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夏侯淳突然猛地睜開眼睛,雙手死死拽着被褥,像擱淺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長發已經被汗水打濕,貼在她巴掌大的臉上。
“醒了?”
毋翀守在床頭,也不知看了她多久。
“你倒對她愛的深沉。”
夏侯淳緩了許久後,才慢慢側過臉去看他:“出去。”
自己辛辛苦苦照顧她幾個時辰,沒想到她開口第一句話竟是叫自己出去,毋翀都被氣笑了:“你也太沒良心了。”
夏侯淳别過臉,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抗拒。
“不想見我可以,總要吃點飯吧?”
毋翀将餐盤端到了床邊:“都是你愛吃的,嘗嘗看。”
餐盤裡擺着三道小菜,每一道都是毋翀趁夏侯淳睡着的間隙,陸續做的。
可謂是費盡了心思。
自母妃死後,他再沒對任何人費過如此心思。
若換作尋常姑娘家,早就感動的芳心暗許,可顯然夏侯淳不是知好歹的人:“請你出去。”
“我可以允許你任性,但不允許你糟蹋自己的身子。”
夏侯淳沒說話。
毋翀見自己說不動她,隻能威脅道:“就不想想你弟弟,和可可那個丫頭麼,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本王可不會留着他們。”
夏侯淳從床上支起身子:“飯留下,你出去。”
毋翀哭笑不得:“本王就這麼惹你讨厭嗎?”
夏侯淳看着他反問:“你知道我剛才夢到什麼了嗎?”
不等毋翀回答,夏侯淳自顧自道:
“我夢到你将我挂在城樓上,随着你的一聲令下,成千上百的箭雨落在我身上。”
毋翀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不可能!”
他自認對夏侯淳的心不假,雖然他利用過她,也曾為了她父親的權勢而想過算計她,可自從她救了自己一命後,他對她就隻剩下愛而不得的渴求!
這樣的自己,怎麼可能會去傷害她,甚至要她的命?
平靜下來後,毋翀覺得是夏侯淳對自己的偏見太深了,所以才會做這種夢,而且,換個角度想,夏侯淳竟然夢見了他,那必然心裡是有他的,隻是她自己沒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