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說。”
“我和你……是不是有其他的關系?”
齊懷邈心中炸起一串煙花。
他矜持地問:“那你覺得是什麼關系?”
劉景尋猶疑地說:“……我猜是情人關系。”
Boom!正中紅心!
齊懷邈歡喜得恨不得順着窗台爬下去,敲醒每顆沉睡的心靈,向全世界宣告他的親親老婆是多麼的聰慧。
劉景尋看着他瞬間舒展的眉眼卻隐忍地說:“所以,你利用江清瑜的愛慕,生了一個孩子?”
“哈?”
齊懷邈傻眼。
“不,前一部分是對的,但墨墨是我們的孩子。”
“你不能否認他和江清瑜有血緣關系的事實。”
齊懷邈心中狂叫,血緣關系?有是有,但不是這種血緣關系啊!
劉景尋看他愣住,繼續說:“你覺得我和江清瑜又是什麼關系?”
“……”
劉景尋的目光格外堅定,齊懷邈隻能試探地開口。
“情人關系?”
劉景尋痛苦地閉上雙眼。
齊懷邈看他露出痛苦的神色,立刻慌了神:“怎麼了?哪裡難受?”
劉景尋艱難地吐字:“良心難受。”
齊懷邈一哽。
畢竟三人裡最不需要良心難受的,恐怕就是劉景尋了。
“……那怎麼辦?我給你揉揉?”
劉景尋把他伸過來的手打開。
齊懷邈又不合時宜地感到一陣悲哀。從開始到現在,養情人養到這份上的恐怕也隻有他了。
劉景尋咬着牙,目光沉重地描摹懷中嬰孩的眉眼。
“答應我。”
齊懷邈點頭如搗蒜:“你說,我能做到的都答應你。”
“以後都不要為難他了。”
齊懷邈噎住。
“等你們……或者還有我,當初的約定結束,放他走吧。”劉景尋說,“我隐隐地覺得,他很想要自由。”
齊懷邈心口鈍痛。
劉景尋口中的“他”,大約是他自己吧。
“我知道。”他隻能說。
他看着劉景尋,呆坐了十幾分鐘。直到墨墨再次哭起來。
月嫂推門見一家三口都在吓了一跳,還是熟練地抱起墨墨喂奶拍嗝。
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的時候,齊懷邈問:
“你是不是,也很想自由?”
劉景尋笑。
“什麼是自由?給我一個定義。”
齊懷邈不語。
劉景尋說:
“自由?很難說吧。畢竟它是相對束縛,或是牢獄而言的。”
“換言之,你可以用我或者孩子來束縛江清瑜,又打算用什麼來束縛我呢?”
沒等到答案。劉景尋深深歎了口氣。
他用指節刮刮墨墨的小臉,說:“我對這個孩子沒有什麼感覺,我甚至有點害怕他。你不會把自己的小孩交給一個把父兄踹進大牢的人吧?”
齊懷邈張口想要為他辯駁,卻發現他無話可說。
“總之,我希望你好好考慮接下來的事。”
劉景尋直視他的眼睛。
“我恐怕不會繼續為這段關系停留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齊懷邈抓住他的胳膊,“江清瑜就要出國了,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劉景尋不知第多少次掙開他的手。
“難道人生隻剩下談情說愛了嗎?”
他質問:“江清瑜說我和你有交易,這到底是真是假?”
齊懷邈心底忽然有什麼東西慢慢抽離身體。他的不安的預感幾乎包裹住大腦,讓他思維停滞。
他咬着牙說:“是真的。”
“那麼齊懷邈,我問你。”
“我和你交易的目的,難道就是為了虛無缥缈的愛情嗎?”
不是。
促使他們走在一起的不是愛情。他無數次懷疑劉景尋對他是否有過愛情的存在,哪怕隻是床笫之間的那麼幾個瞬間。
促使他們走在一起的是貪欲。
一切不言而喻了。
“那麼抱歉。”劉景尋說,“我不會在這裡停下的。”
“我清楚,做過的事不會随着我的失憶一筆勾銷。如果可以,我希望盡全力補償他。”
齊懷邈絕望地閉上眼。
終于,他說:
“那就好好工作吧,他會很高興的。”
拼盡全力走到今天的你自己,會由衷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