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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獵場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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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徽儀怕亂動加劇傷情,故而道:“那我去喚人來擡殿下,殿下放心,他們離這不遠。”

風臨道:“我不想一個人在這。”

子徽儀猶豫了一會兒,說:“如果您不嫌棄,我背您過去。”

風臨道:“好。”

子徽儀将燈籠遞給她,自己小心翼翼地蹲下,幫她趴到背上來,緩緩起身。

細雨路滑,子徽儀走每一步都很小心。風臨趴在他肩上,臉枕在他的長發之上,鼻尖嗅到一股幽香,像她曾經得到的一盆蘭花。

她貼着這長發,心道:果然同我猜的一樣,像綢緞似的,又順又滑。

夜星稀疏,月胧風輕,風臨望着他的側臉,笑着将頭靠在他肩上。

見遠處有點點燈光,子徽儀連忙喊道:“殿下尋到了!殿下尋到了!”

人群果然應聲而動,不過幾瞬便跑了過來,急忙忙從子徽儀背上接過人,四下告知道:“殿下找到了!”“殿下找到了!”

往下走沒多久,便遇到一大隊浩蕩的人馬,太女遙遙走在最前面,一臉焦急,擡頭見了風臨在面前隊伍中,她趕忙跑上去問:“臨兒怎麼樣?傷到沒有?有沒有被吓到?”

風臨頓時委屈上心頭,癟起嘴道:“傷到腳了……可疼了……”

風繼頓時心痛,上前想伸手安撫,又怕亂動觸了傷口,趕忙命人将她送下山。

一隊隊人馬将山下照得燈火通明,見山上人下來,内侍趕緊牽着車駕上前,風臨下了地,準備上馬車,還未及内侍尋踏凳,子徽儀便蹙眉上前,半跪在地,伸出兩隻手充作踏凳,将風臨的腳托上了車。

風臨猝不及防踩上了他的手,鞋底的泥濘随着擡步,盡數落那雙手掌上,如泥濘沾上了白玉,污了他的指尖。

風臨上車後忙挪到車窗之前探頭看他,道:“再不許這樣!”

子徽儀站在一旁暗暗收回了手,以為她不喜歡自己多事。

她卻是懊悔自己竟踩了他的手。

随着車駕駛遠,子徽儀的身影漸漸縮小,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泥濘的衣袍上,添了幾分寂寥。

風繼與她同乘,自然将一切盡收眼底,眼中複雜。待細細詢問了一番事情經過後,風繼眼中愈發顯露怒意,隻是在妹妹面前,她還是極力克制。

車上随行的醫士給風臨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待到了行宮,寒江同此行跟随的寶葫和白蘇正站在門口焦急地等,皇夫也在墊腳望。衆人見風臨的車駕來了,趕忙跑上前去。

寒江先前遭馬拖了一陣,額前烏了一大片,嘴也磕破了,一身塵土,看樣子自回來便沒有換衣。

見風臨下車,她便哭着迎上來,同太女皇夫一起,将風臨扶下,送到小轎上。

皇夫小心地扶她上轎,兩彎秀眉擰成了麻花。待風臨小心坐好,皇夫才舒了口氣,攥住風臨的手,還未及開口,風臨便委屈對他說:“疼……”

這一聲疼喊得皇夫心裡難受,想自己的女兒從來是精心呵護,連重物他都不舍她拿,卻不想今天傷成這樣,目光落在她高高腫起的腳上,又是一陣心疼,安慰她道:“再堅持一下,一會兒就叫禦醫給你上藥……好孩子,吓壞了吧,現在沒事了。餓沒餓?”

