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徹的冷戰起源于一次任務。
兩周前他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出遠門還沒有回來,你臨時接到前往禁獵區的任務。
當時協會本來是派了你和同事兩人一組的,但同事狀态不佳,分頭偵查的時候意外傷了手,不得已退出。
按慣例,這個時候你也應該及時退出并向協會請求支援,但你想着之前也有過獨闖禁獵區的經驗,而且現在退出等待支援真的很浪費時間,于是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很不幸的是,這次的流浪體的确很難纏,戰鬥力強不說,數量也很多,打退一批又上來一批。
就這樣一直到天黑都還沒有完全搞定,而你自身的體力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關鍵時刻梅菲斯特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邊給你指引方向,一邊及時向薛明薛影發了消息。
最後任務成功完成,但你卻受了不輕的傷。
回去的路上你威逼利誘,讓他們三個不許向秦徹告狀,“小嘴巴都給我閉起來,誰也不許亂說,等我發了獎金給你們買好吃的。若是走漏消息……”
當着你的面,三個家夥點頭如搗蒜,答應的好好的,誰知秦徹才一回來,他們卻争先恐後去告了你的狀。
這晚你慢悠悠洗完澡,正準備給自己換藥,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秦老闆,有事嗎?”
你還對暗點那一窩子叛徒告黑狀的事情一無所知,接通電話裝的若無其事。
秦徹身邊好像有人,隐約能聽見雜亂的腳步聲,他倒也沒說什麼,隻簡短告訴你,他的私人飛機一會就到臨空,先過來找你。
你看着亂七八糟擺在茶幾上的藥瓶繃帶一時有點難繃,“額,那個,已經很晚了,你要不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來找你?”
人心虛時候說話就是容易露出破綻,果不其然,秦徹在聽你說完後就反問:“家裡藏東西了?”
“沒有啊,誰藏了,我藏什麼了?”
“那好,一會兒見。”
那頭好像輕哼了聲,你沒聽真切。
電話挂斷,你趕緊手忙腳亂收拾起來,忍着腰部劇痛換了藥,艱難把那堆瓶瓶罐罐裝進箱子,推到了床底下,又仔仔細細把房間檢查了一遍,生怕他看出破綻。
一個小時後門鈴被按響,你開門迎來了一隻冷臉徹。
其實看到大包小包,還有他手裡拎着的藥品袋子時,你隐約猜到自己應該已經暴露了,隻是嘴硬不想承認罷了。
秦徹二話沒說在沙發上坐下,将你全身上下打量了一圈,挑挑眉問:“獨闖禁獵區,好玩嗎?”
你張了張口沒敢吭聲,他繼續問:“傷哪裡了?”
你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下意識就搖頭。
“沒受傷?又是衣角微髒?”
他搬出了你上次獨闖禁獵區出來後發的動态語錄,語氣中隐約帶了點笑意,讓你誤以為他根本沒生氣,于是大着膽子走過去,滿不在乎道:“就有一點小傷,但最後也消滅了好幾隻流浪體,順利完成任務了。”
他攥住你的手腕将你拉坐到他腿上,随後直接了當挑起了睡衣。
皮膚驟然暴露在空氣中讓你不由一驚,整個人下意識掙紮,結果牽扯到了傷口。
秦徹看着腰間纏得歪歪扭扭的繃帶和還在往外滲出的血水,臉色瞬間又冷了好幾個度,“這就是你說的小傷?”
你眼睜睜看着他變了臉,這會兒也不敢再狡辯什麼。
這個家夥平時看着雖然兇巴巴,但相熟的都知道其實他很少真正動怒,畢竟周身都散發着十分不好惹的氣勢,一般人也沒那個膽子在他頭上動土,而他本身又真的懶得管那些小事,所以你見到他生氣的次數其實寥寥無幾。
但今天好像情況有些不大對……
“趴下。”
他沉着臉按了按你的肩膀,示意你趴在他腿上。
“哦,好。”
你愣了下,随後果斷照做。
因為你受傷的部位有點尴尬,貼身的衣服不好穿,睡衣被卷起後,便隻堪堪遮住一點胸前部位。
你像隻被按住後頸的貓,整個人趴在秦徹腿上,舒展着,露出一截腰身和屁股,任由他拆掉醜醜的繃帶,随之慢條斯理消毒,上藥。
這個姿勢其實真的有點傷面子,你隻感覺自己臉頰滾燙,便盡力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和他沒話找話聊天。
“你不是說還有幾天才能回來嗎?怎麼來這麼早?”
“哦,對了,金源市咱們上次去的時候還下了場大雨,這次呢,天氣怎麼樣?”
“其實真的沒什麼,我都看過醫生了,就是皮外傷,消毒處理一下很快就好了……”
絮絮叨叨半天,基本都是你一個人在說,秦徹甚少回應,冰涼的藥水抹在皮膚上讓傷口灼熱的痛感稍加緩解,你的心裡卻越發忐忑。
“秦徹,你生氣了嗎?”
斟酌了下,你有些沉不住氣,側過身子小小聲問。
秦徹沉默一瞬,小心将紗布敷上,随後叫了聲你的名字,語氣嚴肅反問:“拿自身的安全冒險,你覺得我不該生氣?”
“可是——呃——”
一着急就忘了,轉個身又扯到傷口,瞬間痛出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