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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塘下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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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清清此人野心很大,心眼卻少,比如現下當着衆人的面,安陽尚在天子腳下,這索要地界大逆不道的話竟然是無所顧忌的想說就說?

葉無塵适時地打起了哈哈,想是沒少給毋清清處理此類烏龍事件:“你們聽,那房子裡似乎有聲響,我們一起過去瞧瞧吧。”

蕭景看向毋清清,伸手行禮,道:“大人,您先請。”

幾人以毋清清為首,向着那坐落在空曠處的院子走去。還不等走進,便聽裡面傳來嘈雜的争執聲,其中有一道聲音聽着還隐隐有些熟悉。夏侯淳微微皺眉,視線與計晖相交,都讀懂了對方當下的心思。

隻聽一人咬牙切齒道:“你這孩子,我眼睛可好得很,你就是那天晚上被高達綁走的女孩,休要争辯!”

另一稍年幼的聲音火氣也不小:“你愛信不信,我憑什麼要證明給你看?”

“你說再多無用,跟我們走一趟一切都真相大白。”那咬牙切齒的人似乎放棄了掙紮,準備動用武力解決。

“你敢,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沒有強行綁架小孩的道理,你要敢動我我就去京城衙門裡告你,讓你吃牢飯!”

“哼,個頭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你能分清東南西北嗎?還去上京,你先走出這個塘下鎮再說吧!”

向來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周圍響起激烈的拍掌聲,還有人興緻高昂的吹起了口哨,一直吵吵鬧鬧的讓人聽得頭痛。計晖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木門‘吱呀’一聲銳響,十分刺耳。一時間所有視線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剛才還鬧哄哄的一堆人頓時鴉雀無聲。

他們像是看到了什麼稀有動物一樣,愣怔在原地隻一個勁的盯着夏侯淳幾人看。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靈均,他看着計晖時微微颔首,并未貿然上前打招呼。而那個和小孩争得面紅耳赤招人群圍觀起哄的人正是白駒。

毋清清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丢人的那個白駒,她先是幸災樂禍的轉頭去看計晖,見後者神色如常頓覺無趣,又上前圍着白駒轉了一圈,啧啧稱奇道:“白駒啊白駒,你好歹也是個成年男子了,怎麼如今和一個孩子杠上了?”說着又去看那小男孩:“是不是這個大哥哥欺負你了?你告訴本官,本官替你撐腰。”

“官?”那孩子見毋清清如此自稱,臉色一變,态度也不見轉好:“當官的最虛僞,我不要你管。”

白駒一手指着那小孩極力證明不是自己要和一個孩子計較:“聽見沒有,看見沒有,你以為他是個孩子?他可比你還硬氣多了,跟普天之下唯他獨尊似得,一點不将人放在眼裡。”

毋清清剛才還在嘲笑白駒同孩子計較,這下被這孩子一怼不好發作,吃癟後□□臉不再開口。蕭景看着葉無塵道:“葉兄,你說的孩子在這群人裡嗎?”

葉無塵則指着那個火氣旺盛的孩子,苦笑道:“那孩子就是他。”

夏侯淳見白駒沖她努了努嘴,用口型說了一個字。她心中頓時明朗起來,難道這小男孩就是那夜刺傷了高達的‘女孩’?夏侯淳又仔細去看那男孩,但見他體型瘦弱身量矮小,像是一陣大風就會被刮跑似得。這孩子底子該是不錯的,就是乞讨為生穿着邋遢了些,天寒地凍的天氣身上連件像樣的襖子都沒有,臉上被不知是菜汁飯粒還是其他什麼東西,抹得黑不黑白不白的,灰不溜秋的倒真像隻大耗子。唯獨他的那雙眼睛,特别明亮,瞳仁漆黑,像是一眼望去能洞悉一切。

計晖不着痕迹的看了夏侯淳一眼,見對方一直盯着小男孩打量,眉峰微擰。

“你過來。”葉無塵露出一抹親切的微笑,沖男孩招了招手:“我們就問你幾個問題,不會為難你的。”

“原先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你和他們蛇鼠一窩,也是個大壞蛋!”那男孩原是接受了葉無塵的好意,把他當做朋友才告訴了他自己的住處,沒想到這人竟然帶着幫手來這裡抓他,男孩一時氣憤,眼眶刷的紅了。

葉無塵趕緊擺擺手,手忙腳亂的解釋道:“前幾日高達在你們這裡抓了個小姑娘走,你應當知道吧?”

話一出口,周圍頓時響起哄堂大笑。有人指着那男孩大聲喊道:“你們要找的那個姑娘就是他!”

男孩轉頭狠狠瞪着說話的那人:“你少放屁!”

那人被罵後脾氣也上來了,他冷哼一聲,道:“别不承認了,我們早就覺得你這個人怪怪的,以前扮作女孩在我們這裡博取同情,讨要了有錢人多少好處?現在闖了禍就不敢承認了?我們都聽說了,那晚你被高老爺抓走以後高老爺就失蹤了,不是你搞的鬼還有誰?大家夥兒誰不知道你和那個好客來的林娘早有一腿,十來日前她被高老爺玷污後給扔到了後山,你就是去給她報仇的!”

這話在男孩兒聽來尤其的刺耳,隻見他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被氣得不輕,突然,他猛地從懷裡抽出了什麼物什,發了瘋似地朝着說話的那人紅着眼快速沖了過去,嘴裡還嘶喊着:“我要殺了你!”

