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
楚星遙白他。
“我也不跟你扯了,要是讓人家知道我和你的關系,他不得連夜搬家。”
齊懷邈從兜裡掏出一串鑰匙開門。
“他知道我知道他住在哪。”
“說繞口令呢?”
楚星遙發出嘬嘬嘬的聲音,伸手戳熟睡的墨墨的臉。
“怎麼哄成這樣的?連家門鑰匙都給你了?”
齊懷邈歎氣:“說容易也容易。他這個人看重的就是一個邏輯關系,隻要把他講明白了就行。”
“那你的借口是什麼?”
“我說我一個人帶墨墨回家不方便,能不能留下等他醒了又睡再走。”
防盜門嗡的一聲,墨墨雙手捂住臉蛋哼唧起來。
齊懷邈立刻把嬰兒車推進門,回頭罵:“你王八蛋?弄哭了你哄?”
楚星遙見他沒有換鞋的意思,蹲在門檻上繼續戳戳碰碰:“咱仨就這麼一個小公子,給我玩玩怎麼了?哭了再還給你呗。”
“誰和你仨。要玩也别在這時候玩,玩醒了他要哭的。到時候架個大喇叭對着你耳朵哭。”
墨墨印證他的話一樣,張嘴大哭起來。
瑰夏吧哒吧哒跑出來,驚異地看着發出恐怖大叫的小人類。
楚星遙陡然變色,沒法繼續悠閑自在,手足無措地拍拍:“哦哦,好寶,不哭。”
齊懷邈把墨墨抱起重新哄睡,忿忿地說:“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别亂碰我兒子了。碰壞了十個你也賠不起。”
電梯叮咚一聲響,兩人和拎着菜的劉景尋面面相觑。
瑰夏很親熱地晃着尾巴,劉景尋摸摸它的腦袋。
他毫不在意地繞過楚星遙和齊懷邈,随口問:“認識?”
齊懷邈立刻回答:“不認識。”
“對,不認識。”楚星遙說,“我要出門遛狗來着。孩子剛好醒了,看看。”
“噢,不認識啊。本來還打算留你吃飯的,正好要出門就算了。”
楚星遙忙不疊點頭,給瑰夏套上狗繩便火速下電梯出門了。
齊懷邈被他晾在玄關。墨墨還在哭,但很快聲音就小下去,兩隻小眼又閉上。
劉景尋找出雙新拖鞋丢在他腳邊,問:“你要留下來吃飯嗎?”
齊懷邈一愣,立刻狠狠點頭。
“那就随便吃點了?”
齊懷邈點頭點頭。
今天沒有豆角,但劉景尋買了土豆和胡蘿蔔。
劉景尋現在的家是典型的獨居布置,冰箱是個單開門的,容積不大。
齊懷邈張望一圈,借着給墨墨換紙尿褲的機會檢視了衛生間。屋裡沒有任何其他人生活的痕迹。這很好。
他還是惦記那個姓趙的。對方最近回總部彙報工作,不然恐怕他這個時間線上的正宮還沒有插足的時候。
墨墨小睡一會,舒舒服服地睜開眼。
“哼。”
“你可有福了。聞見沒有?”齊懷邈偷偷摸摸地說,“你媽咪房間裡全都是香噴噴的小花味。你多滾一滾,回家的時候變成一隻香噴噴的小蜜蜂。”
“嗯,哇哇。”
廚房裡切菜的聲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抽油煙機的聲音。
劉景尋甩甩手從廚房裡出來,又陷入沉默。
齊懷邈偷感極重地推着墨墨在沙發上滾來滾去,墨墨發出一串傻笑。
當他抱起墨墨讓他用小臉在沙發布面上摩擦的時候,劉景尋終于忍不住了:“你在幹什麼?”
齊懷邈手一抖,墨墨臉朝下掉了下去。
“嗚哇——”
齊懷邈連忙把他抱起來拍拍:“好了好了,不哭了,是爸爸錯了。”
墨墨的小鼻子壓得紅紅,咧着嘴不停嗚咽。
劉景尋歎氣,伸手把墨墨抱在懷裡。
“他也不是故意的。”
墨墨往他懷裡拱,小臉埋在胸口委屈地大哭。
劉景尋抱着他晃了一會,襯衫被口水和眼淚沾得濕答答的。
小家夥漸漸平複下來。
“這次是你爸的錯,下次就沒有這麼好的事了。摔倒了爬起來就好了,受傷了咱們就去醫院。哭什麼呢?”
他看着墨墨哭得漲紅的臉,忍不住親親:“算了。”
墨墨黑色的發頂靠在他肩頭上,小手摟着他的脖頸。
齊懷邈舔舔嘴唇想,他溫柔得快溢出來了。
廚房裡鑽出一股複合香料的味道,幾乎蓋過了屋裡馥郁的小蒼蘭香。
這是今晚的晚飯。齊懷邈想。
劉景尋抱着孩子哄了一會,看看酒櫃上的時鐘,把他交到齊懷邈手裡。自己從冰箱裡翻出袋半成品鑽進廚房。
墨墨和爸爸大眼瞪小眼,伸出手指着廚房的方向。
“小寶寶還不能進廚房。”齊懷邈說,“廚房裡很危險,你的小手指頭咔吧,不小心就掉了。”
墨墨癟嘴。
齊懷邈緊急撤回一條威脅:“爸爸逗你玩的。我們去看看媽媽在幹什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