風臨委屈地攥住皇夫的手:“餓了,父親我想吃烤鹿腿,還有烤野雞。”

“好,一會兒都給你吃。”皇夫柔聲安撫她,催促人加快腳步

身後的白蘇被晚上那一通騷亂吓得白了臉,寶葫也被驚着了,兩人都圍住風臨查看。見她腳腫了,腿也傷了,更是暗自懊悔下午沒有跟随,也是滿目傷心。

皇夫一直跟随在風臨身側,更是心痛不已,一路皺眉,沒有說話的心思,到了行宮内,隻催着禦醫快來。

一大批禦醫趕忙圍住風臨,細細診治。

武皇聽人已回宮,也來探望,見風臨精神無大礙後便放下心來,問禦醫道:“傷的重不重?”

禦醫道:“回禀陛下,萬幸未傷到骨,隻是右腳扭傷,又遭樹枝劃了處傷口。所幸傷口不深,上了藥仔細養着,一個月便能自如行走。”

武皇點點頭,又責問一旁随從:“好好的馬怎麼會驚了?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

衆皆跪地告罪,戰戰兢兢。

風繼見狀上前對武皇耳語了幾句,武皇略一思吟,便默許她去處理了。

禦醫剪開傷處污布,開始夾出傷口的細木碎,又細細清理一番污血,上藥包紮,忙了好一會兒。風臨疼得額頭冒汗,卻硬挺着一聲沒吭,生生忍到包紮結束,也憋着不肯掉眼淚。

武皇見狀,不禁在心中暗暗誇贊。

待治療結束,皇夫又趕忙備好吃食,風臨早餓了,一番風卷殘雲,吃得肚圓才肯罷休。

吃罷,風臨也漸生困意,一概閑雜人等便告退。武皇有孕在身,不好操勞,也回了寝殿。眼下室中隻皇夫同風繼,及各自親信宮人陪着。

寒江躲在角落裡,眼已哭腫。風臨不忍,喚她上前安慰,不想她卻哭的更厲害:“殿下……殿下……你可回來了,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快吓死了……怪我、沒拉住……沒拉住那馬……我……你要是不回來,我、我……”

哭着哭着她突然跪在地上,跟皇夫說:“皇夫殿下,今天、今天奴婢沒有照顧好殿下,叫殿下……叫殿下受了傷,奴婢……奴婢有罪,懇請皇夫殿下懲罰……”

皇夫殿下趕忙扶她道:“你這孩子做什麼,快起來。”

風臨心疼道:“罰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你别哭。唉……還說呢,你不知我真被你吓着了,你竟敢去拽馬,你知不知要是被馬拖狠了是會出人命的!再也不許犯傻了。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瞧你這些傷,回來這麼久怎麼不處理一下?白蘇你領她去看看禦醫。”

皇夫也對她說:“你盡心了,傷成這樣,快去找禦醫瞧瞧。”

寒江哭着起身,由白蘇領了去瞧禦醫。風繼一直沉默,并沒有多參言。

皇夫心疼地看了看風臨的傷腿,歎口氣,轉問風繼道:“好好的怎麼會驚了馬?跟随的人可都問過了麼?”

風繼回道:“女兒全都查問過了,請父親放心,至多兩日,必給你們一個交代。”

對她皇夫一概是放心的,既她這樣說了,就一定能做到,故而皇夫也不追問。

父女三人說着夜話,問及摔落之後的事,風臨原原本本都講了一遍,對子徽儀更是大誇特誇,毫不吝啬贊美之詞,直說得天神一般。

皇夫蹙眉不語,心中暗自憂慮,可又不願讓女兒難過,便吩咐文雁去對其賞賜。哪料一直沉默的風繼突然道:“父親,不如讓我去送吧。他幫了臨兒,我做姐姐的豈能不去感謝一番。”

