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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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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王氏在看到計晖送夏侯淳回來時又驚又氣。驚的是經過七皇子落水那事以後皇貴妃娘娘竟然沒記恨上夏侯淳,氣的是皇貴妃娘娘好像還很喜歡夏侯淳?要知道當初為了徹底搞臭夏侯淳的名聲她付出了多少真金白銀,才讓後宮妃嫔,官員夫人心裡覺得‘夏侯淳是生來腦子就有殘缺’的傻子,眼見着她的蝶兒馬上就能将夏侯府嫡長女的身份取而代之,可現在皇貴妃竟然說夏侯淳生的讨喜?往後還要夏侯淳日日進宮陪伴?這是哪裡出了錯?本該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怎如今卻這般發展?

王氏心裡郁結是怎麼也想不通,一直閉着眼睛熬到了天亮。第二日頂着發黑的眼圈又将夏侯蝶叫來細細叮囑。

夏侯蝶自上一次失誤以後已經認識到了自己不是夏侯淳的對手,隻是她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娘,你不是說她從生出來腦子就不好嗎?怎麼現在精的跟隻狐狸一樣?”

“為娘也不知道啊!”王氏吃了啞巴虧,心裡正難受,面對女兒的質問難免不耐:“以前就跟你說了不要去招惹她,不要去招惹她,你怎麼偏偏不聽呢?”

夏侯蝶仍然有些不死心:“女兒也不是第一次招惹她呀,上一次也許隻是個意外?”

“什麼意外!”王氏提高了音量,生平第一次對夏侯蝶發脾氣:“你不知道,昨夜将軍府的将軍計晖親自将那小賤人從宮中回來,還傳皇貴妃的口谕日後要那小賤人國子監下了學便進宮陪伴,難道為娘還會騙你不成!”

“皇……皇貴妃娘娘?”夏侯蝶被這一消息驚得也忘記自己被從小疼到大的娘給吼了,腦海中有什麼不知名的線索逐漸串聯起來,片刻後恍然大悟道:“難怪!難怪計晖會救她,還不就是那賤人命好,被皇貴妃娘娘賞識了?!”

所以夏侯淳才能同自己一起去國子監上學,所以騎射那日夏侯淳能早有防範,她早就知道計晖不會讓她有生命之憂!原來都是有皇貴妃在她背後撐腰,難怪她最近看起來和從前那呆呆傻傻的樣子不同了,這一定都是皇貴妃在為她出謀劃策!

王氏也不知夏侯蝶到底明白了什麼,隻是最近夏侯淳鬧出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揪心,實在讓她身心俱疲,加之昨晚一夜沒睡,此時倦意上湧,見夏侯蝶表情嚴肅隻道她知曉了其中利害關系,便趕走了夏侯蝶沉沉睡了。

自上次夏侯淳說想要真金白銀後,皇貴妃果真信守諾言,暗中給了她千兩銀票,并在得知她想做什麼事時,大筆一揮,将名下一間位置客流都極佳的鋪面給了夏侯淳。有了皇貴妃的暗中相助,夏侯淳做起事來自然順風順水。就這樣在夏侯平及王氏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夏侯淳的‘濟華堂’在一個月後熱熱鬧鬧的開張了。

濟華堂,店如其名是所藥鋪。夏侯淳現今身上還有夏侯府嫡小姐的身份,為了不讓夏侯府不懷好意的人有所察覺,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管理店鋪。

其實在夏侯淳剛出生時,畢竟是嫡出長女,夏侯平對她還是有些父愛的,那時夏侯淳的母親因為難産去世,夏侯平便為她尋了一個奶娘。那奶娘一直哺育教養到夏侯淳五歲。在夏侯淳兩歲斷奶時,奶娘懷有身孕,茯苓便是奶娘的女兒。夏侯淳那時還小自然不知道這些,隻是等她再大一點,知道有個小妹妹陪着自己,也不至于太無聊。一直到夏侯淳五歲,茯苓兩歲時,奶娘離開了夏侯府。茯苓并沒有被奶娘帶走,兩個小姑娘便一起在這深宅一隅長大。夏侯淳至今也不知道奶娘為什麼不要茯苓,可夏侯淳知道,茯苓并沒有賣身給夏侯府。

