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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塘下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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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塘下鎮,酒樓内。

“聽說了嗎?”一樓大堂正中間的位置,一張方形的飯桌上,有四個裹着一看就是自知的粗制濫造皮裘的男人正在高談闊論。其中一個男人擡起一壺酒仰頭如牛豪飲灌了一大口後,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壓低了聲音說道:“高府又沒了一個!”

一個大胡子男人震驚的瞪大了眼,原本他的眼珠子就是凸出來的,這麼一瞪那眼珠子跟要掉出來似的,加上他人長得又粗狂,屬實吓人的很:“高老爺都那把年紀了,還能屹立不倒啊?”

“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眼睛!”一旁的男人被他的樣子吓得心跳加快,不悅道:“老子也要被你吓死了!”

“去你娘的!”那大胡子男人摸了摸自己濃密枯燥如幹草的胡子,砸吧砸吧嘴自戀至極道:“老子長得驚天地泣鬼神,是個萬裡挑一的真男人,你懂個屁!”

有人捂着肚子讓他撒泡尿照照尊榮,其餘人拍桌大笑。

在靠窗的角落裡有桌奇怪的客人,那張四人坐的方形桌就坐了一位男子,男子面色俊雅,氣度非凡。身上穿着質量上乘的白狐裘,雙手随意的搭在桌上,右手邊是一杯還冒着熱氣的茶水,左手邊是一把刻着浮雕蛇形圖案的寶劍,不用打開也能想象其鋒利無比。男子似乎聽力靈敏,酒樓内吵鬧不堪,大廳正中的那桌漢子鬧出的動靜不大,他的耳朵動了動,眉頭微挑,嘴角扯出一抹笑,煞是嘲諷的吐出幾個字:“真是個極品。”

話音剛坐,從門口又走進一個穿着深色錦袍的男子,他徑直走向窗邊角落獨坐一桌的男子,臉上還有些顯而易見的不耐。正是靈均。他道:“走了。”

“等會。”白駒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再聽聽。”

靈均翻了個白眼後坐在了白駒對面,伸出長手将白駒手邊還冒着白煙的茶杯撈了過來,仰頭将裡面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末了,還滿足的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

“怎麼沒毒死你?”白駒氣急。這杯茶他剛晾好,正是不燙不冷的溫度,他自己都還沒喝就被靈均一口喝沒了。“下次我在裡面放點好東西讓你喝個夠!”

“德行。”靈均絲毫不以為意:“杯茶而已。”

白駒立刻反唇相譏:“一杯茶都要讨别人的喝,你是什麼好德行?”

“打住。”靈均伸出食指搖了搖:“将軍吩咐的事為重。”

“你還知道你是出來辦事的?”白駒心中還是怄氣的很,往靈均喝過的杯子裡倒滿熱茶又一杯茶全數潑向了窗外,好似這杯子有多不幹淨似得。

面對如此嫌棄的姿态,靈均倒是絲毫不介意:“剛才我去繞周圍摸了一圈,這個鎮子上沒什麼異常,快些去排查下一個地方吧。”

“如何算沒有異常?”白駒言語中頗有些不服氣:“這些日子都由你來下決斷,這次也該我做主了,我覺得這個鎮子嫌疑大得很。”

靈均淡諷:“聽你的可以,耽誤了将軍的事你可仔細你的皮。”

“左右你管不着。”白駒也不知是哪跟神經不對付了,偏要和靈均杠到底:“論起用藥治病你還比不過我,若是不服那我們就打個賭,看誰能先找到将軍說的那個地方,輸了的人當衆表演脫衣倒立吃飯。”

原來此次出行,他們倆是接到計晖的指示,到上京城外圍摸排附近鄉鎮有無異常染病久治不愈事件,尤其以發熱咳嗽為主,或是不明病因卻在小範圍内傳染的疾病。計晖并未與他們明說究竟是何事,但他們心中隐約也能猜到一些苗頭并未說破。如若真如他們所想,那不久後上京必有一場天災。事不宜遲,他們收到消息後立馬動身,在上京周圍的村鎮上一點點摸查走訪,連着數十日過去了,卻一無所獲。

靈均知道他還在為那杯茶置氣,為了不在這關鍵時候因為鬥氣耽誤了計晖的正事,況且白駒此人擅用毒,對此事敏感度肯定比他高,因此也一改往常的脾性,大度的退讓了一步,道:“那便聽你的,在這裡多留兩日。”

“哼!”

這邊的對話聲音極小,落在整座酒樓吵鬧的大廳中猶如波濤洶湧海面上的一點波紋,毫無存在感。那邊吵鬧的幾個漢子停止了豪邁的笑聲,不知誰又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高老爺這些年弄死的閨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就不怕死了不得超生啊?”

有人道:“人活這一世快活賽神仙,哪還管死後是豬是狗?”

另一人跟着歎息:“他這是在作孽啊!”

那人嘲諷道:“大善人,今晚肥婆和二瞎子又要綁個閨女去高府,你不怕你倒是去救?”

大胡子男人有些幽怨道:“如今高老爺在塘下鎮就是個土皇帝,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離上京城又遠,他高府家底厚又仗着自己兒子是縣令,在塘下為虎作伥多少年了,有人能管嗎?有人敢管嗎?”

有人出聲打斷:“行了行了,别再在這裡說這些個和我們無關的事了,萬一被高府的人聽去咱們都沒好果子吃!”

酒樓裡人聲鼎沸,很快又被别的笑聲掩去,剛才那幾人的談話也到此為止,再沒提起過。

許久再沒聽到那些人讨論高府後,白駒才收回心神,看着靈均得意的挑了挑眉:“去不去?”

“?”靈均回以一個挑眉。

白駒用口型對着他說了兩個字。

靈均翻了個白眼。

是夜,塘下鎮一處廢棄的廟宇内,這是一座三進室的廟宇,想必其輝煌時是十分壯觀的

,也不知是經曆什麼如今已經逐漸落敗。從大門口望去,原先也不知這裡是供的哪尊佛,佛像殘缺不全,早沒了人祭拜,再往裡走,如今裡面的廂房裡住着一些乞兒。與周圍的安靜不同,廟宇内傳來吵鬧的争執聲,其中有個像是孩子的聲音尖銳駭人,似乎正在做着反抗。

肥婆是塘下鎮遠近聞名的人牙子,家裡但凡揭不開鍋要賣孩子的都會找她。肥婆人如其名,體型極其龐大,一張臉上滿是橫肉,擠得那雙本就不大的雙眼更加小了,再配上她的表情,滿臉兇相。此時她手裡正摁着一個半大的孩子,粗聲粗氣喊道:“大壯,過來搭把手,這死丫頭比過年的豬都難按!”肥婆正說着手上的勁兒更大了,急急地催促道:“快點兒的,再多來幾個漢字,今夜這個死丫頭不送到高老爺的房裡咱們幾個都得遭殃!”

那女孩披散着頭發,身形消瘦,在寒冬的夜裡衣衫單薄,還有好幾處破洞不說,渾身都是髒兮兮的。肥婆大概也是有些嫌棄,手上雖然在用力鉗制她,但到底不願把人圈在懷中,以至于那小姑娘有空隙可鑽,她靈活的蹲下身從肥婆腋下溜出鉗制,躲過追圍的幾個大漢後一口氣跑到了廟門口,肥婆被那女孩靈活的動作弄得氣喘籲籲,氣的直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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