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日子平凡且枯燥。
林央先前也不過是秘書,劉光尋有意給她減輕了工作内容,忽然挑大梁也壓力山大。
現在兩人每天的日常無非是頭對頭痛罵合作商、痛罵企業下屬,有時激情互罵。
齊懷邈向他委婉地發來幾次家庭聚會的邀約,都被劉景尋推了。
眼看就是秋種的季節,榮霆股份重組後的第一次市場實踐就在眼前,足夠讓兩個剛出社會不久的年輕人忙得焦頭爛額。
換言之,這次要是死了,劉景尋和林央真要收拾收拾找個人嫁了。
終于,在一個月光幽暗的晚上,整棟大樓裡唯一亮着燈的總裁辦。
林央剛看完市場部關于北部地區的企劃案,輕啟唇瓣吐出一口煙霧。
“老劉。”
劉景尋早就懶得管她在室内抽煙的事,無精打采地問:“幹什麼?”
“我好寂寞。我想找個人睡覺。”
“不行。法務部下班了。”
“這關法務部什麼事?”
“我得給你拟個保密協議,免得你在那種場合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東西。”
林央沖他翻了個白眼。
她勾勾手指:“要不咱倆去找個地方睡覺吧。正好你在空窗期,我也很寂寞。”
劉景尋冷淡地說:“我沒有和同事攪在一起的愛好。”
“也就是說你也想咯?”
劉景尋歎氣。
他失憶之後還沒幹過這種事,有記憶的範圍内也從來沒跟人有過身體關系。
什麼ao通吃,和齊懷邈、江清瑜的那檔子事對他來說其實隻是個概念。
他隻能說:“我覺得我們應該用其他的方法來排解壓力。”
“比如?”
“比如我送你兩個捏捏?”
“滾蛋。老娘拿你的臉當捏捏。”
她換成轉椅溜到劉景尋對面,拿起下一份方案。
“我說你啊,怎麼以前活得像個魅魔似的?什麼齊總小江總,每天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明明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别的。就不能教教我嗎?”
劉景尋随口回答:“我腦子有病,我怎麼知道。”
被林央敲腦殼。
他反駁:“追你的明明也不少好嗎?上次是誰在公司樓下被人送了一後備箱的艾莎玫瑰?”
“什麼啊!還什麼‘我的心裡隻有你’,這才幾天,那大姐都開始給我哥遞訂婚宴請柬了好嗎!”
“說明她老婆的眼光沒你高。”
劉景尋翻下一頁,忽然擡頭:“你怎麼知道花語是什麼。”
“……”
林央心虛:“我不就是看她真的長得很好看,氣質也幹幹淨淨的,就有點想繼續發展嘛……我哪知道……”
劉景尋無奈搖頭:“就當是排雷了吧。”
安靜了一會,林央又按捺不住好奇心:“你要是樂意,齊總肯定留你在家裡住啊。雖然遠了點,早上肯定會讓司機送你上班的。”
“都說要斷了,現在反悔,那我成什麼人了?”
林央眼睛一亮:“那你就是放不下面子?”
“我是放不下前任,放不下江清瑜,行了吧?”劉景尋按她的頭,“好好看文件。”
林央歎氣:“要是哪天我能進化成籬籬姐那種有錢有閑的就好了。”
“可你的籬籬姐沒工作在吃股份啊。”劉景尋叼上一根長餅幹,“當初和家裡說好了要自己掙錢自己花的,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你現在去給你三哥打電話?”
林央在桌下踢他:“激将法是吧!”
劉景尋默默啃完了一根餅幹,忽然開口:“我還真感覺有人想睡我。”
“呵呵。媽媽要刮花你漂亮的小臉蛋,讓你再也沒辦法勾引别人。”
“冤枉啊。”
劉景尋從辦公桌底層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首飾盒。
林央睨他:“幹什麼?終于想開了決定跟老娘求婚了?”
劉景尋不語,隻是咔的一聲打開。
“……這誰送的?”
一顆巨大的玻璃體藍寶石胸針躺在盒子裡,反射的火彩正好閃了林央的眼。
劉景尋靠在椅背上。
“什麼時候收的?我怎麼不知道?”
“墨墨滿月酒之後寄來的。”劉景尋說,“他說我那天的西裝和這個很配。”
林央愣住。
“不是你老公送的?”
劉景尋都沒力氣糾正她的稱呼了,隻是搖頭。
“一個以前不認識的大老闆。我後來查了一下,他家在F市是數一數二的。”
林央肅然起敬。
“看來人家是真的想和你建立親密關系。”
劉景尋暗淡地啃餅幹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