啊?解開的話,飛段發現自己受騙,肯定要跟她打得至死方休;不解的話,這個劇本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演下去……
在風岚糾結的時候,大門處突然傳來哐哐兩聲巨響,門闆應聲而倒,地上積了甚久的豬肉湯終于找到了一個洩洪口,瞬間決堤而出,眨眼便流了個幹淨,隻是屋中仍舊彌漫着一股香濃的肉湯氣味。
“我說,接個人罷了,怎麼這麼久?”
風岚微微睜了睜眼,關于這個聲音的所有記憶瞬間湧在腦海中翻湧。她轉頭,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門口,他的身形隐在了夜幕的深沉中,看得不甚清晰,隻勉強看出他手中杵着把奇形怪狀武器。
“還有,”他沒等屋裡人解釋回答,便自顧自地打趣着,“這肉湯是怎麼回事?角都,你又偷摸打工、殺了多少人才熬出這麼多湯的?……喂!那邊那個自殘的,有些日子沒見,對自己下手是越來越狠了。”
來人見飛段沒想往常那樣沖上來跟自己吵架,仍是锲而不舍地捅自己,不由有些奇怪,轉向角都問道:“……這怎麼回事兒?”
角都冷哼一聲,眼鋒往風岚身上一掃,陰郁道:“你問她!”
“鬼鲛大叔!好久不見,又見面啦!!”風岚笑眯了眼,元氣滿滿地問候着,一邊誇張地揮手打着招呼,“現在你是不是還想削我?”
“……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一點都不想見到你。”雖然看不清鬼鲛的容貌,但話語中那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卻怎麼都藏不住。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他有意忽略掉了風岚後面那句話。
“诶?那你這是……”風岚迷惑地眨了眨眼,歪頭問道。
鬼鲛不答,隻微微偏身,讓出些許位置。
雲走月出,清輝流轉過殘檐漏壁,照亮了那個緩緩走上前來的身影。鬥笠上的風簾被行走時揚起的氣流微微拂開,懸在笠角的鈴铛亦随着步子間或響動,細碎清脆若遙遠夜風送來的流水落潭擊石鳴玉之聲。紅雲黑氅的高立領擋住了他的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隐在幽晦月影中的殷紅寫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