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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明月随良掾,春潮夜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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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其他兩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毋辛立刻道:“老太太,郝大人的事,您知道什麼且都細細說來。”

“我不知道郝大人的事。”陳老太搖了搖頭,看着計晖伸出手道:“宋超的事我知道的都說了,你答應的東西給我吧。”

毋辛失笑道:“想不到你這老太太竟然如此實際。”果然人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事情都想得開,也看得開,絲毫不會為了做表面的功夫而傷神動腦。

陳老太不屑的冷笑道:“等你們這群當官的吃不起飯穿不起衣的時候就知道我們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了。”

毋辛被陳老太嗆得沒了聲,他自小出行講究排場,雖不算招搖,但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他親娘性子恬淡,不争不搶,也深的父皇喜愛,每每宮裡有什麼好東西總會給他們留一份,說實話,雖沒有同其他皇子一樣強大的母族背景,他确實也沒有過過什麼窮苦日子。而方才對陳老太的打趣,讓他瞬間無地自容。

關于宋超的事陳老太再沒有多說,計晖還是依諾将碎金子給了她。

雖然藍梨的案子線索到宋超這裡就斷了,雖然已經沒辦法去探查藍梨這樁案子的細枝末節,可大概的案情夏侯淳心中已有了數,現下要做的不過是将毋容的醜陋的嘴臉犯下的罪惡公布于衆。

但是因此,夏侯淳也清楚了另外一件事。

她對其他兩人道:“毋清清受傷一事,與毋容沒有關系。”

計晖贊同道:“我也這麼想。”

“如何能看出來?”毋辛生性喜愛風月,對查案一事沒有天賦,遂虛心請教道:“按照毋容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做出這般卑鄙的事。”

夏侯淳看着計晖,緻力于讓她多表現表現:“計将軍,還是由你來說吧。”

計晖也不推辭,單刀直入道:“其一,藍梨出事後毋容便再沒有去過香滿樓,足以說明他認為藍梨之死于他而言構不成任何威脅,又何必因此再去滅毋清清的口。”

“其二,若他是為了報複毋清清而設計傷害她,道場一事若沒有周全的計謀是難成的,可在藍梨一案上,他卻仗勢沒有絲毫的粉飾,此兩種行事風格迥然,道場謀劃與毋容的為人處世極為不符,所以我斷定,藍梨一案,與毋清清受傷一事,沒有關系。而這幕後真兇,另有其人。”

毋辛這才恍然大悟,先前他一心挂在了藍梨之死上,全然忘記了藍梨一案與毋清清受傷的關聯合理性,而經過計晖一番簡潔明了的梳理後,立刻茅塞頓開:“所以,毋清清受傷之事極可能和郝順利貪墨案有關?”。可過了一會後,他又感覺哪裡不對勁,可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奇怪之處在哪裡,就在他以為離真相隻差一步之遙時,卻怎麼都邁不進去。此種無力感讓他很是懊惱。

見毋辛跟自己怄氣的悲苦模樣,夏侯淳道:“宋超為何對藍梨食言我們已經不得而知,為今除了要為藍梨讨個公道懲處毋容外,便是要查清郝大的貪墨案。隻是,不知道這個宋超和郝順利之間,又有什麼糾纏?”

毋辛瞬間抓住了夏侯淳話中的重點,激動道:“你是說,宋超不僅和藍梨一案有關,甚至很可能還和郝順利的貪墨案也有關系?可他隻是個賣油郎,怎麼會牽扯到朝廷命官的案子?若非他們兩個關系不同尋常?”這實在是太巧了,巧的甚至有點怪異。

夏侯淳道:“與其說宋超和郝順利關系不同尋常,倒不如說是藍梨案和貪墨案有所關聯更為貼切。”顯然,她也認為這二人之間定是有某種東西在牽連着。

氣氛又沉默下來,臨走時,計晖望着宋超吊死的卧房,微微蹙眉做思考狀。

宋超已經被縣衙的人給擡走了,不日便會下葬,至此藍梨一案算是與他再無幹系。

“人已經死了,想再多也沒用。”毋辛以為他是為死者惋惜,勸道:“人各有命,但願他這世吃了苦,來世便隻有享福。”

