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初瀾恨不得給那人兩個大嘴巴子，虧得他好意思說。

答辯組長示意秦謹先停下，轉頭看向15号，鏡片中閃着凜冽冷光：“這位同學，您先冷靜，關于學術不端的認定，學校一定會嚴肅處理，先看看秦謹同學怎麼說。”

秦謹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番衣袖，道：“我可以給老師們演示一遍具體的運行流程。”

15号慌忙道：“我也可以！”

秦謹微微一笑，讓開身子，不急不緩：“那行，你請。”

15号一愣，不知道秦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沒在秦謹的臉上發現半分慌亂的神色，這讓他感到事情隐隐有些失控。

但話已經撂了出去，臨陣脫逃更令人生疑。他捏着手裡的存儲器，硬着頭皮上台去。

這個代碼他自己看過幾次，也重複試驗過多次，都沒什麼問題。

隻能說多虧秦謹的嚴謹，核心的地方都會在後面加上一條備注，不然他的報告也不會寫得如此具有說服力。

雖然有幾個他始終想不通的bug，不知道怎麼來的，但代碼嘛，有點小bug實屬正常，隻要能跑就沒事，他生怕自己随便一動，就出問題了。

15号插上存儲器，衆目睽睽之下，他随意輸入了一個基礎指令，代碼開始運行，他死死地盯着黑色的屏幕上白色的字符跳動，手心頭皮都開始發麻出汗。

答辯用的展示計算機運行很快，十幾秒鐘的時間，一連串的結果順利彈出來。

15号松了一口氣。

他得意洋洋地看向秦謹：“怎麼樣？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抄、襲、狗——”

秦謹的舍友看着這出明顯蓄謀的誣陷，雖然心裡知道秦謹不會這麼做，但還是為他捏了把汗。

——秦謹的工位一般人可進不去，連他們都沒有權限。如果沒有監控證明的話，這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事實上有也不一定有用。

之前發生這件事的時候，他也找到了相關的監控鏡頭，最後卻被對方倒打一耙，說他誣陷。

畢竟對方頭手身體都包裹得挺嚴實的，真要找人，全校能拉出兩三百個相似的。

邵初瀾已經站起身，咔咔地捏着手指，要不是秦謹回頭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現在她的拳頭已經落在15号的臉上了。

她發誓不把這家夥揍成豬頭，都對不起她接近滿分的入職體測。

答辯組長看向秦謹，示意他進行解釋。

秦謹慢悠悠地道：“這才第一次試驗，那不如你試試，在你的指令後面加上個15看看呢？”

15号一愣，随即反駁：“我憑什麼聽你的？倒是你，一直不敢把自己的代碼展示出來，是心虛麼？”

秦謹沒理會他，自顧自在他的指令後面加上一個字符串，然後回車。

下一秒，黑色的巨型顯示器上忽然冒出大量的紅色斑點，像是血迹，又像是紅色油漆，最終這些斑點彙聚到一起，逐漸顯示出兩行中文字——

“好玩嗎？”

“偷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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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初瀾在後台電路控制中心拍拍手，一腳踢開被自己一拳揍趴下的，試圖物理斷電的幫手，朝着秦謹的方向比了個“OK”的手勢。

想趁斷電的時候換掉秦謹的存儲器？門都沒有。

那人神情惶恐地縮在角落，一雙梭子眼警惕地看着四周的空氣，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忽然摔了一跤，繼而渾身疼痛，像是被揍了一樣。難道是沾染了什麼東西……

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這秦謹真的……

不等他細想，台上的15号已經被答辯組長喊人扣下了。

邵初瀾沒再理會這個慫包，跑到台上，仗着其他人都看不到自己，狠狠踹了15号兩腳，15号當即感受到膝蓋中了一劍的酸爽，頓時疼得面色扭曲。

拽着他的老師卻以為他是裝的，嚴肅道：“别裝病。剛才誣陷人的時候不是挺得勁嗎？給我起來！”

15号面色扭曲：“……”

到底是誰在害他！！！

邵初瀾還覺得不解氣，卻被秦謹拉住了，“好了，他會受到處罰的。先等我答辯結束，然後我們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邵初瀾看了一眼台下，老師們已經重新組織好了秩序，示意秦謹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