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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親與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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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歆推門入内時,風臨已在地上睡着了,單薄的身體蜷縮在冰冷地磚,如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靈殿是她唯一可避風雪的地方。

甯歆忍不住皺眉,她實在不喜歡看到風臨這幅樣子。風臨可以是驕傲的,可以是耀眼的,可以是沐花策馬的,可以是揮墨肆意的,可唯獨……風臨不該是可憐的。

腳在地上人一步前停住,片刻後她蹲下身,小心地用手去觸碰風臨。

風臨實在太虛弱,甯歆簡直分不清她是睡過去了還是昏過去了。抱風臨起來時,甯歆把這輩子的小心都用上了,短短幾步道,走了她一頭汗。

白青季緊跟着過來,剛張口,甯歆便輕輕搖了下頭,以眼神示意噤聲。白青季見風臨模樣,也趕忙斂聲不言,輕手輕腳出了門。

出殿門,階下除自己人外,站着四五個斂聲人,都着官服,一個個打扮潦草,可以看出是倉促趕來的。

見殿内人出來,階下一中年女子連忙賠着笑上前,可腳剛要碰到台階又縮了回去,怯怯地望了那些侍衛一眼,終究還是沒再往前,隻作揖道:“殿下、殿下如何了?”

白青季快步走到她面前低聲說了幾句,甯歆沒有理會,照舊抱着風臨下階。

路過時,甯歆無意間一瞥,卻在人堆裡看到了一雙眼,在一衆或疲憊或灰暗的眼眸中,那雙眼是那麼清亮、那麼澄澈,叫人一眼便注意到了。

對視隻有一瞬,腳步沒停,很快便錯身而過了,但甯歆記住了那雙眼。

快出皇陵時,一行人看見了謝燕翎。她帶着一列士兵急匆匆地往裡走,正巧與她們打了個照面,待望見了甯歆懷裡的風臨,謝燕翎先一愣,而後抿唇沉面,幾步走到白青季面前,一把攥住她的領口,壓低了聲道:“你什麼都由着她麼?簡直胡鬧!”

謝燕翎發絲雜亂,輕甲未卸,頂着一身污血就來了,臉上的血也沒來得及擦,連半邊臉也腫着,不知有多狼狽。見她這幅模樣,白青季倒不好頂嘴,隻得低聲道:“我拗不過殿下。”

謝燕翎目光微沉,冷着臉道:“拗不過?拗不過不會換别的方法麼。你隻消一掌拍昏了殿下帶回來,便萬事穩妥,難道做不到?”

“你……”白青季瞪大了眼,驚得不知說什麼好。

“蠢腦子。”謝燕翎低聲罵了一句,松開手道,“你帶殿下先回去,這邊我來叮囑幾句。”

白青季有些猶豫:“不若一道回去吧……我看這裡也沒什麼需要善後的,你也緊着回去治治傷……”

聽了這話,本往前走的謝燕翎停住了腳,不可置信地回頭看着她,半天才咬牙道:“怨不得老将軍執意要我跟來華京,憑你的腦子也隻夠伺候你腰上那把劍!”

白青季被這一刺臉上挂不住,道:“好心當成驢肝肺,我不是怕你自己應付不來麼!”

“放心,我比你會轉圜。”謝燕翎擡手抹了把臉上血,轉身去尋陵丞去了。

“壞女人,挨了别人的打,卻拿我撒氣……”白青季小聲嘀咕了一句,卻又怕給謝燕翎聽見,趕忙掉頭去追甯歆等人。

回王府,傳府醫、肅守值,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風臨昏睡着,成了甩手掌櫃,兩眼一閉,往床上一躺,哪管帳外之事,反倒得了清閑。

日月轉換,光影交錯,風臨于床榻之上,卻無知無覺,偶有睜眼時,也是迷迷瞪瞪,吃了飯喝了藥,同人說幾句沒頭沒腦的話,便又合眼睡去。

她似乎累得狠了,非得歇個夠才行。

昏沉期間,不少人來探望風臨。子丞相及家眷來過,慕歸雨來過,兩方一前一後進了王府,剛巧撞上了。子敏文不必說,來了風臨面前便眼眶紅紅,擡袖掩面啜泣。

慕歸雨的反應卻平淡許多,這個場合顯然是不适合笑的,故而她也沒笑,隻是也沒多悲痛,同兩個同僚放下慰問品便走了。

如此冷淡的反應顯然是不合子敏文意的,所以出了映輝殿,子敏文便毫不客氣地指着慕歸雨罵了句“沒心沒肺”。慕歸雨一笑置之,不以為意。

見慕歸雨轉身欲走,子敏文怒不可遏,追下台階,指着她背影罵道:“從前也算相識一場,她也是承業的妹妹,你卻這般冷情!我以為你這個人起碼對承業有情義,卻不想錯了意,枉承業待你一片真心,你對得起她嗎?!”

