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你什麼?”
他好整以暇,在我的注視下擡起左手手臂,然後我看到——那道詭異的暗紅色的能量鍊路手铐又出現在他的左手手腕處,而另一端,在我的右手上。
“這……?”
我不由吃了一驚,不死心地試着晃了晃手,果然和上次一樣,又被铐住了。
“你不是說已經解開了嗎?”
“哦?是嗎?我是這麼說的?現在獵人協會的考核标準都降低到這個程度了嗎,連記憶力不好的也能進?”
秦徹歪了歪頭含笑問,不等我回答,突然故意使壞一拽,我一個不防備猛地朝他撲去。
“看來我還是高估了,好像行動不怎麼敏捷的也可以。”
“你!”
我被他接住并沒有摔倒,但任誰當面被這樣嘲弄都不會好受,擡頭正要理論就被一隻大手輕而易舉按趴在他腿上。
“我?”秦徹低頭俯視着我,神情玩味極了,“我怎麼了?我欺負你?嘴扁的都能挂槍了,行了,這位反應遲鈍,記憶力又不大好的獵人小姐,麻煩先把你的惱怒收一收,能告訴我——”
他說着又把手晃到我眼前,“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一聽就急了,“什麼叫我做到的?你的意思是我用這鍊路手铐把你抓了來?”
“嗯哼?不然呢?難道你真覺得我閑的沒事,放着大堆的生意不談,大半夜跑來臨空市欣賞你美妙的睡姿?”
我一噎,反駁:“我還沒有自戀到那個程度!”
秦徹不置可否,給了我一個眼神。
難道真的是我?我看看手铐,又茫然地看向秦徹,“我什麼也沒做,你也看到了,我在睡覺。”
“嗯,是在睡覺。”
他把睡覺兩個字刻意壓重,聽起來意有所指似的,但我現在顧不上多想。
一則,如他所言,他是因為能量鍊路糾纏才被弄過來的,我剛才頤指氣使的态度有點不大禮貌,其次,我現在人還被他按着,腹部就貼在他的大腿上,隔着衣料甚至都能感覺到他堅實的肌肉還有,嗯,比他看起來冷冰冰的外表不知高出多少倍的體溫。
這個姿勢多少有些、難堪,我掙紮着想要爬起來。
“亂動什麼?”
秦徹眯了眯眼,那雙紅色的眸子這時候看起來格外危險,像是習慣了黑夜,并對一切局勢都遊刃有餘,又像是……
我不自覺又看了進去,但這次那些蠱惑的聲音卻沒有出現。
男人修長好看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打斷了我走神,笑意玩味,“你這麼直勾勾盯着人看,是想讓我以為什麼意思呢?”
“什麼什麼意思,你少自作多情。”我側過身推他的另一隻手,“放開我,腿這麼硬,硌得我腰疼。”
大約他也覺得我是無辜的,終于不再為難,一把把我拎了起來。但不知怎麼回事,這個手铐的鍊接它忽強忽弱的,現在我們的手緊緊被捆縛在了一起,我連坐回去都不行了。
“那現在怎麼辦?”我問。
想不通眼前這人怎麼回事,剛才還一臉不高興,興師問罪的樣子,現在卻輕松自在起來,他隔空把我放在茶幾上的那罐可樂拿過來喝了一口,嫌棄道:“可樂放久了隻是一杯糖水。”
糖水也好喝,不喜歡拉倒!
我拽着手腕上的這個東西,試圖看出點破綻來,卻不想帶動他的手臂,把可樂灑了出來。
“你!”秦徹垂眸掃了一眼打濕的襯衫衣袖,“報複我呢?”
“啊,不是,沒有沒有,我忘記了。”我趕緊拿了紙巾給他擦。
兩個人莫名其妙被連在一起真的很不方便,最關鍵的是這個東西,它出現的一點規律都沒有,上次說解開就解開,這次說铐上又铐上了,還能隔着大老遠的距離把人弄過來。
這次是秦徹,那萬一下次在他睡覺的時候把我弄過去呢?
這麼一想,我不由打了個寒噤,“秦徹,這個到底怎麼解決?”
“你問我?”秦徹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态,“你召喚出來的,問我怎麼解決?這位獵人小姐,你是不是多少有些不講道理了?”
“可是我明天還要早起去協會,這樣子怎麼出門?”
“哦,是嗎?”秦徹似笑非笑地輕哼了一聲,“我也是受害者,怎麼你這語氣聽着好像在怪我。”
陰陽怪氣的,誰敢怪你。
我心裡默默怼一句,趕緊賠笑臉,畢竟上次是他解開的,能解一次就能解兩次,“沒有怪你,我是覺得這樣對我們誰都不好,一點都不方便。總不能帶你去協會吧?你可别忘了,你還是在通緝令上的人,露頭就秒。”
秦徹輕蔑地笑了聲,完全不慌,“你想帶我去也可以,我沒什麼意見,正好閑着,去逛逛好像也不錯,如果能順便給你貢獻一份業績,那不是一舉兩得?”
一舉兩得你個大頭鬼啊!!!
我快要煩死了,揮動手臂一通亂晃,“不行!現在還不能讓别人知道我們倆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