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扯下一塊生肉塞進嘴裡,還沒咀嚼,就聽“哐當”一下,黎張眼白一翻,大腿肉落地,不省人事的倒了下去。
在他身後,和白将随手抓來充當武器的鍋放回了原位,拍手一身輕,隻有邊角凹進去的一小塊昭示着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和白沾水在他額頭上畫了個可以平心靜氣的符咒,符文剛畫好就泛着金光隐進黎張身體裡。
黎張身體突然抽搐一下,從袖口處掉下來個圓滾滾的東西 ,滾在和白腳邊撞到鞋面停靠下來,它的主人眼皮閉合上去,空間裡響起不小的呼噜聲,顯然已經睡死過去。
和白彎腰将那個掉出來的圓滾東西放在手心裡,左右翻轉把玩發現是一個小型監控攝像頭。
看着不過半個手掌大小,其實其他攝像頭該有的功能它一樣不少,拍出來的畫質足夠高清,哪怕身處黑暗也毫不含糊。
它的出現讓和白想到之前逛黎張黑料熱搜底下評論區時,有條被贊頂的很高的評論猜測道。
「你們猜,像黎張這麼富有心機的人,會不會在房間裡安裝上針孔攝像頭以備不時之需。」
底下一水的跟風。
「蹲個後續。」
「你别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确認過眼神,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
現在一切出現的過于巧合,讓和白很難不往那方面去想。
那小玩意兒在他手中滾了兩個來回了,和白終于歇了玩鬧的心思,将東西收好放進衣服口袋裡。
就是不知道這東西在網上傳播後,能不能完全絕了黎張想再度複出的心思。
哪怕沒有,也足夠讓他身敗名裂,喝一壺的了。
和白想着,摸黑去了酒店三樓,一樓二樓排滿了桌子,沒有桌布遮擋,隻需站在樓梯往下看便能一目了然。
空曠又安靜,顯然并不适合怪物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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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過道裡,越沃貓着腰,剛從過道最裡面的房間出來,又小心翼翼打開下一間房門,别在腰間約摸巴掌大小的檢測器一直在滴滴作響,這就意味着那隻怪物此刻就潛伏在附近。
他将腰上的檢測器聲音關掉,舉起槍,蹑手蹑腳探了進去,在他身後閃過一道黑影,門毫無預兆的關上了。
檢測器上的紅燈閃爍愈發密集。
越沃在心中暗道大事不妙。
手電筒的燈光閃了一下,他将光投放門把手上,隻見一顆粘連肉塊的眼球粘在鎖孔處,眼外肌肉鑽進其内部,嚴絲合縫的延伸着卡上去。
做完這一切,瞳孔彎成月牙形狀,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你終于來了——”
越沃被突然冒出的詭異女聲驚的手一抖,子彈射出去,正好打中将要撲上臉的眼球。
“噗——”
他被血霧撲了滿臉。
“這裡好冷好暗啊——”
“你來陪我吧,陪陪我好不好?”
女聲期期艾艾道。
“好呀!”
“好呀!”
孩童嬉笑着。
“媽媽你看——”
“一個。”
“兩個。”
“我們不會再孤單了呢。”
越沃緩緩放下手槍,在一聲聲的蠱惑中機械擡頭。
天花闆上,堆積鋪滿的眼球一顆顆轉動過來。
模仿着孩童的聲音繼續道。
“你是我們的孩子。”
“我們終究成為一體。”
“我們是你,你亦是我們。”
“……”
此刻如果再增加一些拍手聲可能更加到位,如果眼球有手的話……
越沃眼睛呆滞,手中的槍支從手心滑落下去:“我們……終将……成……”
洗手間的門在此時刷的打開,一隻手将越沃強硬拽了過去。
門一關上,和白将剛畫在門上又不小心被蹭掉的符咒添血補上。
越沃剛脫離蠱惑,眼神還迷離着,癱坐在地上好半天不動一下,直到和白拿起毛巾沾水往他臉上糊了一層,他才一個蹬腿清醒過來,扯下毛巾大口呼吸。
“你你你……”
他一口氣沒提上了,憋的臉色漲紅。
原來鬼怪數的兩個是這麼個意思,他還以為鬼怪在捉弄他呢。
越沃捂着胸口又大口喘息幾下,終于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走。”
“真有意思。”
和白當着他的面敲了下房門道:“你覺得以目前這種狀态,别說我活着出去了,你自己都是自身難保。”
“……”
越沃:“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隻是沒想到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會這麼難搞。”
和白看着他全身裝備心裡隐隐有了幾分猜測,而毫無察覺的那位兄弟還一味的将一個伸張正義的警衛形象貫穿到底。
“放心好了,小兄弟,交給我,你放心。”
他故作輕松道:“以後開門後我數三二一,你就大膽的往前沖就行。”
和白說:“它會不斷分裂将被殺掉的部分重新補上,隻有找到真正的主體并殺掉才行。”
“你有這個思想覺悟……不是……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