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

劉景尋撲騰着要往另一邊挪，齊懷邈怕他動了胎氣，連忙抱住。

氣氛似乎有點過于暧昧了，劉景尋不自在地從他手裡得出點空間。

齊懷邈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平常跟小衛玩的最多吧？你覺得他們家家庭氛圍怎麼樣？”

“挺好的？大衛出了名的疼老婆孩子，他們家小姑娘又活潑又懂事，挺難得。”

“大老闆一般都不會在明面上對老婆孩子不好的。那你覺得他跟小衛怎麼樣？”

“牙酸。”

齊懷邈啧了一聲。

“讓别人牙酸不是很好嗎？感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

劉景尋瞅他。

“那小劉同志，你覺得他們家家庭和睦的原因是什麼？”

“……其他人都死絕了？”

齊懷邈被他的回答嗆得一陣咳嗽，險些滾到地上。

“本來就是。要是他們爹媽還在，别說遲遲了，現在有沒有這事都不一定。”

“去去去，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教育呢？你覺得這是怎麼造成的？”

“小衛和我差不多啊，都是小時候不受人待見，長大了才接到父母身邊。”

齊懷邈不知道安慰他什麼，兩人相顧無言，直到劉景尋忽然繃不住臉色大變，挪到床邊幹嘔。

齊懷邈想到怨種表弟，也是一陣惡寒：“寶貝我錯了還不行嗎？人家太極端了，咱們不聊這個了。我盡力再找一個正面的例子好不好？”

劉景尋什麼也沒嘔出來，臉色很差地躺回原處。

“哥們，答應我，下次别說這種話。小衛自己都說他們家很特殊了。”

“至少人家家裡對教育還是很重視的。你看遲遲多乖。”

“嗯，她過的是我理想中的童年。獨占兩個成年人充沛的愛，家裡經濟實力很好，想要的、想知道的都有人慢慢遞到面前。身體也很好，能在想探索世界的時候動手去做。”

齊懷邈聽得又是憐愛又是心軟，摸摸他的小腹：“我們的小朋友也會有的。”

劉景尋卻看着他，慢慢地說：“我沒那麼多愛給它。而且你還是不要拿它跟遲遲比了吧？那樣比起來，不光是我，你也有不少對不起它的地方。”

他把齊懷邈往外推：“不早了，這樣玩手機不舒服。我要睡了。”

而齊懷邈為了永絕後患，趁劉景尋住院的時間火速給這棟房子安了個電梯。

不過似乎便宜了别人……

“嗨，哥。”

今天坐在輪椅上的似乎不光是劉景尋，齊懷邈煩惱地扶住額角。

“你來是幹什麼？腿斷了就好好休息不行嗎？非得到景尋面前晃一圈想讓他心疼你？然後我再心疼他？”

江清瑜燦爛地笑着，操控電動輪椅卡住門檻防止齊懷邈翻臉關門。

“不是啦，我斷的不是腿，是十字韌帶。”

“什麼？”

齊懷邈思考其中區别的間隙，江清瑜已經坐着輪椅溜進玄關。

他很老實地不動了，等着護工幫他挪到室内輪椅上，順便跟追進來的齊懷邈解釋：“骨頭之間的連接斷了，錯位了，懂了吧？”

“誰準你進來的？這是我家，我有産權！”

他扳江清瑜輪椅後的把手，江清瑜扳着轉向器：“哎哎哎！舅媽準我來的！我都把護工帶來了！”

“我媽準你來這幹什麼？你都這樣了，能幫上她大孫什麼忙？”

“可是你這有電梯啊？還是新裝的吧？”

“小混蛋，你媽那麼多房子，就沒有你能住的？正常公寓你住不了？”

“能住啊，當然能住。可我一天到晚往你這裡跑會拖延康複啊？”

他掀開腿上的毯子，給齊懷邈展示剛做過手術的膝蓋。

齊懷邈咬牙切齒：“你不來能死？”

“嗯嗯。”

劉景尋也搖着輪椅滑出來，看見同一水平線上的江清瑜面露疑惑。

“你怎麼了？”

江清瑜迅速換了副面孔，可憐巴巴道：“學校辦籃球賽，我不小心把腿摔了，之前做手術去了。”

劉景尋上前看他：“斷了？”

“左膝蓋韌帶斷了兩條，前幾天做了手術，剛出院。”

劉景尋倒抽一口涼氣，摸摸他腦袋。

齊懷邈對天翻了個白眼。

“我都懷疑你是故意把腿摔斷的了。”他站在江清瑜的新房間門口說。

江清瑜把毯子挂在架子上，笑道：“這次真不是，想摔得這麼精準還是太難了。不過真是幫大忙啦。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