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尋一被放開就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江清瑜為什麼要教唆我?他才是親媽吧?!”
林央目瞪口呆:“你連公司都不管了?”
聽見動靜前來關心的陳璃:“?”
“總之,你和他要是準備好上,那就早點把墨墨的事情講好。”
劉景尋搓着耳廓上被指甲紮出的印子,歎氣。
“本來今天墨墨要到我那去的。”
他見林央“我就說吧?”的臉色,接着說:“我會問問他的。”
劉景尋煩心了一下午,隻有工作的時候才能提起興趣。
眼看到了下班時間,非工作日班上加班是萬萬不能的。他還得做表率,隻能打卡下班。
即便如此,他還是偷偷摸摸拖到了最後。
林央最近有事情忙,拉着陳璃跑得飛快。秘書處的燈也已經熄了。
打卡成功的提示音響起的同時,江清瑜在他身後問:“我應該去劉總家裡認個門嗎?”
劉景尋擔心的場面終于出現了。
他神色複雜:“不然,下次?”
齊懷邈肯定在樓下等他了,一定還帶着墨墨。
他不敢想兩人碰上會是什麼樣的場面。
江清瑜很好說話:“嗯。”
他狀似無意地說:“我聽說你有小孩。是墨墨嗎?”
“……”
“那就是默認了?”
江清瑜彎起眼睛:“她們還給我看照片,說墨墨的眉眼很像我。”
劉景尋問:“你現在,讨厭他嗎?或者想他嗎?”
江清瑜語氣輕松:“齊懷邈挺讨厭的吧,那個小的倒是無所謂。不過再讨厭也不是吃不下飯的程度,頂多不想見。”
他能讀心一樣問:“你和他們有約?”
劉景尋嘴唇動了動。
江清瑜善解人意地上前兩步,張開雙臂把他圈起來。
“你很糾結啊。”
劉景尋愣了愣,總覺得江清瑜不應該是這個海拔……但還是順勢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
很費力地仰頭擱在他肩膀上。
這年頭營養好,有omega長得比beta高半個頭也很正常。他想。
劉景尋說:“我想問問你的。因為本來今天就是墨墨應該去我那裡過周末的日子。”
江清瑜在他耳邊說:“怕我不喜歡?”
劉景尋安靜地低頭,鴕鳥一樣把頭埋進他懷裡。
江清瑜用哄騙的語氣問:“那你喜不喜歡?”
“我一直……惦記着墨墨,很怕他過不好。名義上我是他母親,所以這兩年一直有聯系。”
“所以呢,喜歡他嗎?”
“喜歡的。”劉景尋說,“我做過公證的遺囑裡把财産都留給他了。”
“噢。”
江清瑜摟住他的腰,繼續問:“那你是因為喜歡我才喜歡他,還是确實喜歡他?”
劉景尋不想說謊:“我确實喜歡他。他是我看着長到這麼大的,我沒辦法讨厭。”
“那沒辦法了,我對他也不算讨厭。”
劉景尋擡起頭,眼裡含着希冀。
“那我們為什麼不把讨厭的家夥甩遠一點,隻和墨墨……呢?”
劉景尋注意到他奇怪的停頓,順着他的目光回頭一看。
齊懷邈抱着嘬嘬粉色小豬奶嘴的墨墨,臉黑得能蘸來寫字。
他的視線最後停在江清瑜摟在劉景尋腰身的手臂上。
劉景尋手足無措:“齊懷邈……?”
齊懷邈把墨墨放在地上,擡手解開皮帶。
劉景尋震驚。
“你是腦子有病嗎?要不要我給你叫救護車?正常ao見面不會當場脫褲子的……喂!你倒是去廁所啊,孩子還在!”
齊懷邈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個殺氣外溢的笑容,一手拎着褲腰,一手抓住皮帶尾,擡手抽在江清瑜身上。
“我還以為你真老實了,現在看來是我真蠢!”
合金的皮帶頭磕在肩胛骨上,就算是江清瑜也不得不松了手。
劉景尋連忙把墨墨護在懷裡,免得小家夥被翻飛的皮帶扣誤傷。
江清瑜身上沒有這麼方便的武器,一不做二不休從包裡掏出筆記本電腦的電源适配器。
劉景尋:“?”
磚一樣的适配器竟然和威懾效果巨大的皮帶頭打得有來有回。
劉景尋把墨墨安置在辦公室塞上本畫畫書,見兩人一邊互毆一邊說他聽不懂的垃圾話,從廁所裡扛了把拖把加入戰局。
兩人不約而同停手。
劉景尋冷臉:“我可不确定阿姨下班之前有沒有涮拖把!你們想好了。”
齊懷邈擡頭望天,吹着口哨悠閑地把皮帶栓回褲腰上;江清瑜幹咳一聲,把臨時充當流星錘的适配器裝回電線上。
劉景尋惡狠狠一指齊懷邈,轉身把拖把放回衛生間,回來一看兩人又在撕吧。
見他臉黑得像鍋底,兩人火速拉開三米距離。
齊懷邈想了想,挪過兩步把手搭在江清瑜後背下死手拍拍。
江清瑜幅度很大地晃動,哐當一聲倒在地上。
齊懷邈:“……”
小王八蛋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