計晖看了他一眼并未說話,與夏侯淳并肩走了。

晚上回到住處時,可可已經将晚飯準備好,隻等用膳。與她一同來的還有計晖。飯間兩人還在探讨案情,說道毋容罔顧人倫做出違背道德之事時,可可情緒瞬間激動起來。

“這個毋容世子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當初在雞鳴寺……”話還未說話,就聽夏侯淳一聲咳嗽打斷了她。夏侯淳側身背對着計晖,看着可可擠眉弄眼。

“小姐,您怎麼了?”可可及時收住了話頭,她還以為是夏侯淳前兩日的風寒還未好清,急忙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快喝點水壓壓,小姐,奴婢再去給您熬點姜茶吧?”

夏侯淳舉起杯子将滾燙的熱水一飲而盡,看着可可鄭重點頭:“好,再去給我熬一壺姜茶!”

可可神情緊張的對計晖行禮後轉身就去了小廚房。

雞鳴寺毋容與王氏勾結一事夏侯淳并未與計晖說過,也不想讓她知道此事。毋容此人雖荒淫無度各方評風極差,可架不住其家世背景強大無人敢惹,若是讓計晖知道毋容曾對她欲行不軌,按照她的性子,隻怕不管不顧的就要去教訓毋容。

毋帝本就不喜計晖,若是借此由頭問罪于她,隻怕有性命之危。

方才可可差點就說漏了嘴,現在夏侯淳隻盼着計晖不要心有懷疑才好,毋容這個啞巴虧她暫且吃下,等日後有機會她是定要讨回來的,但絕不是現在。

夏侯淳兀自想的出神,也沒注意到計晖一直盯着她若有所思。

兩日後毋辛正式将藍梨案定在知府衙内開審。毋容剛與夏侯舞成親的第二天便被傳喚到了知府衙内,一同去的還有毋容的父親榮親王。由此可見這樁案子要想定毋容的罪不是一般的艱難。

上京城知府衙門内的知府姓劉,王氏生辰宴時他也曾去送過禮。劉知府與夏侯平關系不算很好,卻也是面子上過得去,可那次生辰宴卻着實讓他心底裡對夏侯府敬而遠之了,不為别的,光是夏侯府的那位大小姐就夠讓他頭痛。

如今距離夏侯府的生辰宴已經過去了數月,剛得知寮王要複審藍梨一案時他還有些納悶,這毋辛快活似神仙的王爺不當,怎麼跑去大理寺做那等苦差事了?而再一看聽審的名單上赫然寫着的夏侯淳三個打字時,劉知府先是一愣,随後又細細的看了一遍關于夏侯淳的介紹,緊接着眼前一黑,就差暈死過去。

這冤家大小姐放着好好地千金不當,怎麼也來湊這個熱鬧了?當日夏侯府的種種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劉知府為官數十年間閱人無數,他很清楚的明白夏侯淳看着純良無害,實則城府極深,絕不是普通的小女孩那般簡單。

原先他還隻當此次複審的藍梨一案隻是走個過場,要知道毋容身後不止是有榮王坐鎮,更有皇上撐腰,若是想定他的罪,除非這上京城的天塌下來。

可……劉知府看着名單上的夏侯淳三個字,擰眉久思,看來這榮王世子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夏侯平得知藍梨一案原始時被氣得不輕,雖說當初萬般無奈之下為了保全夏侯蝶他才同意了夏侯舞毛遂自薦嫁入榮王府,可打從心底裡他是看不上毋容的。

