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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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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宮人們趕忙跟上,詢問:“殿下還放紙鸢麼?”

“不玩了,沒什麼意思。”

-

與此同時,風臨也同風依雲在交談:“方才你幾次打斷她的話,可是有什麼不妥?”

風依雲面色晦暗,隻道:“你好不容易進宮一次,不想你扯上麻煩事。”

風臨說:“怎麼講?”風依雲卻不說話,見狀風臨勸道:“你擔心什麼,我又不在宮中,怎會扯上我?你隻說給我聽聽,我也了解一番。”

風依雲這才肯開口,小聲道:“想來你也知道,呂氏死得突然,宮裡本就有所議論,偏最後給他診治的禦醫是我們的張禦醫,橫生出許多謠言。”

風臨想起自己聽說的話,壓低聲音問:“果真同張禦醫無關?”

風依雲小聲道:“怎會有關!再說那張禦醫是呂氏當時自己找的,憑甚賴給我們?幸而父親不出栖梧宮,不然聽了這話豈不白生閑氣。”

風臨疑道:“那怎地我聽說這傳言剛被冒出,姑姑便告病了。”

風依雲道:“我怎知道?說不準就是姑姑剛巧病了,被有心人串到一起去了。害呂氏?父親不是那樣的人不說,那呂氏自皇太夫死後就抑郁難平,本來就不像長壽之相,後來更是越病越重,等着他病死就好,何必多此一舉沾了人命?”

這話不假,風臨也覺得有理,一時間默然,稍思片刻,又悄聲詢問:“那方才皇妹言語間提及景明宮是……”

風依雲聞言蹙眉,四下一望,複低聲道:“方才她說那景明宮你可知是哪?那如今是劉昭儀的住處。”

“劉昭儀?”風臨微愣。

“正是,所以我才打斷你們的話。”風依雲皺着眉說,随後歎了口氣,臉上多了幾分無奈,“如今後宮,劉氏勢大。能避則避吧。”

二人說話間拐了幾處宮道,風依雲關切道:“你傷未好全,走了這麼久還撐得住麼?不如尋個亭子歇歇?”

“不用……”

“憑你們是什麼官什麼人,這宮裡也該有個說理的地方!我們都是本分做事的,豈能由你們這般作踐!”

一聲哭喊打斷了風臨的話,她心中有點意外,印象中宮裡宮人不應當這樣在宮道上哭喊的。

她目光詢問風依雲,風依雲面色已然沉了下來,卻不言語,隻對着她搖了搖頭,仍要走自己的路。

“小孽畜,這般同我叫喊,肥了你的膽子!”

“啊!憑什麼打人!沒錢使銀子給你,便來奪我的簪子麼!還我!你們不能這樣子!”

“姑姑行行好,我們不是貴人眼前的體面人,實在沒銀錢使,這月月例大半都孝敬您了,突然說要調差,縱然有心孝敬,也實在掏不出了,寬容些時日,下月一并補上……”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我難不成是外頭放債收帳的破落戶麼?有就有,沒有我也不候着,你們幾個拿不出來,那是運氣不濟,休怪我不仁。”

“你憑什麼——”

“姑姑行行好吧,實在拿不出了,再說我們本就是分到這裡的,冒然換了……”

“再不要同我說什麼本是怎樣怎樣的話!我隻這個規矩,依不來……去尋你們爺爺去!”

隔着一道宮牆,風臨已聽明白了大半,這是明擺着掐着職位索賄,給錢就給好差事,不給錢就滾去做腌臜活。

她見不過眼,想繞去那幫人面前,卻被風依雲攔下,“姐,走吧。”

“依雲,你……”

風依雲面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落寞,“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吧。”

風臨抿唇不言,同他一道走,隻走了四五步,卻又停下,低聲道:“當真要視而不見麼。”

風依雲停下腳步,回頭望她,說:“姐,我也看不過。可這宮裡不是我們說了算。大權七分在劉氏,三分在衛氏。此時多這一事,隻會給日後添無窮的困擾。若真因此有了什麼麻煩,該如何應付,你整日在外,能時時護着麼?

你也是宮裡長大的,你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一番話徹底澆滅了風臨的心,她不再多言,跟着弟弟一道往栖梧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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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宮門口,皇夫站在道中,灰白的發挽得利落,他穿着一身素色衣衫,袖擺上的幽蘭暗紋在陽光下閃着光澤,他難得佩上了從前的玉佩,長長的垂在腰側,算是給素淨的打扮添了些風度。

皇夫與玉很相配,從前是,現在也是。

遠遠地望見了那灰白的發,風臨鼻子一酸,疾步走到他面前,顫聲喚道:“父親……”

皇夫伸手輕撫着她的發,道:“大半月沒見,你又瘦了……你額頭這是怎麼了?”

