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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星點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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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一位身材高挑的玄衣女子應聲望來,合上了手裡文書,對慕歸雨笑道:“廷尉大人,好久不見啊。”

“不過兩個月而已。”慕歸雨笑着走上前來,“孟巡使,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過後可别找我們大理寺的麻煩。”

“哪能呢。”巡視孟品言笑着接過東西。

兩人對面站着,雖然都挂着笑面,但笑與笑區别也很大。慕歸雨的笑很溫和,看着沒什麼攻擊性,可那淺笑之下卻藏着難覺的疏離。孟品言笑得倒像朵花,可怎麼看怎麼滲出股陰森,掩也掩不住。

孟品言看過了信封裡的東西,轉手便懸到燭台前燒了。跳躍的火光映在慕歸雨臉上,沒有灼出什麼情緒。

“沒有備份吧?”孟品言笑問。

慕歸雨同樣笑着回:“我怎麼敢呢。”

孟品言哈哈一笑,甩了甩手裡的殘紙,說:“魏宅死的那些人,我去看過了。”她頓了頓,見慕歸雨面上沒什麼變化,又繼續道:“聽說魏老是有個年輕管事的,你知道麼?”

慕歸雨微笑道:“知道。宮裡出來的,據說長得還不錯,可惜被燒死了。”

孟品言盯着她眼睛道:“燒死了麼?我怎麼覺着他還活着呢?”

慕歸雨笑道:“若真如你想,那缙王殿下可要高興了。”

孟品言笑容微斂,道:“你知道這人在哪。”

“我當然知道。”

看着孟品言微變的臉色,慕歸雨的微笑多了點真心,“他不是在京外墳崗麼。”

慕歸雨笑着看向她微黑的臉,語氣無比溫柔地說:“再不埋,人都臭了。”

孟品言冷眼看着她,忽然又笑了,“我方才告訴你了,我去看過。那屍首有問題。”

“哦。那你查查吧。”慕歸雨随便應付了一聲,似是毫不在意,“我要的東西呢?收了我的禮,怎麼不提還禮。你不會想拿剛才那個破事來搪塞我吧?”

無論怎麼看,孟品言都從她臉上尋不出破綻,這自己也早料到了,就是有點不爽。

孟品言轉身走到桌後,從摞着的文冊裡翻出一本,擡手遞去,說:“閑唠一會兒都等不了,我還能昧了你的報酬不成?喏,看看吧,我的人從珣王那理的。”

慕歸雨接過文冊,認真翻了幾頁,輕聲道:“死了九十六個殺手,這九十六個人哪來的。”

孟品言笑着伸出手指,點了點桌面,“那是另外的價錢了。”

“你根本沒查到吧。”慕歸雨笑着怼了她一句,又看起文冊來。

孟品言道:“這就笑話人了不是,我們内衛辦事,什麼時候垮過?已然有眉目了。”

“活口别人都送給你了,你再沒眉目,不如脫了這衣服回家種田去。”慕歸雨不鹹不淡地回她,目光停留在一行字上,“珣王的人死了一百二十七個,有點多了吧。”

孟品言笑道:“你覺着死多少個合适?”

慕歸雨道:“不是我覺得多少合适。那珣王的随行親衛各個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當時那有二百個守衛,死了一半多都沒護住珣王,還是在定安王也在場的情況下。據在場人回話,定安王當時自己一個人就殺了近四十人,她的親衛殺了約十七八人,珣王本人殺了兩個,缙王及親衛殺了四個,算起來,珣王那親衛折了一百二十多人,卻隻殺了三十餘人。

呵呵……你不覺得這犧牲的有些多麼?”

孟品言搖頭道:“我不覺得,我聽不懂你們這些人精的話。”

“裝吧。”慕歸雨把手裡文冊甩在她身上,又問,“那幾個活的開口了沒?”

