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到沙發,最後來到床上。
被子,枕頭,抱枕,毛毯都被丢的七零八落,你整個人都陷進松軟的羽絨被裡面,單薄一件睡裙被扯得淩亂,而某人卻還衣冠楚楚。
“秦徹,壞蛋……”你在喘息間拉扯他的衣領,“不要這個……”
“不要?”
秦徹手臂的肌肉緊繃,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你的頸側,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竭力克制着等待主人的命令,“那你來,好不好?主導權交給你。”
他的吻細細密密落下來,從眉心到鼻尖,到嘴唇,吻得很輕,也很癢,帶着發絲糾纏在耳側敏感的地方。
你的手指撫摸了下他的臉頰,随後遊移而下。
“嗯……這裡……”
襯衫的扣子很容易就解開,領帶扯得歪歪斜斜,随意挂在他的脖子上。
這個時候的秦徹真的毫不遮掩,完完全全将自己整個人都敞開在你面前,任取任奪。是一種小獸本能的習性,面對信任的人,收起鋒利的爪牙,露出肚皮,渴望被撫摸,被親吻,被疼愛。
但你還是從他的行為舉止隐約能窺得一些不尋常的痕迹。
比如摸他犄角的位置他會很舒服地往你手心裡面蹭,親吻嘴角時他會專注地凝望你,然後乖乖閉上眼睛。胸口心髒的位置是他脆弱又敏感的地方,撫上去呼吸就變得粗重起來,按着你的手力道也會更重一些。
“這裡嗎?怎麼了?”
你故意問他,指尖繞着胸口那一點輕輕摩挲。
房間沒有開燈,床頭櫃上香薰暖黃色的火苗輕輕躍動,照着他的臉,将他的神情襯得柔和。
他粗重喘了聲,握着你的腰帶你交換了位置,随後背靠床頭仰躺着,很散漫地笑,“明知故問。小貓踩奶的遊戲不繼續了?”
“還是說,想要得更多?”
他的手掌很大,輕松就能包裹住你的,帶着你越來越下,唇齒故意貼在你的頸側說話,“告訴我……好孩子,再說一遍,你是誰?秦徹的主人,是嗎?”
玩笑時候的話就這樣被他舊事重提,你咬着他的手指,嗚咽不清搖頭,“不,不許說……”
“可以說。”男人溫聲哄着,掌心的溫度幾乎要将那處皮膚燙融,“秦徹的主人。所以,主人要做什麼?嗯?”
“來……這樣……管着我……”
“壞家夥!”
你急促喘息罵了句,被他抱轉了個身,背對着圈在懷中。
房間的溫度好像更高了,身後還貼着一個更燙的壞家夥,汗水很快将皮膚濡濕,秦徹難以自控地舔舐着,在後頸留下齒痕。
“壞東西就應該被管着,不是嗎?”
他牽引的那隻手始終不曾松開,“再用力一些……小貓貓主人……别緊張,嗯……做得很好,來……控制我……”
壞家夥就是這樣,看似把所有的主導權都交給你,實則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被誘哄着,牽引着,手腕上的能量鍊路糾纏得越來越緊。
“秦徹,手,好酸……停下……”
眼淚無聲滑落,被他嘴唇貼過來吻掉。
“抱歉,讓你不舒服了嗎?是我的錯……”
他彬彬有禮向你表達歉意,溫聲詢問你的感受,但卻絲毫沒有要終止的意思,“但是現在,不可以……因為停不下來了……”
黑暗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他的聲音,他的溫度,他的氣息,這些都好像都變成一張小小的網,将你和他網羅其中,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惡龍違背主人的意願,該怎麼辦?要懲罰嗎?”
後頸的那一處皮膚被他吮吻出斑駁痕迹,他卻仍不放過,連帶着耳垂也被做弄得發燙。
你一點點縮下去,又被他一次次叼上來,他的聲音貼在耳邊,悶悶笑出聲:“試試看……這樣,會不會好受一些……”
你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連哭聲都啞了,壞家夥卻不止不休,“這就滿足了?還不夠……今晚都交給你,我也交給你,你說了算……”
元旦日,新年伊始,這一晚你隻記得有一個格外漫長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