皇夫覺着也有理,便允她去了。

相府營帳之中,丞相正與人議事,聽聞太女到來,忙屏退旁人,喚了兒子女兒一道去迎接。

兩列披甲衛士先至,十四位内侍随後持燈引路,風繼悠悠而至,似笑非笑地入了帳内。

她陰着臉進來,剛想開口,卻見子明鴻也在。風繼按下了話意,朝身後随從揮了揮手,一列内侍随之入内,都捧着金銀玉寶。

風繼道:“姑姑同敏文今夜也遣人上山搜尋,勞動諸位,心中實在慚愧。父親特命孤備厚禮來謝,聊表心意。聽說有位小堂弟也上山幫忙,還是他尋到了臨兒,父親特囑孤答謝于他,還勞煩姑姑将他喚來。”

子家衆人連忙謝恩,喚了子徽儀出來。子徽儀剛剛處理完手上傷口,還未沐浴換衣,一時來見,儀表略顯狼狽,但仍行止有度,恭敬謝恩。

風繼贈完賞賜,借口支開了子明鴻後,丞相請她上座,她也不客氣,徑直坐到主座之上,道:“方才是父親托孤所言,現下孤自己有幾句話想說。”

子丞相笑道:“殿下有話,但說無妨。”

風繼坐在座上盯着子徽儀,鳳眸之中隐隐有一絲殺意,笑着問子徽儀:“你想做定安王夫麼?”

此言一出,滿室皆靜。

子丞相暗暗打量風繼,心知她面上雖問的子徽儀,實際卻是問自己,不由得心中暗暗盤算起來。

子徽儀聞言跪地,行禮道:“小人豈敢。”

風繼冷笑道:“你不敢?偶遇、抄經、學武,加上今夜跑去立功,樣樣件件,你說你不敢?”

子徽儀低頭不語。

風繼猛地起身拍椅,手指他道:“若非孤有意替你遮掩,你以為陛下能留你到現在?不知收斂,反而愈發放肆!而今禦駕面前,也敢投機取巧,攀附逢迎!”

子丞相躬身在旁,額前出汗。

風繼慢慢踱步,冷笑道:“你以為孤不知你的心思?你父母早亡,家道衰落,你祖母子嗣繁多,亦不關照你。你無依無靠,空有一副皮囊,得丞相收養,一夕成了真公子。”

子徽儀跪在地上,長發遮住面容,看不清神情。

“入了相府,你由人引見,自覺可以觸碰金枝,便心生貪念,有意逢迎,不知是為名利,還是為有個富貴依靠,總之你打了臨兒主意。”風繼盯着他冷笑,“你以為孤看不出你的小心思?還是你真以為憑一副皮囊便能無往不利?孤今日告訴你,你打錯了主意!孤絕不會容許臨兒身邊出現你這樣利用她、欺騙她的人!”

話音未落,一個披甲親衛便大步走到子徽儀身後,拔刀架在他頸上。

恰此時,聽外頭傳來一聲内侍通傳:“皇夫殿下到!”

風繼一愣,連忙走上前行禮,道:“父親怎麼來了。”

皇夫緩緩走來,見眼前情勢不由得蹙眉,對她道:“還不把刀收起來。”

風繼連忙揮手,親衛對皇夫行禮後退下。皇夫往主座走去,路過子丞相時眉頭皺得更深,微微歎了口氣。

子丞相心知理虧,也不吱聲,隻對着哥哥行禮。

皇夫落座,擡眼望向子徽儀,見他衣衫泥濘,心中略有不忍。風繼道:“夜已深,父親怎麼來了?母皇可知曉?”

皇夫道:“我同她說來見見家裡人,她允了。”稍作停頓,他問:“為什麼鬧成這樣?”

風繼道:“為着他不規矩,我提點了幾句,父親若不喜,孩兒便不說了。”

皇夫歎了口氣道:“我知你心中怎麼想的,可若有話也該好好說才是。”

風繼道:“是。”

皇夫問:“徽儀,吾有句話想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是。”

“今夜你何以速尋到定安王?”

