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性上來,霧岫也顧不上要巴結金主這件事,狠狠地瞪了鼬一眼,一個翻身重重躺下,側身過去,不再理鼬。
或許是氣悶讓她失了輕重,她倒下時正好撞到了背後的傷處,悶痛感傳來,讓她身體一僵呼吸一滞,屏息靜氣了好一會兒才敢慢慢地活動肩膀。
浴衣本就寬松,在她細微的動作之下,寬大的領口被她搡得一點點下滑,露出精緻的鎖骨與雪白的香肩。霧岫本來沒多在意,在她印象中,鼬一直都是不近女色的,而剛才他的表現,更是證明這人的的确确坐懷不亂得讓人心急。
可就在此時,毫無預兆地,一隻大手突然伸來,覆住了她裸露的肩頭。始料未及的觸碰,他掌心粗糙的薄繭與灼熱的溫度燙得她嬌嫩的皮膚微微有些生疼,霧岫一時分不清這到底真實的痛感還是心理産生的幻痛。沒等霧岫有更多的反應,他已施力,按着她的肩膀,把她背朝上摁在了床上。接着,那隻手已經将浴衣順着她肩膀拂下,露出半邊右臂。
霧岫這才想起來,她的右臂到右肩背部是有一片紋身的。
時下遊女們流行在身上紋上各式各樣的圖案,用以增添風情或者增加情趣,都是攬客的小手段。原主的身上也有,隻是與衆不同的是,相比于那樣色彩靡豔的圖樣,霧岫用的是青白色的顔料,在上臂外側紋刺出鳳蝶舒展的半翼,與另一半玫瑰荊棘拼湊而出的拟翼。翼尖有荊棘蔓延至後背,張牙舞爪地攀緣于肩頭,在尖刺的縫隙間倔強地開出一朵朵小小的矢車菊。叛逆而張揚的圖案,在以溫馴柔順著稱的遊女中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她本來就長得白,那紋繡幾乎與膚色融為一體。要不是那色料還帶了淡淡的青灰色,幾乎看不出來。霧岫第一次看到這圖案時還暗暗感歎過原主的品味還真别緻,這天花闆級的純欲風,果然很襯她這吉原第一小甜甜。加上這手紋繡功夫卻是不錯,霧岫還想過找這位大師幫她把後背都給紋了。可惜作為「失憶人士」的她對前塵往事不得而知,這件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擱置了。
此時,鼬仿佛也發現了她身上的紋身,并指順着她的肩頭往背後而去,指尖遊走,仿佛在描摹荊棘枝葉生長的盡頭。
被他手指撫摸過的地方激起了一片過電似的戰栗,霧岫死死咬着唇,強壓下喉底的呻吟。
鼬該不是會是看到她這紋身來了興緻了吧?
可是,這也太突然了吧?不過倒很符合鼬神的作風,行動派,能動手絕對不瞎逼逼。但這種糟糕的姿勢……
難道……
鼬喜歡從後面?
唔,這也不是不行……隻是她是第一次,有點不太習慣……鼬為什麼不好好跟她說呢?她又不會不肯,如果他喜歡玩強制play她也願意配合啦……
霧岫把滿腦子的黃色廢料重新回收利用,正琢磨着該怎麼表現,才能讓鼬食髓知味欲罷不能時,蝴蝶骨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痛得她滿臉的旖旎風情立刻成了表情包,還是銀魂風的。
鼬将她的衣服拉好,蓋住了她裸露的肩,随後坐回原處,淡淡地對霧岫說了一句:“好了,下次小心點。”說罷便不再言語,也不再有其他動作。
霧岫動了動自己的肩膀,果然半分不适也沒有了。
所以,鼬剛才是給她推拿療傷的嗎?
靠!他沒嘴嗎?療傷不會先說一聲,還搞得這麼暧昧幹什麼?而且他甚至還不覺得剛剛那場景有什麼問題。
霧岫隻想質問鼬一句:不do何撩啊?
可惜她沒這個膽子。
霧岫又氣惱又憋屈又羞憤,隻覺得自己心肝肺脾腎都繳在了一起,她也不跟鼬道謝,抱着被子蓋住頭,别過身去徹底不理鼬了。
她暗暗罵道,死弟控!活該母胎so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