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見齊父和齊母站在門口。
齊懷邈下車拉開副駕車門,給劉景尋一個安心的眼神。他伸出手,劉景尋把手放在他手心裡,兩人牽着手向别墅大門走去。
車鑰匙甩給管家,齊懷邈在家人面前恢複了幾分浪子氣,問:“怎麼站在外面?”
江清瑜從後面探頭:“表哥?”
齊懷邈的牙立刻咬起來。江清瑜以前喊他從來不帶“表”,今天是有意在他父母面前顯得生疏。
齊父果然說:“進去說話。”
劉景尋被他拉着,本來兩人并排,現在落後半步。
江清瑜的眼神鎖在劉景尋身上,見劉景尋偷偷瞟他,露出一個無害的微笑,也落後幾步到劉景尋近旁。
“你今天出院怎麼不告訴我?”
他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走在最前面的齊父齊母聽見。
“本來出院不是為了辦這件事,就沒跟你說。”
“不方便告訴我?”
齊懷邈替他回答:“本來我們要去登記,結果有點事耽誤,管理局下班了。”
江清瑜狠狠瞪向齊懷邈,齊懷邈挑眉。
“都表哥了,老死不相往來都正常,難道還非得跟你交代?”
“齊懷邈!”
齊父回頭怒視,劉景尋一頓,又滞後半步。
劉景尋低聲對他們說:“我承認我是個王八蛋,但這種事也不是什麼上的了台面的吧?你們就存心把我放在火上烤?”
“火上烤?”齊懷邈說,“媽,今天咱們家金屬盤上烤了什麼,拿出來給景尋壓壓驚。”
齊母皺起眉,假裝惡狠狠:“烤了你的肉。”
“那也行,他恨死我了。”
劉景尋掐他的虎口,他轉頭對劉景尋笑,一股花朵腐爛的味道冒了出來。
在場除了江清瑜的其他人都露出一副無語的表情。
劉景尋皺起的眉宇松弛了些:“放在以前,我會很好奇什麼人會被這種味道安撫。”
“你和你以後的孩子。”齊懷邈即答。
他們并未到客廳,而是上了二樓,進了會客室。
齊父齊母坐在紅木沙發的主位,齊懷邈牽着劉景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留給江清瑜一個單獨的座位。
江清瑜坐下,首先開口:“我不同意他們結婚。”
要命的沉默在房間裡蔓延,阿姨推門進來上茶,在劉景尋手邊放了一盤點心。
齊母說:“你們兩個的想法都不算數。小劉是怎麼想的?”
江清瑜臉色大變,齊懷邈氣定神閑。
劉景尋說:“我不會和齊懷邈結婚。江清瑜也不會。”
江清瑜本來松了口氣,一口氣又吊起來:“為什麼?”
“我不想看見愛人的表兄弟然後想,我操,我以前跟他睡過覺,更不希望我的孩子有天發現,我操,我媽和這個親戚睡過覺。而且對這兩個人,我都不是純粹想結婚的那種喜歡。”
齊父的眉梢吊起來,劉景尋說:
“我對江清瑜有不少虧欠,不過他在家世上也沒跟我說實話。我個人認為這是造成現在局面的重大原因。雖然能證明我不是圖錢,但我也沒抵擋住金錢的誘惑,這個我們暫且按下不表。”
齊懷邈幹笑:“聽起來好像論文。”
劉景尋看他一眼,繼續說:“我對江清瑜是比較純潔的感情,沒打算結婚,但确實是按談戀愛來的,我對不起他。但是從一開始,我和齊懷邈就是一場他爸的弔的錢色交易。”
他補充:“這個‘他’不指代任何人,就是單純罵人話。”
四道目光探射到齊懷邈身上。
“我第二天晚上通過江清瑜找他要錢了,所以他是□□。”
齊父齊母怒視齊懷邈。
齊懷邈舉起手:“異議。那天江清瑜說他把我老婆伺候得很好,結果趁着我在外面出差,伺候到床上去了!”
齊父齊母半信半疑地看向江清瑜。
“狗屁!那次我送他回家,他一路都在罵你不做措施,覺得你是個王八蛋,慣犯爛黃瓜!”
“這個是真的。”劉景尋仿佛靈魂抽離出軀體,事不關己地說。
齊懷邈氣得直拍大腿:“懷上了就生下來啊?我對他是一見鐘情,本來就準備提親,懷孕了我們就抓緊結婚啊?”
江清瑜怒斥:“你爹的狗屎!他連你聯系方式都沒有,生什麼啊!他哥知道了肯定直接押着他去打胎,那他成什麼了?你小時候當金箍棒的棍都玩了幾年吧!”
齊懷邈急得連說帶比劃:“那是我初夜,一個他媽的噴香的omega,長得跟天仙似的,我都純看本能,誰他媽知道怎麼辦啊!”
他騰的一下站起身指着江清瑜:“還不是你小子見色起意騙兩頭!一直跟我說他挺好,還在爸媽面前背刺我?我直到景尋懷孕之後才知道你就是那個該死的beta!”
江清瑜不甘示弱:“你還敢提他懷孕的事?你明知道他有對象,為什麼還找他商量那個鬼協議?”
齊父敲桌:“什麼協議?”
江清瑜搶答:“他找學長代孕!”
齊母又兩眼一黑,這次勉強沒有昏迷,靠在椅背上倒吸一口氣。
“那不叫代孕,你搞清楚名詞解釋再說話。”齊懷邈苦口婆心,“我跟他那段時間和過夫妻生活有什麼區别?”
齊母松了半口氣:“你說的學長就是小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