夏侯府也沒人去管夏侯淳身邊有沒有婢女,婢女的賣身契在不在夏侯府,除了王氏心血來潮的刁難外,夏侯淳與茯苓基本是被夏侯府忽視的存在。

前世夏侯淳處在這種被忽視的自卑中一度有些抑郁寡歡,不過今生正是因為這種忽視,可以讓她自主左右茯苓的去留。在泰平雖然對女子為官并未有過多苛求,但對奴籍管理還是比較嚴苛的。一旦賣身給了高官大戶,這一輩子的命運便是主走仆從,沒有自由。對此,夏侯淳還是比較慶幸的,至少在她還沒有什麼能力時,能将茯苓盡早拉出夏侯府這個深淵。

隻是茯苓顯然并不這麼想。

“小姐,您是要趕奴婢走嗎?”茯苓聽完夏侯淳的計劃,隻記住了那句以後讓她不需要她貼身伺候。

夏侯淳心中知曉茯苓對她的感情,已經超越了主仆之情,那是從小相依為命的依賴。她又何嘗不是呢?更何況上一世茯苓為了她落得那麼悲慘的境地,她對茯苓除了多年深厚的姐妹情感外,更有深深的愧疚。

“茯苓,你先冷靜下來,仔細聽我跟你說。”夏侯淳擡手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眼神堅定的看着茯苓:“從小到大,我從未将你視作婢女,于我而言你是朋友,更是妹妹。兒時你小我三歲,奶娘走後是我拉扯着你長大。後來你大了,聽了外人的話,叫我小姐,與我建立尊卑,我也從未阻止過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茯苓盡力控制住悲傷的情緒,搖了搖頭。

“我不希望這種世俗的鎖鍊離間了我們的姐妹之情。”夏侯淳悠悠歎了口氣,道:“以前我怕你像那些人一樣遠離我,所以你怎麼說怎麼想我都尊重你,我害怕你離開,我害怕自己又變成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後來我才知道你與我是同樣的想法。茯苓,你心性單純,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解釋這一切,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兩個以後更好。你不是我的婢女,以前不是,以後更不是。我現在把鋪子交給你,是希望你能成長起來。你不需要害怕,我會請個靠譜的先生在鋪子裡帶着你,也不需要你時時抛頭露面。你可以在外面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等到你年齡到了,我就會為你尋個好人家,我隻希望你這一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到老,這比我自己的幸福更加重要。”

“小姐……”茯苓聽完夏侯淳一番肺腑之言,心中無比感動。她自小和夏侯淳一起長大,雖然嘴上叫着小姐,心裡卻早已把她當做親生姐姐。她之所以不想離開夏侯淳身邊,一方面不習慣,還有一方面就是怕時間久了夏侯淳會與她生分。現在聽了夏侯淳的話,哪裡還能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她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先前隻是礙于王氏的權威與自身的卑微,才一直不敢反抗,唯命是從。如今夏侯淳放手一搏,她又怎麼能拖後腿?當即應了夏侯淳的提議。

夏侯淳做事雷厲風行,當晚便找到夏侯平和王氏,說了茯苓一事。當然不可能如實說。

夏侯淳給夏侯平的茶杯裡添上熱茶,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家閨秀風範,讓人挑不出錯處:“父親,女兒來找您就是和您說一聲,茯苓這丫頭女兒不用了。”

夏侯平端起茶杯,用茶蓋撇去浮在水面上的茶葉,還未開口王氏那邊先是忍不住了,語帶嘲諷:“淳兒這是有靠山翅膀硬了,發賣下人這事兒也不事先和長輩商量?”

王氏當然不是在乎茯苓的去留死活,她隻是覺得這是個能抓住夏侯淳的話柄,隻要能在夏侯平面前抓到夏侯淳的話柄,那她可不會心慈手軟。

夏侯淳微微一笑,不驚不懼,輕輕松松轉移話題:“母親這是說的什麼話?要叫皇貴妃娘娘知道了,還以為母親對淳兒進宮一事有諸多不滿呢。”

夏侯淳擡出皇貴妃,王氏哪裡敢接話,急忙撇清:“你信口雌黃,我哪裡說了這種話!”她匆忙間看了一眼夏侯平的臉色,見他并無不快,悄悄放下心,又擺足了架勢道:“茯苓是我夏侯府的丫鬟,要發賣要驅逐自有我這個主母考量,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個小輩做主?”

