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你們在門口堆了雪人,等着零點的鐘聲響起,點燃煙花,一起許下新年的願望。
秦徹耐心舉着相機,拍某隻小貓在那裡合爪爪很虔誠地站了好久。
“願望這麼多,記得住嗎?不如你幹脆直接許願‘讓我接下來一年裡所有的願望都實現’,這個比較簡潔明了。”
他笑着調侃你,鏡頭将你生氣瞪他的樣子全部記錄下來。
從舊年到新年,這是你們一起邁進的一步,想要許的願望很多,但最後在漫天璀璨煙火下,雙手合十唯一希望實現的,是想他平安。
雪越下越大,傘面上已經積了薄薄一層。一條圍巾裹着兩個人,你幾乎整個人都鑽進了秦徹的大衣裡面,凍得冰涼的手就環在他的腰身捂着。
“秦徹,一個人淋雪的感覺很不好受,但兩個人就有點浪漫,對吧?”
秦徹被你這拐彎抹角勸說的語氣逗笑,大手輕輕揉捏你耳垂,“但一個人冒險可以毫無顧忌,兩個人就有了軟肋。”
“你覺得我會拖累你?”
你氣惱擡頭,卻被他按住,大手順着耳根緩緩撫弄,長發被他拿手指細心理順,“你覺得我會這麼想?”
“那你為什麼瞞着?”
雖然還是質問,但女孩的語氣顯見得軟了下去,最後變的委屈巴巴,聲音也越來越小,“不說我也知道,又是什麼保證我的安全。自以為是的大壞蛋……”
秦徹沒有再多解釋,安靜擁着你等煙花放完,半晌,提議說:“進去吧,别凍感冒了。”
你嗯了聲,卻抱着他不撒手,哼哼唧唧耍賴,“太冷啦,腳凍粘住了,走不了。”
“真會撒嬌。”
秦徹低低笑着,收起傘,單手稍稍用力就輕松抱着你往屋裡走。梅菲斯特脖子上挂着相機也跟在後面撲騰翅膀。
上樓梯的時候你伏在秦徹肩上瞅了一會兒,貼着秦徹的臉頰和他說話:“秦徹,梅菜扣肉的脖子好像被相機壓彎了。”
秦徹看都沒看說:“不是相機壓的,前面追煙花,撞樹上了。”
“哈?”
你不由失笑,一手圈着秦徹的脖子,一手招呼它,“小梅,過來,我給你掰正。
小梅警覺刹車,歪着脖子想了下,張嘴嘎嘎幾聲,果斷扭頭就走。
“哼,變聰明了還。”
你嘀嘀咕咕跟秦徹告狀,“以後不許給它升級了,這家夥現在都學會威脅人了,趁我睡覺拍我醜照,還有它上次還錄音……”
你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臉漸漸漲紅。
秦徹也心知肚明。因為梅菲斯特是突然抽風,當着你們的面公開處刑的,雖然已經被秦徹給強制删掉了,但你還是不能釋懷。
“嗯,知道了,”他笑應了聲,意味深長道:“是我的錯,弄得太大聲了,以後會注意。”
“秦徹!”
一句話讓某小貓果斷閉嘴,從進門到洗漱完畢基本沒開口。
秦徹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看見你裹着一條毛毯坐在床尾沙發上修指甲。
“要不要我幫忙?”
他主動詢問,你的那點别扭勁兒還沒有完全過去,低頭嗯了聲,然後默不作聲将指甲剪遞給他。
秦徹做這些總是很細心,搬了個小闆凳坐着,攥着你的腳按踩在他的腿上,小心将每一個指甲都修剪平整。
堅實的肌肉,光腳踩在上面的感覺很好,你一下一下蹭着,腳心被他睡褲的衣料蹭得發癢。
男人面容沉靜,似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如常修剪完指甲,大手握着你的腳踝将你挪開,随後起身去洗手。
他不說話你便也不說,踩着拖鞋跟在身後。
“小尾巴一樣,”秦徹終究沒忍住笑,擰開龍頭,将你拉到身前,“那就一起。”
鏡子裡照出兩個人的身影,水溫正好,他在身後環着你,擠了洗手液,打好泡沫,大手包裹着你的小手,緩慢而溫和地搓揉。
他的胸膛貼着你的背,心跳聲很近,好似從骨骼傳來,強勁有力,漸漸和你的重合,共鳴。
手腕間的那條鍊路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你在秦徹略顯詫異的目光中眨了眨眼,“綁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