“别提這個,提起來我就來氣。”

孟品言表情冷了下去,眼神透着森森寒意,“不是我自誇,我們的手段也算京中頭一号了,熬了她們一晚,愣是沒撬出話來。我看這味兒不對……”

她身不動,眼睛卻緩緩轉向慕歸雨,寒笑道:“像死士。”

慕歸雨沒有接話,目光微閃,緊接着露出點揣測,“聽聞今日有北騎入京,莫不是……”

“應當不是,謝六出京我知道,那是早定下的事。”孟品言搖頭道,“她們今兒入京時還叫虎贲軍搜了身,查了個底兒掉,鬧了不少龉龃。幸而那個謝六帶着定安王的牌子,好說歹說,又看着子丞相的面子,這才能進來。不然你以為?哼。”

“原來如此。”慕歸雨笑着應和了一聲,又漫不經心地提起另一檔子事,“我昨夜也跑了趟珣王那宅子,可你們動作快,早給控起來了,連劉監都給堵在外面了。”

孟品言笑裡多了點得意勁兒,說:“沒法子,陛下有旨意,我們自然得緊着來,免不得要得罪人。”

慕歸雨笑說:“得罪人?劉監怕是要恨死你了。他好容易能帶着人出來一趟,準盼着趁亂從那宅子裡刮點油水。你倒好,給他堵在了外頭,還不叫他罵死?”

孟品言聞言斂笑,皺眉道:“怎麼,他又說我們什麼了?”

“左不過還是那些,勸你也别打聽,沒的惹氣受。”慕歸雨搖搖頭,沒有往下說的意思。

孟品言道:“呸!那老東西,說的什麼我也猜得到。一把年紀無兒無女的,倒熱心攢棺材本。我倒想成全他,放他進去,他敢麼?陛下的旨意可在那呢!他個慫軟的不敢得罪真龍,拿我們這些苦命的撒氣,我呸!”

慕歸雨勸道:“你也别氣了,這麼多年也過來了,他就那個樣子,你也不是頭一天領教。”

孟品言道:“哼!那老貨,出來也不是誠心辦事的,一門心思撈偏門,也怪不得越來越不受陛下待見。”

慕歸雨歎氣,說:“理是這個理,你好好辦事,陛下自然器重,這已勝他許多了,便不要再氣他的閑言碎語了。唉……這怪我,我原是想同你讨點便宜的,不想把你氣勾出來……”

孟品言道:“你吃什麼味,他是他,你是你。咱們也認識這些年了,你想要什麼,與我直說。凡我能做主的,你言語一聲,今兒夜裡便送到你府上。”

慕歸雨有些不好意思道:“唉,算了吧,你也——”

“别磨蹭,再推我可就真不聽了。”

“别别,”慕歸雨趕忙道,“我是想問問那珣王府裡有沒有好香。你也知道,她打楠安來的,那兒多奇木不說,又挨着陳國,有許多稀罕香。我這個人就好點風雅之物,你若見着了,不用多,勻我一盒就行,我拿真金白銀同你換!”

孟品言面容舒展,樂道:“我還以為什麼呢?要點香料算什麼事!我也不瞞你,那珣王府是才置辦的,古董字畫不多,可香料首飾卻是一箱又一箱,一進門滿屋子香味,都嗆鼻。我昨兒也粗略過了一眼,都是上品,約摸是她那些情兒啊侍兒啊帶來的。

我不稀罕香料,你若要,多的不敢說,我倒騰兩箱出來給你。你今晚别回慕宅,隻在你那園子裡等,最晚醜時,準兒給你送去。銀子你就省了吧,咱倆不來這虛的了,日後你得着什麼消息,記着我就行了。”

慕歸雨連忙道:“也不用多,一樣少來點就行。多了也怕叫人察覺,倒給你添了麻煩。唉……多謝多謝,人情我記得,白銀你也别推辭。”

孟品言一屁股坐到椅上,擡腳放在桌上,笑道:“省了吧,你的銀子還是留着打發你家裡人吧。”

慕歸雨笑了笑,擡袖道:“那就承你美意了。”

二人又說了些話,待走時,孟品言送她,路上問:“好不容易進來一趟,要不要去看看那幾個活的?”

