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自然是當即去了。齊懷邈把劉景尋收拾到卧室裡就親自推着輪椅一口氣搬上後廂。
江清瑜自覺沒什麼問題,但幾個月前就有前車之鑒,搞得他也有點自我懷疑。
齊懷邈問:“要不要我找個鄰居借個止咬器給你?”
“我又不是真的狗,那有用嗎?我老婆都快生了,跟誰玩情趣去?”
江清瑜受不了他戒備的形态,無奈:“上次是上次。我看起來很有攻擊性嗎?”
齊懷邈唾棄:“你産生攻擊性的時候和景尋一樣,都悶不作聲把人弄了。”
“這叫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
齊懷邈側目。
“我找人打聽了。”齊懷邈說,“你這個毛病得去生殖科看。”
“天都黑了,誰家半夜去生殖科挂急診啊?我是卡裡面了還是怎麼的?”
“都是為了景尋和孩子好,你就憋着吧。我這麼大個人不也沒欺負過他?”
江清瑜氣悶。
半晌,他福至心靈。
“你說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
齊懷邈踹他好腿:“直說。”
“有沒有可能,景尋肚子裡是一個小omega。”
“不就是個遺傳學概率問題?”
江清瑜撥浪鼓搖頭。
“我是說,他懷的是我……這是壞腿!”
“狗屁不通。雖然這次沒法從末次生理期推,就你那次跟個訂書機似的,釘了上面還想釘下面?還一次就中?還omega??”
“你自己也說了有個雖然。”
齊懷邈沉默。
江清瑜見縫插針,握住他的手:“我特地去找過小蒼蘭來聞。剛剛那個味道真的很像。”
齊懷邈抽回手:“你要說你是變O人還更可信一點。”
“在這裡加個圈會誤導别人的。誰知道你是規避版權還是說我有一段難以啟齒的性别謎團呢?”
“滾。别因為我用了這個版權的名稱就擅自加入它的要素。真被告就老實了。”
“那怎麼辦?醫生要是說我把膝蓋摔壞了所以能聞到信息素了怎麼辦?”
“怎麼辦?這兩個地方離十萬八千裡,能有什麼好辦的?”
齊懷邈莫名地焦躁,疑慮地看了江清瑜一眼,又很快移開。
“怎麼了哥?您又哪不舒服了?”
齊懷邈随口說:“我在尋找合适的抛屍地點。”
司機額角滴下一滴冷汗。
把江清瑜五花大綁塞進倒黴小0療養院,交代了檢查内容,齊懷邈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
他跳上車對司機說:“抓緊回去。太太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司機心說家裡還有一個管家、三個阿姨和一個小公子輪換的護工。
才駛過兩個路口,劉景尋的電話便打進來。
齊懷邈手忙腳亂接起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這算是不舒服嗎?”
劉景尋的聲音發悶,似乎是捂住話筒在詢問旁邊的人。
“差不多吧。見紅了。”
齊懷邈兩眼一黑。
“要帶去醫院的東西還沒準備齊,你回來的時候帶點。”
旁邊阿姨的聲音斷斷續續,大意是看孩子出來的時候,如果着急她們在醫院旁邊分頭買齊就好。
“三十六周加六,這不是還有大半個月嗎?”
“又不是很早。”劉景尋說,“還是說你喜歡遲遲那樣晚來一周多的?”
“……也不是。那你太辛苦了。”
“唔,你先回來吧。”
天黑得晚,眼下這個時間街上沒什麼車。前後二十分鐘的路程愣是差點讓齊懷邈腦血栓。
他一腳踹開房門的時候劉景尋在等着阿姨給他吹頭發。
“回來了?”
“怎麼樣?”
劉景尋像個沒事人,倒顯得他不合時宜。
劉景尋往他身後看:“小瑜呢?”
忘了。
“他要做點檢查。寶寶怎麼樣?”
劉景尋把耳機塞進他手裡:“自己聽。比我堅韌活潑多了。”
耳機裡是實時傳輸的胎心記錄,小小的心髒跳得很有勁。
他用微涼的手鑽進上衣裡撫摸劉景尋的肚腹,幾個圓圓的小橡膠片吸在上面。
盡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愁眉苦臉:“三十六周,是早産啊。”
劉景尋撐起腦袋方便阿姨操作:“你覺得小比人這麼好,今晚就能讓我解脫?”
“什麼小比耶耶的。不是說好了嗎,這是墨墨。”
“隻要過了今晚十二點就不是醫學意義上的早産了。”劉景尋把着他帶了表的手腕看時間,“現在八點十三。如果它非要今天出生,不光是早産還是急産哎。”
齊懷邈一陣心虛,親親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