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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始見羅網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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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隻有猜測是不夠的。若無實證,我不會将這些講與殿下……殿下,您就不好奇這些年為何一直有人追殺我麼?”

聞人言卿的眼中寒光微閃,那本清幽娟美的面容也現出一分狠勁,低沉地開口:“那是因為我找到了線索!”

她本該繼續說下去的,卻不知為何笑了起來。起先隻是恨恨地冷笑,笑着笑着,便哈哈大笑起來,嘲諷道:“王勤……那賊婦百密一疏!她殺了仆從,一把火燒了宅邸營帳,以為萬事妥帖,逃之夭夭,卻忘了自己風流成性,養了那許多男侍嬌人,酒醉情迷之時,焉能不失言?

既會失言,又焉能不被人聽去?

當年王勤逃跑,殺光了宅子裡養的人,我就去找别的。露水姻緣、一夜風流,就連隻吃過一次席、陪過一次酒的,隻要聽說見過王勤,我一個也不落,全部去尋……

哈哈……功夫不負有心人啊,終于給我找到了一個!”

聞人言卿的眼中放出一點光彩,隻是這點光彩在她那雙眼中,卻似霧裡微燈,“那是個已經失了價的男伶,曾在七年前陪過王勤月餘。據他說王勤曾帶着他參宴,陪過一位劉姓女郎,那人言行頗為羁傲。

那晚王勤曾摟着他說醉話,頗為不快地抱怨過,‘她們幾個說的輕巧,在京裡逍遙快活,我在這裡可是提着腦袋過日子,她一個白拿錢的,憑什麼對我指指點點!’”

“自然,這話雖然蹊跷,卻不能當作實據。所以我……”

聞人言卿猛然擡頭,以灼灼目光看向風臨,輕笑道:“我直接去了祺縣最大的賭場,裝着酒醉,将我知曉王勤與劉家狼狽為奸的事說與了賭場中人,還聲稱我手裡有證據。

能開得起如此大賭場的人,必然有背景,這話又有十分利害,自會有人幫我傳給想聽的人……”

風臨不可置信望着她,幹澀開口:“你這樣冒險,簡直胡鬧,即便有丹鶴在,你這也是——”

“我當然知道這是在找死,可我有什麼辦法?”

聞人言卿與她對視,苦笑一聲,可笑裡隐隐帶了絲孤注一擲的狠勁:“彼時無人相助,如海上孤舟,我除了一條命可以賭,沒有别的辦法了。”

“望歸……”風臨張了張嘴,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聞人言卿搖了搖頭,沖她勉強一笑,繼續說:“果不其然,不出十日便有人來殺我,可有趣的地方來了……來殺我的不是劉氏的人。

來的是柳氏顧的殺手。”

迎着風臨震驚的目光,聞人言卿一字一句道:“我起先不明白,後來丹鶴同我說,應是傳話的人不知我說的是劉還是柳,便傳誤了。

可若傳誤了,沒做過的話,為什麼會派人滅口?這就說明柳氏一定牽涉其中!

但柳氏并不缺錢,她們為什麼要趟這趟渾水?

我覺得這其中隐隐缺了什麼,于是我又賭了一把。我放這個殺手回去,告訴她替我傳個話,我姓聞人,殺我會添許多麻煩,不如給我封口費,隻要錢到位,我會把手裡的東西交出去。如果同意,半月後敬周河畔見。”

“半月後,我與丹鶴喬裝去了敬周河,在那,我見到了柳家的女郎——柳言知。”

風臨對這個名字不甚熟,似乎官場之上她也沒有聽過柳言知這個名字。思索之餘,不由心道:離京太久了,不知之事已深如裂谷,該如何補上這道鴻溝……

對面的聞人言卿臉色微晦,眉頭蹙起,似乎她不太願意提起這名字:“我與此人從前不過點頭之交,當夜相見一時憶不起,但她卻脫口便叫出了我的名字。此後寥寥數句,話語交鋒,也有許多試探……”

思緒飄忽,聞人言卿似乎又站在了敬周河邊,望着在濃重夜色之中走出的那孱弱女子。

一個冷顫驚了她一下,她趕忙強迫自己回神,繼續對風臨道:“她……很不好應付。”

風臨問:“那你當時如何脫身的?”

聞人言卿冒冷汗道:“故作高深。她問我手裡有什麼東西,我便反問‘你們少了什麼難道不知?’