慕歸雨擺手笑道:“算了,我知道你們的手段,眼下怕是沒人樣了,我膽子小,今晚還想睡個好覺呢。”

“行吧。”孟品言停步拱了下手,“再會了廷尉大人。”

慕歸雨轉身踏出門,笑道:“下回換個地方再會吧。”

出了無名巷,慕歸雨上了候在外面的車駕,這趟她隻帶了兩個親信和一個車夫,都是放心的老人兒。兩個親信一個跟着車走,一個坐在車裡陪着,慕歸雨上了車,車裡那個女子便遞給她備好的香帕子,又點了薰爐。

慕歸雨的表情已完全冷了下來,此刻她卸下了一半的僞裝,稍顯了些情緒,一邊拿帕子擦手,一邊有些厭惡道:“走一趟夜獄,又沾一身血味。”

身旁的侍女沒說話,将薰爐稍挪近了些。

門外車夫問:“家主,回老宅麼?”

慕歸雨道:“回靜心園。”

“是。”

身旁的侍女開口道:“家主,來時大人說,今晚二房三房的要見您,您原應了的。”

慕歸雨稍稍平複的心又煩躁起來,她深深嗅了口熏香,冷聲道:“我沒空。她們要等,就叫她們等。”

“是。”

是夜醜時,慕歸雨于自己的靜心園中,收到了孟品言送來的東西。看着那散着異香的兩個小箱,慕歸雨并沒有露出什麼喜悅,隻是平靜道:“帶去我的屋子。”

一行人拿了東西回到慕歸雨的房,屋裡早有兩個老媪候着,見了她,都喚:“家主康安。”

慕歸雨擡了下手,屋裡一位侍女立刻取來一塊沾血衣片,遞到兩個老媪面前。慕歸雨指了下那衣片,又指了下身後的箱子,說:“你們兩個是我慕家香鋪裡最得力的人,今日我叫你們來,是想托你們配出這衣片的香,就用我身後這兩箱子香料。配的出來,我重重有賞。”

兩個老媪應聲稱是,都接過衣片細細嗅起來,那衣片沾了不少血,但香氣還在。兩個人拿着衣片走到香料前,商量了好一陣,才開始撿料開稱。

慕歸雨也不急,轉身回了内室辦公。她沒睡,兩個老媪也沒睡,都在忙手裡的任務。

就這樣,直到次日卯時一刻,慕歸雨終于等來了兩個老媪的回話,“禀家主,大概配出來了。”

慕歸雨擡指揉了揉眉頭,起身往外走,兩個老媪就在外廳候着,她看着那香示意侍女去燃了一段,而後仔細聞了,又聞了衣片,露出了個疲憊的笑:“不錯。”

兩個老媪大松一口氣,慕歸雨又追問:“用的這香料可有不妥之處?”

兩個老媪沒明白,有些緊張地問:“家主何意?”

慕歸雨道:“有沒有有毒的香料,能緻幻的那種?”

她們連忙道:“沒有沒有,哪裡敢呢!”

慕歸雨臉一冷,問:“你們是避諱着我沒加,還是這衣片上的香原就沒有?”

她們道:“回家主,我等才淺,不敢妄斷,但我二人制香幾十年了,不敢說仿得一模一樣,也是□□不離,故而應是可以推說,此香應是無毒的。”

“無毒?”慕歸雨抓着衣片疑道,“怎麼可能,難道是我猜錯了……”

“家主?”

慕歸雨收了神情,揮手道:“你們有功,賞。”

一旁人應聲捧着賞金出來,在一片告謝聲裡,慕歸雨的目光落在那兩箱香料上,久久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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