子徽儀叩首道:“回皇夫殿下,小人唯盡心盡力爾。”

風繼冷笑道:“胡扯。一去上百位衛兵,竟沒有你個文弱小兒快,還說沒有貓膩。”

子徽儀道:“有心之人,自能事半功倍。”

風繼忍不住欲上前,卻被皇夫擡手攔下,他望向子徽儀,目光複雜,道:“你待臨兒好,不過為應付差事。而今卻說有心之人?”

子徽儀擡頭看了皇夫一眼,猶豫了一會兒,索性道:“皇夫明鑒,小人早以真心待定安王殿下。”

皇夫蹙眉不展,隻說:“徽儀,你起來吧。”而後又對風繼道:“走吧。”

風繼不解,卻還是聽從。父女二人緩步離去,路過子丞相時,皇夫對她歎氣道:“你也該收斂些才是。”

子丞相低頭道:“是,哥哥身子不好,莫氣了。”

皇夫歎氣,擡步緩緩離去。

車駕之中,風繼幾次欲言又止,皇夫看在眼裡,道:“我知你為臨兒操心,可也該問問臨兒的意思。你是好意不假,想着為臨兒好,但你覺得好的,别人未必覺得好。你真想臨兒開心,光以自己喜好判斷不行,也要她覺着好才可以。”

風繼略惆怅,低落道:“是。孩兒思慮不周,行動莽撞了。”

皇夫道:“繼兒,你是個好姐姐,關照她吃穿,督促她學習,盯着她背書練字,即便我這個做父親的有時也不如你細心。可感情上的事同那些不一樣。情字好寫,意卻難解。你的意豈能同她的意?當初那柳家公子、榮國老的孫子難道不好?可你母親指婚,你不也不肯?縱然來日你真的尋了個門當戶對、千好萬好的人來,依臨兒的性子也未必能成,搞不好反傷了你們姐妹和氣。”

風繼恍然,不由得暗暗失落,隻道:“這是我做的強硬了,唉……若臨兒當真看重他,我便不會再為難他。……說到底将來她大了我也依舊疼她,她若真喜歡誰,一概收了,我也都由她。我隻是擔心有不好的人混在她身邊,到時害了她……”

皇夫道:“我明白你的心,我們好好教她明理識人,她日後自有自己的判斷。況且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縱有時吃點小虧,也未必是壞事。至于那人究竟怎樣,還有幾年的時間去檢驗。況且我瞧着那孩子待臨兒也有幾分真心,不見得就是壞的。”

風繼點點頭,更覺自己處事尚有不足之處。

待到回行宮,風繼一下車馬便往風臨處趕去,恰巧風臨未眠,正同寶葫說着話,見了姐姐來忙笑道:“長姐怎又來了?莫不是想我了?”

風繼坐到她面前,話音柔和:“還疼麼?”

“疼——疼得我想喝瓊花露。”風臨抓着她的手撒嬌笑道。

風繼道:“小丫頭,還想诓我給你帶東西,說了不許喝那個。”

風臨嘿嘿笑了,問:“這麼晚來,是有事麼?”

風繼猶豫了一會兒,問:“臨兒,你怎麼看子徽儀?”

風臨笑道:“什麼怎麼看,自然是當人看啊。”

風繼道:“我同你說正經的,你總沒個正形。我問你,你同他關系怎樣?”

風臨道:“關系挺好的。他人好,長得也好看,我喜歡和他待一塊兒玩。”

風繼道:“是麼……臨兒,姐姐并非多事,隻是你漸漸大了,總要知道男女有别。憑良心說,他到底是男子,若将來總頑在一處,對他也是不好。你要細細思量才是。”

直到這時,風臨才忽然想起被她遺忘,或者說刻意忽略的男女之别。她猛地想起當初在相府相遇之時勸告子徽儀的話,想想當初自己還一本正經有臉勸人,今日竟都忘了!

怎麼忘了?為什麼會忘了?

為什麼從前對他記着,而今卻忘了?

風臨一時間想入了迷,呆在床上。

窗外雨打軒窗,聲勢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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