且不說他臭名昭著,單說毋容行事放蕩目中無人的性子,便讓他深感厭惡。而他在意的并不是夏侯舞嫁入榮王府後日子好不好過,他在意的是夏侯府與榮王府有了這門親事在,便有了扯不清的關系,日後毋容若是做了什麼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便是辱沒了夏侯府的名聲。

可夏侯平怎麼都想不到,他所擔心的事這麼快就來了。

毋容被請到知府衙門正是與夏侯舞成親的第二日。夏侯平氣的府門緊閉,對那些聞聲而來或看熱鬧或打聽消息的門客一律避而不見,對外聲稱感染風寒,病了。

夏侯府大門緊閉,大家雖說都心知肚明是為何,可還是有不少好事的想看夏侯平的熱鬧,見夏侯府不接客,便轉戰去了知府衙門看戲。是以藍梨一案開審當日,知府衙門旁聽的百姓衆多,将之圍堵的水洩不通,卻也無人怨聲載道,隻見個個神色激動異常,情緒亢奮,恨不得進到知府大廳内一睹為快。

可可知道今日圍觀的陣仗後不無擔心的對夏侯淳道:“小姐,您隻是暫時在大理寺幫寮王殿下查案子,藍梨案在知府衙開審有衆多好事的官員前來旁聽,還有榮親王親自上陣為那個榮王世子撐腰,寮王殿下他自是不怕的,可您在夏侯府本就艱難又何故淌這一趟渾水?咱們在偏廳旁觀也是一樣的嘛。”

經過這些日的相處與熟悉,可可對夏侯淳的處境以及官宦人家的忌諱都有了深入的了解,再也不像剛在夏侯淳身邊伺候時那般的莽撞不知天高地厚。有些時候甚至比夏侯淳想的還遠,考慮的還要周到。

夏侯淳知道自從上一次在雞鳴寺後可可就已經與從前有所不同,早在她收留可可時她就希望可可能夠成長到獨當一面,這樣日後她也能放心的讓這個小姑娘自立門戶,如今這姑娘真的在自己身邊有所成長,卻又讓夏侯淳心中五味雜陳。

“可可,你不必如此憂慮,我雖在夏侯府不受重視,可到底是夏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與夏侯府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榮親王若要記恨我也要掂量一下夏侯府。況且,就算榮親王不顧及夏侯府,便是我今日不出面參與審判,也該被記恨上了。”早在她參與這件事起,除了找出真相,就沒有别的退路了:“所以你就把心放寬,别想那麼多了。”

可可嘟囔道:“您倒是想得開,好像看透了人生無畏生死似得。”

夏侯淳被她可愛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可可的臉:“錯,你家小姐最看重的便是這條命,隻是畏畏縮縮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很多事需要大膽的往前做,才能收獲不一樣的結果。”

“小姐,有時候您給我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奇怪的感覺。”可可無法形容那是什麼奇怪的感覺,隻能歸結于自己學識淺薄,不通文墨。

夏侯淳隻是笑了笑,并未答話。

上一世的種種仍會偶爾潛入夢中,夜深醒來時望着身處之地怅然若失。

這又豈是幾句話就能形容出來的呢?

上京知府衙内今日熱鬧,裡裡外外圍滿了人。有好些光看熱鬧不知内情的奮力擠進人群抓着身邊的人就問:“老兄,這是什麼案子,竟然有如此多的人圍觀?”

被抓住的那人不耐煩的道:“青樓花魁病死案,不知道案子你湊什麼熱鬧?往旁邊去去,擠死我了。”

那人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抱歉抱歉。”

雖然這裡是知府,可這樁案子目前是大理寺負責,理所應當的該有大理寺卿毋辛主審。劉知府和夏侯淳一左一右的坐在了下首。而榮親王由于身份尊貴,坐在了毋辛的旁邊觀審。

而本該是嫌犯的毋容,卻也像個旁觀者一樣搬了一張太師椅坐在毋辛的下首,端着一杯冒着熱氣的香茶,翹着二郎腿一臉挑釁的看着上方的毋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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