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管事大叔就求到了大蛇丸的跟前的大紅人藥師兜那裡。恰巧,兜手上也沒人,畢竟都到了大蛇丸手下,沒有那個懷才不遇又自視甚高的人會願意跑去廚房燒菜。
管事知道兜推脫,但又不能拿他怎麼樣,隻能賠着笑臉求他允許自己去外面招些人進來搭把手。
S級叛忍家招聘的住家保姆和外面的可不一樣,需得慎之又慎,萬一是那個忍村喬裝派來的奸細,那可了不得;可廚房那邊缺人,導緻三餐不能準時,也不是個事兒,時間久了,下面也會鬧事的。兜知曉事情的輕重,于是迫不得已,就跟管事大叔一同出去招人,親自把關。
五條環奈也是那個時候被招進來的。
“未亡人五條環奈……”
初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這麼介紹自己的。那時的她衣衫褴褛頭發髒亂,面色蠟黃眼窩深陷,年齡并不是很大,最多不過二十,但生活的摧殘卻讓她顯出早衰的老态。
“我未嫁人前姓橋本,五條是我的夫姓……”她幹巴巴地說着,語速輕緩語調平淡,眼神更是呆滞無神,好像放棄了生的希望一般,“……我是個不祥的人,出生時父母就去了,過了幾年養父母也過世;嫁人的當晚,家中就遭了強賊洗劫,先夫與其下屬皆罹難。村中嫌我是個掃把星,就把我給趕了出來……我在外面流浪,給人漿洗縫補過衣服,種過地收過糧,也做過後廚……但我現在累了,我隻想找個單純的地方,幹一輩子,一直到閉眼……”
聽她叙述自己的身世的時候,管事大叔也在打量着她。這位五條夫人雖形容枯槁,但骨相端秀,大約曾經也很是有幾分姿色;但靠她現在這副模樣撫今追昔,已然沒了意義。他暗中直呼可惜。
兜則見她面上皆是風霜印痕,雙手也粗糙,掌心幹裂溝壑縱橫,與她所述經曆相符;試探一番後,确定其毫無查克拉反應,也就安心的收了人。
與世間毫無瓜葛羁絆之人,的确是收入據點的最佳人選。
五條環奈到了據點以後,做事勤快手腳麻利吃苦耐勞,且不愛出風頭話也不多,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就是有些木讷冷漠,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廚房包攬了整個基地的飯食,每天都要遊走于各個區域與牢房送飯。大蛇丸的部下與犯人,不是瘋就是狂,廚房裡的小弱雞們都害怕與這群暴徒接觸,看五條環奈是新人,對外界的刺激也反應遲鈍,就支使她去送。五條環奈一句怨言也沒有,任勞任怨,弄得人都不好意思再給她多使絆子。
廚房的門在身後關上,将所有的光明與喧鬧的人語一同阻斷,霎時的寂靜讓人很是不适。五條環奈面色不改,但目光依舊木然,看上去就像是失了魂的木偶。她借着走道兩壁上的幽暗燈火,推着盛滿了食物的小車,向通道的深處走去。她走得平穩而緩慢,每一步都像經過了精确的計算一般,大小相同。
等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時,她突然停住了腳步,雙眼四下環視,目光中的呆滞一掃而空,隻餘紫眸中一抹含蓄的銳光。确定附近無人後,她快速從小車車底扒下一摞的起爆符,以一種肉眼難辨的速度将其悉數貼在了前面這道牆上,然後結印将起爆符隐形,與周圍的牆體重新融為一體。
她手法熟練,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至多不過兩秒。随後,她眼中犀銳的眸光瞬間煙消雲散,又恢複了初始的麻木、枯敗如秋草一般的眼神,推着小車繼續方才的行進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