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因為人類員工的數量一直有限,便也沒有增加相應設施。
不過,也不知道是這裡濕氣重還是怎麼回事,邵初瀾走進洗手間後就覺得不大舒服,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壓制感。
但在她想要尋找這種壓制感從何而來的時候,身體又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一樣,忽然間松快了不少。
邵初瀾環顧四周,确定這裡沒有旁人。試着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确實感受到了活動的酸脹和肌肉的滞澀。
所以剛才不是她的錯覺。
邵初瀾的眉梢稍微擰緊,盯着鏡子裡面色有些蒼白的自己,看上去有些陌生。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臉,等到兩頰稍微恢複血色的時候,才擰開了水龍頭。
“啊呀,你是新來的麼,怎麼個事哦,怎麼穿這麼點就來了哦!”在邵初瀾洗手的時候,提着大桶的保潔阿姨走進來,沖着邵初瀾就喊開了。
邵初瀾擰上水龍頭,看着窗棱處灑進來的耀眼陽光,沉默了幾秒鐘。
又轉身看着對方被長款的防風衣裹得嚴嚴實實的身軀,再看看自己單薄的T恤牛仔褲,忽然覺得對方好像說得也對。
看這保潔全副武裝且熟練的樣子,邵初瀾靈光一現,覺得她可能能夠解釋放自己方才的怪異感,便揚起笑,主動問道:“阿姨,這個天看着也不冷,穿這麼厚有什麼講究嗎……”
保潔阿姨也是個健談的,本來隻是想提醒一句,結果邵初瀾自己就問了。
于是她也不藏着掖着:“就是陰氣重喽,濕氣重喽,他們沒事,咱們人可有事哩。你來這裡上班時候,沒有發外套咧?”
如果不是阿姨提醒,邵初瀾都快忘了入職禮盒當中還有兩件防風衣。
她問道:“是那個防風衣麼?看上去也很薄呀?”
保潔阿姨動作利索地處理着垃圾:“但是管用咧,好像是個什麼人發明的,他老實厲害了,前些日子我都是穿羽絨服來的,就這樣每日天黑回去都還骨頭疼,現在好喽,薄點好幹活。”
邵初瀾恍然大悟,又和阿姨寒暄了幾句有的沒的,道謝之後擦幹手,擰開門把踏出門。
腳才剛邁出去半步。
“借過。”
聲音像是來自雲邊,很輕很遠。
在邵初瀾試圖捕捉聲音來向的時候,一道淡青色的身影從邵初瀾身側飄然擦過,素色的發帶随着綢緞般的發絲飄揚,拂過邵初瀾的耳郭。
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邵初瀾看得呆了,鼻尖還萦繞着淡淡的竹和松的清香,在一瞬間她以為是天上的仙女降臨。
直到洗手間的門在自己背後大聲合上,才把她拉回現實。
這個小插曲讓邵初瀾方才因身體不适産生的不爽,全都煙消雲散。
試問誰見了美女回不高興呢?
她活動了一下自己酸脹感褪下許多的關節,哼着歌往回走。
兩隻打扮比較清秀的女鬼悠悠從走廊飄過,嘴裡嘀嘀咕咕,語調聽上去很興奮。
“哎你知道嗎?秦謹來辦事處上班了哎!”
“秦謹?誰啊。”
“就是我經常跟你說的那個,拿了一堆發明專利的那位!我活着的時候讀的是計算機系,當時他可是我們行業最年輕的大牛。”
“切,瞎扯吧,年輕和大牛這倆詞,它就不沾邊。”
“是啊一開始我也覺得是營銷出來的,但是!”
挑起話題的女鬼賣了個關子,在同伴無語的眼神下,頗覺沒有意思,索性一股腦抖了出來:“我聽過他講的一次課,隻能說有些東西真的是基因和天賦。特别是工程代碼類。”
“怎麼說?”
“大概就是……”
後面的内容,因為兩隻女鬼走的遠了,所以邵初瀾沒聽清。
不過,她抓住了她們談話的核心——新來的員工,帶着各種專利發明在身,來辦事處入職。
怪不得那麼多輪筆試面試她都沒見過對方,這樣的資曆,所謂面試也就是走個流程。
秦謹,
是新來那個人的名字麼?
還蠻好聽的。
邵初瀾心情頗好地回到辦事處,在工位坐下後,環視周圍一圈,沒見到秦謹的身影。
她順手拉住了從她座位背後飄過的一隻鬼,在對方驚疑的表情中,露出了安撫的笑。
在對方漸漸冷靜下來後,她低聲問道:“今天除了我,還有别的入職員工麼?”
那鬼一聽這問題自己會,松了口氣。
“有的。财務處新來了一個實習生,咱們聯絡處也有一個,不過隻是來登記一下,剛剛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