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州時,姜念想過自己的這位同盟若是能成為自己可信任之人,為自己付出更多的力來幫忙,今後的路定會好走許多。
但蕭映竹這人做事不留痕迹,若是不想給你看的,一定會讓你探尋不到,甚至都無法去察覺有這物所在。
因此姜念一開始就放棄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準備用自己的成果以物換物。
沒想到短短的一月内,他們的關系就越發牢不可破了。
連這般代表他本人的信物都交予了她。
對她還真是信任。
也确實應着她的要求,給了她信任。
這算什麼,一個可以祈願的主?一個白撿到可以實現願望的惡魔?
畢竟蕭映竹若是之後翻臉了,也有把她獻祭掉的風險。
姜念等了半天,沒見蕭映竹回答,但因為想到這些忽然閃到腦海裡的想法,不由的輕輕笑了一下,别開了頭。
她還不想讓自己的這些想法被蕭映竹知曉,不然很容易被他當成自己在得寸進尺,想着一些越界的事情。
姜念往旁邊走了幾步,視線從這一大排書架上掠過,忽然在某處頓了一下。
那邊的書旁夾着什麼。
似乎是圓形的鏡子。
不用多說,一定是壽贊送給蕭映竹母親的吧。
想到長公主日記上他們四人玩的尤為要好的記錄,姜念走過去,伸手将那本書拿了出來。
圓形的清晰小鏡子在現代很常見,可在洹都就不常見了。
耳垂上的挂飾分量很輕,細碎的穗卻晃地她脖頸有點兒癢。
姜念一邊擡手調整了耳墜的位置,一邊将這枚鏡子拿起來看了看。
鏡面上清晰的映出了她的面容,随着她把散在耳旁的發絲拾起,蕭映竹方才給她帶的耳墜即便露了出來。
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本以為是顔色對稱的耳墜,現在看來,竟是通透的鴉羽黑。
姜念有些意外,下意識轉頭朝蕭映竹那邊看,卻見蕭映竹正垂頭看着書架的另一處。
他手中的那本書,正是剛剛她停留翻看那本書的下冊。
想到自己還沒解釋這兒的發現,姜念将手中的那一圓鏡拾在手中,往蕭映竹那兒走去。
“這本書是壽贊帶來的。”
“上面所記載的,是當今一些未發現的植物。”
“裡面或許包含了我們所想要找的那株。”
注意到姜念的用詞,蕭映竹把書合上,剛想随心說些什麼,垂眼卻看到她手中的那枚鏡子,一時止住了話,有些意外地掀起眼。
“這鏡子是你在這兒找到的?”
他的思維跳得很快,姜念不明所以,舉起來給他展示了一下。
“對呀。”
蕭映竹看了眼手中那本剛剛被自己翻過的書,又落到她手中的那枚鏡子上。
“這本書,和你手上的鏡子——是同源?”
“——”姜念呼吸一窒,随即了然地應聲道,“是。”
“壽贊和你是同一個地方的?”
“......我不知道。”
姜念搖了搖頭。
她沒錯開蕭映竹探尋過來的視線,和他對視了一下,随即想到一個方法。
“不過我可以看看是不是一個地方的。”
他們都很微妙的避開了與時間有關的詞。
好像這樣就能去無視他們之間有着千年時間的隔閡。
姜念接過蕭映竹放到她手上的書,把書頁的前兩頁翻開看了看,随後毫不猶豫地把書的背面翻開看數字。
落目之處在她眼中皆是一片空白。
像是察覺到什麼,她又把這本書所擺放的那一排書中,随即抽出幾本看了看。
最終印實了姜念的想法。
那些寫着書印刷的年份,都不知是什麼緣故,全都模糊了數字。
讓她看不真切。
“......”
姜念很遺憾地将書放回蕭映竹手中。
“或許是,因為我所在的地方是有這一類書的。”雖然封面和其中的一些内容不一樣,但是書名還算相同,都大同小異。
“但是要很細緻劃分年份的話,我估計是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