白駒眼疾手快要去抓他,卻不料這男孩雖然個子小,身形卻靈活且力氣十分的大,白駒被他一腳踹中下檔,頓時一聲哀嚎後倒地不起。

毋清清一時不知是該查看白駒的傷勢還是出手攔住小男孩,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男孩已經跑到了先前說話的那人邊上,眼看着男孩的手高高舉起,衆人這才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鏽迹斑斑的匕首,正對着那人的胸前猛地向下刺入。

“啊!”那人驚叫一聲,吓得雙腿一軟,下意識的用雙手護着自己的頭。

看熱鬧的群衆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吓的愣怔在原地忘記動作,原本有人還想趁勢加把火此時也緊緊的閉上了嘴。還有人吓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血濺當場的局面。他們這些人雖然活的沒有尊嚴,可正因為如此沒有尊嚴還要苟延殘喘才能體現出對自己生命的珍惜,看熱鬧起哄向來是他們拿手菜,可一旦發生了肢體沖突他們立刻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受到波及。

蕭景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鬧劇,像是事不關己的局外人。

夏侯淳強忍着心中那股厭惡,問道:“聽見别人說起林娘的死狀你竟一點反應也沒有?”

“哦?”蕭景笑笑,他用下巴示意夏侯淳往計晖的方向看:“比起這個,你大哥的傷好像更重要些,見血了呢。”

夏侯淳一聽忙轉頭去看計晖,原來方才千鈞一發之際,計晖飛身上前将小男孩握着匕首的手鉗制住,但見利刃已經頂在了那人的胸膛前,隻差一點點便能全數沒入體内,血濺當場。隻是刀光劍影間也不知計晖怎麼受的傷,那生了鏽的匕首劃破了計晖的掌心,血液順着手心一直往下流,看着十分觸目驚心。

“你這孩子怎麼動不動就是用蠻力傷人?”毋清清十分氣憤的将那男孩控制住,一邊擔憂的看向計晖受傷的手。

夏侯淳小跑着上前,她抓起計晖的左手,翻開她的手心去看,就見順着掌心紋路的中間,有一道長長的,皮開肉綻的血口子,鮮紅的血液正從傷處往外流出,看着都疼。

毋清清也看到了計晖的手,着急的喊道:“葉無塵,快去給她看一下!”

靈均将疼得滿地打滾的白駒扶起,他倒是對計晖這點小傷渾不在意,上戰場的兵受傷就和家常便飯一樣習以為常。

“沒事。”計晖見夏侯淳低着頭不說謊,她腦海中不禁想起上次和宣玑一戰,受傷後夏侯淳抱着她說的那些話,心中有一塊角落隐隐作痛,忍不住将聲音放的更柔和了些:“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啪嗒’無聲的淚水滴落在計晖正冒着血的掌心,淚水滾燙的溫度将傷口灼燒,計晖以往向來不把這種傷放在心上的,此時她卻覺得掌心傷處痛的手都發麻,那裂口的地方象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一般,又痛又癢。

越來越多的淚水打在了掌心處,夏侯淳慌亂的擡手抹去眼淚,沖計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鼻音濃重:“我見不得血,你别介意。”

計晖定定的望着她,須臾,十分艱澀的開口:“抱歉。”

“該道歉的是我呀。”夏侯淳越說眼淚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明明她想控制住的,可不知怎得,那淚水就是越擦越多:“我……我就是見不得血,對不起,你别放在心上,讓葉兄幫你看看吧。”說着轉身跑開了,留葉無塵給計晖包紮傷口。

葉無塵看着葉槐的背影,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随後對計晖叮囑道:“這匕首生了鏽怕是會造成感染,這幾日飲食須得注意,我先給你上點消炎止痛的藥,回去後還得消毒。切記,傷口結痂之前萬萬碰不得水。”

計晖點點頭,道:“多謝。”

葉無塵回以微笑:“将軍客氣了,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那頭,白駒一張臉如同他的名字一樣,蒼白一片。他見夏侯淳獨自站在一旁悶悶不樂,眼睛還又紅又腫,勉強提起一絲精氣神,磕磕巴巴的問靈均:“大…小…姐…怎麼…哭了?”

靈均一本正經道:“她見你被那孩子一腳踢中要害,心中擔憂你的後半生,為你而哭。”

“……真的?”白駒一時之間也忘記了疼痛,半信半疑的望着他,靈均這人向來不會說謊,也從不跟人開玩笑,他說的話在白駒心中可信度還是很高的,隻是,這話怎麼聽都覺的瘆得慌,毫無可信度啊。

靈均沖他微微一笑:“假的。”

“……”白駒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離開廟宇後,幾人帶着被捆住雙手的小男孩回了栖身的酒樓。路上,靈均悄悄将今日上午發生的事告訴了計晖,夏侯淳走在一旁也聽了個大概。原來昨晚兩人接到計晖的命令後,今日一大早便在自己的範圍内搜尋當晚的那個乞兒,大概尋了一刻鐘左右,兩人一同尋了個就近的小餐館用午膳,正當他們休息一會準備繼續搜尋時,白駒眼尖的覺得路邊一乞讨的小孩兒有些眼熟,便追上前去詢問,豈料對方一見到白駒就跑一直跑到财神廟裡,白駒和靈均二人便也追到了這裡。

說到這白駒忍不住憤憤道:“他一開始抵死不認,可那張臉我不可能會認錯的,絕對是他,真沒想到他竟是個男孩兒,原來我們一開始的方向就搞錯了。”

計晖問道:“能确定嗎?”

靈均點點頭:“确實是他,那晚我們先入為主,聽高達他們喚他作女孩便也認為他是女孩,這是我們的失誤。”

“這可能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手段。”夏侯淳道:“畢竟塘下鎮就這麼點大,扮成女孩乞讨會比男孩方便一些,隻是沒想高達對幼女會有那種的龌龊心思。”

計晖道:“晚些時候單獨審審。”

靈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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