她喉頭發澀,面上卻扯出一個笑臉道:“早上走得急摔了,磕在台階上,不算要緊。”

“如此不小心,我看看……”皇夫擡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額頭,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怎麼沒上藥?快随我進來。”

簡簡單單兩句話,讓風臨發涼的心重新感受到暖意,她由着父親和弟弟把自己拽到殿中,乖乖坐好。

皇夫吩咐人拿出藥匣,身旁的文雁上前道:“殿下,奴來吧?”

“我來。”皇夫擺了擺手,拿着一瓶藥走到風臨面前,微涼指尖極為小心地塗抹着傷處,時不時輕輕吹吹氣,藥還未塗完,皇夫便停了手,有些詫異地看着她:“臨兒,你怎麼哭了?”

“嗯?”風臨微愣,擡頭看着皇夫,手輕輕摸上臉頰,果真濕了一片。她不發覺還好,一發覺,眼淚越滾越多,隻好說:“可能上藥有點疼。”

皇夫有些慌張:“哎,我該輕一些的。馬上就擦完藥了,再忍一忍好嗎?”

“好。”

風臨聲音平穩,人也安靜,可眼淚卻是越流越兇,到最後連腳前的地磚都濕了一片。

她滿臉淚痕道:“好疼啊,父親。”

皇夫心疼不已,有些慌亂地掏出絲帕為她拭淚,安慰道:“藥已上完了,這陣疼勁兒過去便好了。這樣,父親給你熬了銀糖燕窩,很甜的,你從前很喜歡這個,去嘗嘗好嗎?”

風臨點點頭,跟着皇夫走到廳中桌前,文雁在後邊收拾藥匣,搖頭笑道:“小殿下雖說大了,但還是愛撒嬌。”

風依雲在一旁聽着,沒有說話,隻是低下了頭,陰影遮蔽了眼眸。

銀糖燕窩端上桌,風臨安安靜靜地喝了三盞,待碗盞空了,淚也止住了。她兩手抱着盞,聲音悶悶道:“父親,我總哭,是不是沒出息。”

“受了傷,覺得疼,哪裡能忍得住呢?”皇夫柔聲安慰她道,“在别人面前要強撐,在家人面前不必。父親也曾有過失态的時候,你會覺得父親沒出息嗎?”

“當然不會!”風臨不假思索道。

“這就是了。”皇夫笑道,“這樣想哭就哭,想笑便笑的地方,才叫家。不是嗎?”

風臨點點頭,剛忍住的淚意又湧上來,她擡起頭逼了回去,扭過臉看着風依雲,強顔歡笑道:“都沒給你留一碗。”

“你還知道啊?”風依雲語氣輕快地接了她的話,并不戳穿她的僞裝。

三人如此閑聊,竟真的度過了一小段悠閑時光。

走前,風臨随口一提:“父親,我過段時日可能要回北疆一趟,有許多事不好耽擱,同您先打聲招呼。”

皇夫聞言忙問:“還回來麼?”

“回來。”風臨低頭捧着茶杯笑道,“約有個把月便回來了。”

皇夫送了口氣,心裡算了下日子,笑道:“如此算,你年前便能回來。”

風臨指尖發白,道:“順利的話是如此。”

皇夫溫柔一笑,有些期待道:“如此說來今年我們能一起辭歲了。我有些開心……我們一家人,好久沒在一起過年了。”

風臨說不出話,隻點頭“嗯”。

走時,風依雲和皇夫都來送她,皇夫身子弱,在栖梧宮門前望着她,兩隻眼閃着光,溫柔而期待地說:“我等你回來過年。”

風臨連連點頭,走時腿如灌鉛。

風依雲将她送到宮門處,一路上不發一言。直到分别前才擡起頭,問:“你不是去北疆吧。”

風臨低着頭,沒有回答。

出乎意料,風依雲卻沒有追問,他隻是仰頭看天,夕陽的絢光在他臉上蒙了層光霧,使他眼裡的淚意也綻着霞光。

他長舒一口氣,擡起手将風臨整個人轉到對面,面朝宮門,自己則在她的背後,用雙手輕輕向前一推。

“去吧。不要忘了,我們在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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