“母親說的是。”夏侯淳點頭同意,忽而又笑道:“不過,茯苓并未與夏侯府簽訂賣身契,嚴格來說,她似乎并不是我們府中的下人呢。”

王氏聽完一愣,她哪裡記得茯苓那個野丫頭到底是什麼時候入府的,又是什麼時候變成夏侯淳丫鬟的。夏侯淳還小時,她的重心也全在夏侯蝶身上,待到再大一點那院子裡已經有兩個丫頭了。如今再細細想來,她也覺出了一點不對勁,茯苓那丫頭不是自己給夏侯淳的,夏侯平也沒心細到做這事兒,那茯苓到底是怎麼來的?

“茯苓不是夏侯府的人?”王氏自以為抓住了什麼蛛絲馬迹,立刻質問道:“那她是從何處來的?難不成是府裡下人進行苟且肮髒的事生出來的孽子?”

“母親想象力真是豐富。”夏侯淳拍掌叫好,不懷好意的給王氏挖陷阱:“不知是親身體會呢?還是有所見聞?”

王氏被她噎的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老臉一僵,旋即勃然大怒:“放肆!你這是什麼話!好啊夏侯淳,長大了翅膀硬了,還會給我身上潑髒水是吧?老爺,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夏侯平被這兩個女人的明争暗鬥吵得頭疼,他放下茶杯揉了揉額角,沉聲道:“夠了!茯苓哪裡來的不重要,既然你用的不順手賣了便賣了,可是也該與你母親商量一番,私自做主成何體統?”

“父親說的是。”夏侯淳這次倒也不反駁,不知是不是賣夏侯平一個面子,虛心接受了他的教導。

王氏見夏侯平絲毫不提夏侯淳剛才出言頂撞主母的事,心一點點冷下去,看來自己多年來的付出終是打了水漂,這個男人眼裡隻有利益沒有感情!從前夏侯淳沒有靠山時,自己怎麼為難她夏侯平都不曾管過,如今夏侯淳仗着皇貴妃娘娘的寵愛都要騎到她頭上拉屎了,夏侯平竟然都能視而不見!

怪隻怪自己當初還不夠狠心,又顧及太多,沒有一碗藥毒死這個賤丫頭!光讓她癡傻有什麼用?如今也不知用了什麼妖法翻身,再想除去她,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老爺。”王氏整了整鬓角,勉力露出一抹笑,道:“自古以來無規矩不成方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今日淳兒無視主母擅自處置丫鬟,明日難保别人不會效仿,雖然淳兒是嫡長女,我這個續弦按理說沒權力管,但規矩卻也不能壞,不然我這個當家主母日後還怎麼服衆?”

王氏是下定了決心,今日一定要讓夏侯淳讨個苦頭吃吃,不然任由夏侯淳這樣嚣張下去,這個家裡的下人遲早有樣學樣!畢竟這後院裡,還多的是不安分的妾室!

夏侯平本就因為國事勞累了一天,現下隻想回房消息,擺了擺手随意道:“全憑夫人做主。”

就算是夏侯平的敷衍之詞王氏心中還是一喜,趕忙應道:“多謝老爺。”她看着夏侯淳,臉上挂着笑,心裡卻咒罵連篇:“淳兒,你也聽見你父親說的了,這事兒确實是你欠缺管教,這樣吧,這段時間你就先别出府了,呆在家裡罰抄女戒,閉門思過。至于皇貴妃那邊,我會派人去說明,對外暫稱你身體抱恙。”

如果皇貴妃真要有人陪着解悶,那她的蝶兒豈不是正合适?王氏心裡打的是李代桃僵的主意,面上卻不動聲色并未說出來。

夏侯蝶當初做出當衆射殺嫡姐這種有違人倫的事來也隻是關禁閉,而且當時說好一月也不知王氏怎麼從中凱旋的,關了不足半月就不了了之了。如今夏侯淳隻是處理了自己手下的丫鬟,也要被關禁閉,而且似乎這禁閉的時間還是個未知,想想都叫人覺得可笑。

這個時候關她禁閉,不就是想消了她的氣焰,好取而代之?王氏心裡的算盤打得響,夏侯淳也不是傻的。也好,既然王氏想讓她呆在夏侯府别出門,那她就先從夏侯府開始整頓,就看王氏能不能承受得住她送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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