前方人猛地停住了腳,片刻後轉身,仍是一張笑臉:“子女郎,如今我們各有各的麻煩,何必花時間在口舌之争?”

子敏文還欲再說,身後出殿的子丞相卻出聲止住了她:“敏文!不得無禮!”

慕歸雨笑了笑,對着子丞相行了一禮。

子丞相緩步下階,走至二人近前,瞪了子敏文一眼,複而緩聲對慕歸雨道:“犬女失禮,言語間略有冒犯,卻也是心系殿下,情急所緻,還望慕大人體諒一二,莫要同她一般見識。”

“豈敢豈敢。”慕歸雨笑着作揖,“令媛重情重義,實叫人敬佩。”

子丞相道:“慕大人年少有為,此次雖有調動,但亦不失為磨煉之機。守拙藏精,以待天時,将來必有重回之日。”

慕歸雨躬身笑道:“多謝丞相大人指點。”

點了點頭,又回眸剜了子敏文一眼,子丞相才重新擡步離去。至府門處,一行人跟着子丞相往外走,唯有後方的子徽儀駐足不動,隻對着前方人行禮道:“母親慢行,三姐慢行。”

跟在其身後的慕歸雨本也要往外走,見狀卻停了腳步,饒有興趣地盯着他。

子徽儀回身時見有人盯着自己,心中微疑,問道:“大人何事?”

慕歸雨反問:“公子不走?”

子徽儀道:“我代母親留府,照看殿下。”

慕歸雨微笑道:“甚好、甚好,留在後宅打理内事,如此才是飽讀詩書的公子該幹的事。”

這話好像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可經她那張嘴一說,卻莫名紮耳。子徽儀心有不虞,卻仍保有風度,溫聲輕道:“大人此為何意?”

“隻是誇贊公子賢良淑德。”慕歸雨笑笑,又提起另一件事,“清華公子在外頗有才名,聽聞于史書經略上頗有見地。”

子徽儀客氣道:“都是外人擡舉,大人謬贊了——”

他話還未說完,卻見慕歸雨話鋒一轉:“隻可惜男子讀那些又有何用?說到底,天地也隻在宅院之中,能做的,不過是看顧家事。”

子徽儀面色一凝。

門外的同僚久不見慕歸雨出來,折回來尋她,慕歸雨笑着作了個揖便随人走了。門内秋風蕭索,帶來幾片落葉拂過人面,倒像巴掌拍在臉上。

出門往車處走,同僚問道:“你怎麼和那個丞相家的公子聊上了?從前不見你們有過交集啊。”

慕歸雨淺笑着壓低聲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從前不知,世間竟真有這般佳人,一時間神往,忍不住攀談了幾句……諸位見笑了。”

同僚一愣,轉而大笑:“原來是貪看美色!勿羞勿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休說大人了,連那定安王兇神惡煞的人物,不也過不得美人一關麼?”

慕歸雨不好意思笑笑,與同僚告了别便上了車。車簾随手落下,她端坐其中,面上再尋不見半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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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時,風依雲也來了。

他來的很早,許是宮門一開便奔了出來,一進門帶着滿身寒露。

風臨還是昏睡着,他喚了兩聲得不到應答,便不再喚了。擡手屏退衆人,風依雲自己搬了個凳子做到風臨榻前,隔着紗帳小聲說着話:“姐,你怎麼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沒人回他,他隻好繼續自言自語:“你出事當天晚上,宮裡便有了風聲。我是嚴防死守,連隻蟲子飛進栖梧宮,我都恨不得拿眼睛盯着。守着父親守了三天,他又疑心我為何不上學,我沒辦法,再搪塞不過,隻好今天出宮了。

可這個時候,讀書也讀不進去,提心吊膽地坐不安穩,索性就來了你這裡。”

說到這他忍不住歎氣,垂頭道:“若非如此,我是真不想見你。”

“不顧惜自己,以身犯險,你這樣的家夥……我是一眼也不想見。”

風依雲擡手飛快抹了一下眼睛,又憤然道,“你還是個騙子!上次你說再進宮給我帶蟹子吃,你說沒說過這話?何以食言?再躺下去就到冬日了,還吃個屁的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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