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對于這突如起來的搭讪詫異了一瞬,順口道謝并誇贊道:“這位美麗的小姐,你長得也很是迷人。”
薛乃欣将臉埋的更深了。
什麼叫美色誤人,這就是。
顧昭誇完,才将視線不疾不徐的移動過來,他保持着一種平緩的頻率,就像經過程序設定好的機器,精準在脖子彎過來的毫米之間不斷重複卡上節拍,一整套扭頭動作做下來時,就顯得極為詭異。
說實在的,他轉頭的動作并不算慢,甚至可以說有與正常人保持一緻的轉頭所用時間。
但這隻有脖子在動而頭顱未動,甚至連一根發絲都雷打不動的行為卻看得丁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汗毛直立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和白他男朋友做起動作來這麼有人機感呢?
他正想将他這一驚悚發現告訴和白時,卻見身邊的人一臉平常的打招呼道:“你怎麼來了?”
顧昭眼球緩緩轉動,丁盤隻感覺身上多了好幾道無法忽視的窺探感,可他面前明明隻站了一個人才對。
察覺到顧昭的目光後,經過剛剛的一驚一乍,丁盤壓根沒膽量擡頭看人,隻是用欲哭無淚的聲音小小聲道。
“祖宗你是知道的,你有時跟顧哥待在一起,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每當我有要事交代打電話過去時,十有八九就是顧哥接到的電話,我為了方便幹脆就加了他的聯系方式。”
眼見和白唇角都快抿成一條線了,這個習慣性動作丁盤再清楚不過了,這是他在表達着自己的不滿,他低着頭又小聲嘟囔着。
“你猜的不錯,是我把你現在所在的地址透露給他的。”
空氣陷入一瞬的沉寂。
丁盤被這詭異氣氛渲染的心也提上了半截。
一秒,兩秒,三秒……
脈搏緊跟着頻率一緻的跳動着。
丁盤後背的貼身衣料已經被汗液浸透了。
他保持着低頭的姿勢已經好久不動了,就在一分半以前,他就有些維持不住了,頭顱不安的小幅度轉動着。
不是……兩位祖宗,你們說句話啊。
别不說話啊,孩怕。
講真的,他是真的一點也待不下去了。
至于薛乃欣,她早就在顧昭眼神眷戀暧昧的看向和白時,她的磕CP雷達被動發動,現在是個面對面滿心歡喜磕CP的樂觀開朗大女孩。
不知是他們談戀愛的防護措施做的很好還是旁的緣由,和白的戀愛狀态在圈裡一直是個謎,網上談論他性取向的帖子不斷,現在有幸窺得冰山一角,真是老天眷屬。
而身處漩渦,坦然接受兩道視線的和白并不着急開口,他可太了解自家這位的脾性了,每次隻要自己沒有接到他的電話,他就會趕着過來貼在他身邊,冷着一張臉等解釋。
說白了就是在等着被哄呢。
更别提在沒被哄好前一貫喜歡跟他冷戰的人這次難得開口說了一句話。
“你身上好臭,有别人的味道,我很不喜歡。”
一句話落,嘴一閉,又開始不理人了。
和白被他這一副模樣搞得隻想發笑。
他也确實笑出了聲。
都是慣的。
他這麼一笑,顧昭臉上的冷酷淡然逐步被瓦解,龜裂……
好吧,他承認他也快裝不下去了。
他終于肯機械般擡眼,往牽動他情緒的人,也就是他的男朋友那裡看去,視線自發梢開始,緩慢往下移動,像是藝術家在欣賞他親手創作出的創世奇作。
最終在濕潤飽滿的嘴唇上停着不動了。
顧昭剛進來就注意到了,自家男朋友的上下兩片薄唇表層有些皲裂,有殷紅鮮血自裂口冒出,舌尖一卷,裂口口徑更大了些,鮮血很快在唇上彙成珠子形狀。
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血看着也好好喝……
他用舌尖頂了頂腮幫,恨不得直接抓上長廊上姿态優雅端坐着人的衣領,霸王硬上弓。
可現在有兩位外人在身邊,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瞧着實在礙眼。
他可不想某人被他親到意/亂/情/迷,唇角腫脹的模樣暴露在衆人面前。
顧昭這麼想着,脊背上的包裹着鼓鼓囊囊骨骼血肉的皮膚開始撕裂,罩着的白色衣服緩慢鼓脹抖動着,仿佛有什麼壓不住的東西将要從這幅人形皮囊底下鑽出來。
正巧這時,和白當着他的面又探出舌頭一舔唇上沾着的彙的老大,要掉不掉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