她問我東西在哪,我便說重要的東西肯定不在身上,要先給錢。

她問我為何轉性,肯來交易,我便說,從前幼稚,經了世事才覺難捱,現在想換前程。”

風臨問:“她信了?”

聞人言卿道:“沒,她歎了口氣,當場便叫人殺我。”

風臨:“……那你?”

聞人言卿道:“丹鶴抱着我一塊兒跳下了敬周河,這才躲過一劫。”

“你真是……”風臨張了張嘴,吐了三個字就卡住了。她想責怪聞人言卿的莽撞,但自己似乎沒有資格說這句有些訓斥意味的話。論找死,自己好像也不逞多讓,一個不惜命的人有什麼資格去教育另一個不惜命的人呢?

風臨沉默了片刻,回道:“雖無所獲,好歹沒傷性命。”

哪料聞人言卿聽了這話反而笑了起來,她臉色很差,笑的時候如失色的紙花,可眼神之中卻隐露堅定:“誰說一無所獲的……柳家人來了,就是最大的收獲……試探交鋒如棋盤落子。

這一局,在出現的那刻,她就已經輸了!”

說道這她猛地從床上站起來,身形踉跄,險被絆倒,風臨去扶,她反而一把抓住風臨的手,激動道:“這一點她也知道,所以她必須要滅口,不光是我,餘下可能走漏風聲的人,她一個也不能留!”

“我像鬼一樣緊緊跟随她們的腳步,在整整兩年的時間裡,不停躲藏,不停追趕,在數次失敗後,我終于快了她一步!就這一步,我拿到了證據!”

聞人言卿光腳站在地上,纖細的手松開風臨胳膊,朝天空奮力一揮,“我找到了靜王曾給柳家的信!哈哈哈哈哈!”

“那信是假借他人之名寄與柳府的,信裡邀人去南方邊鎮遊玩,言辭不雅,看似纨绔相約尋樂的雜話。可落款處,偏偏卻印了靜王的印。”

“那藏信的是靜王的夫妹,當初她幫靜王送信,将原信拓了一層下來,為了當自己保命的把柄用,不想便宜了我。

據其說,她還送了封一模一樣的信去了劉府。當然,她也死了,不過不是我們殺的……她死于誰手,我也不知。不過那都不重要!”

“後來,我拿着這封信去了他們曾約見的邊鎮金沙莊,幾經輾轉,終于打聽到了當年幾人曾去過的暖宵樓,我在金沙莊那鬼地方待了近三年!終于給我找到了暖宵閣與珣王的聯系!

那是一個男子,花名叫金楓,這男子當年是京中人賣來的,後來卻被珣王買走了!

後面我更是認出了甯韶,從甯韶手中,得到了他當年待客時偷到的一枚私章,那章上正刻着劉祺文的名姓!”

“至此,我在腦中的一切猜想便都有了憑依!”

可聞人言卿笑着笑着,嘴角慢慢墜了下去,垂下頭,虛弱地喘了幾口氣,好像這件事又無甚可樂,呆站了一會兒,頹然又跌坐回床邊。

“所以……依我之見,當年應是太女殿下所行之法觸損柳氏等人,調和無果,生出矛盾。恰珣王包藏禍心,意欲攪弄風雲,在此時有意串聯了忍山王孔等人,利用其貪污之事,使其協助自己,殺害了太女殿下。

而柳氏劉氏等人或因各自利益驅使,最終選擇了默許珣王……不,或許也推波助瀾,不然珣王何以得知王孔貪軍饷?又何以于千裡之外操縱刺殺?這些又何以瞞過陛下之眼?

而宗親之中,靜王必然幫過珣王,恭定王在其中扮演何種角色,又不得而知……”

停頓片刻,聞人言卿突然苦笑一聲,自嘲道:“說來可笑,我言辭義憤,在外奔逃數年,所得也不過這些罷了。

時至今日,那年究竟何人潛入東宮,又何人追殺東宮僚屬,我全不知……

我這些年又忙得了什麼呢?報仇報仇……呵呵……

五載風霜,我隻逃得了狼狽。”

她擡手飛快抹了下眼,顫聲道:“細思起來,當年那一場,竟牽涉了武朝大半權貴。不過也對……若非如此,如何殺得了儲君?

她們……她們到底密謀了多久?竟做成了……

說不準,太女殿下當年巡軍,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

殿下她,從一開始就在赴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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