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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逃亡之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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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細碎的“簌簌”聲,如同甲蟲蠕動,蟒蛇遊走,山靈低訴。

天空以不正常的速度暗了下來,走入夜幕後森林仿佛活了起來,腳下本就難以攀登的土地如同人類的心髒和脈搏般開始起伏仿佛正在呼吸,他們感知到陰暗中開始有看不見的生物在林間遊走和飛翔。

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塞利尼·塔洛斯幾乎同時為對方施展了幻身咒和鐵甲咒。

為了避免光亮招引來暗地裡的動物,他們在堪稱黑的詭異的森林中躲避地上抽動的藤蔓然後艱難的向上行走。

可當他們來到山頂後一切反而平靜了下來,森林仿佛重新陷入了死寂除了他們輕淺的呼吸聲再無任何聲音。

塞利尼·塔洛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都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緊靠在一起手持魔杖圍着山頂巡視着四周。

但山頂上隻有一棵粗大到需要至少十人才能合抱的樹,它深入地下沒有露出半點根系且樹幹形态詭異。

塞利尼·塔洛斯盡量在黑夜中用肉眼去觀察這棵樹,她發現它的樹色表面粗糙如同鱗片一般,顔色呈現深沉的青灰色卻又有連貫的黑色的紋路。

她極力仰頭看見高高的樹頂上有如柳枝般的樹條垂落,如同下墜的長羽。

下墜的長羽……不對!

塞利尼·塔洛斯心頭猛的一緊,西弗勒斯立刻感應到她的情緒下意識準備拉着她離開時卻發現這裡已經被封鎖起來無法離開。

地面又一陣晃動,山頂上的巨樹在向上生長。不,或者說是這僞裝成樹的生物在從地裡徹底爬出來。

月光突然穿過森林的空隙照了進來,眼前粗大的“樹”解除了它的僞裝。

形态詭異的樹幹伸展開來變回原來的形态,樹頂的枝條回歸身體兩側合攏成羽翼。它垂下頭部逼近塞利尼和西弗勒斯,在他們面前睜開金色的眼眸。

這是一條無比龐大的羽蛇,或者說是——“羽蛇神”。

一個在中美洲神話中的多面神袛,在不同的文明中,祂掌控着不同的職能。

但此時祂就是代表着死亡和重生的神。

或許人類面對這種完全不同于自己的古老生物天生就會産生敬畏心理,塞利尼和西弗勒斯誰都沒有動作。

他們直面那金色的豎瞳,月光下它展現着極盡炫目的野性與神□□融的美,是最純正的黃金、最燦爛的陽光、最炙熱的岩漿。

“颠覆生死的人類,我知道你們的來意。”祂遊走在山頂上,龐大的身軀碾碎地面的土地和岩石留下深刻的痕迹,空氣中彌漫着草木汁液和土壤的氣息。

“命運和死亡已經在你們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祂圈出一塊空地把他們圍在中間,“我不喜歡你們毫無意義的奉承,我可以将羽蛇果賜予你們,但你們需要通過考驗。”

“等等。”塞利尼和西弗勒斯想要出聲詢問,但來不及了。

過于羸弱的人類,本就無法在祂面前提出訴求。

“煙霧之鏡(Tezcatlipoca)。*”祂的頭頂浮現出一片煙霧一個古樸又華麗的鏡子出現在空中立刻将他們分隔開。

“告訴我,你在鏡中看見了怎樣的我。”

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塞利尼·塔洛斯現在隻能聽見羽蛇神的聲音了。

他們不僅無法調動身體的魔力,連靈魂上的聯系也被強行隔斷。

塞利尼·塔洛斯警惕看向這自煙霧出來的鏡子,它緩緩凝出一個身影,不是羽蛇神。

塞利尼·塔洛斯看着鏡子,神情恍惚。

她的目光隻被鏡中的身影所吸引,那個初見時已經三十五歲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身披寬大的黑色長袍,宛如黑夜中的鬼怪幽靈。披風式鬥篷的帽子下被黑鬈發半掩的面容蒼白如紙,仿佛被抽走了生命的活力,那雙黑色的眼睛透不出一點光。

他半跪着,手中緊握着一瓶魔藥。

那瓶魔藥曾是她生命的源泉,也是她心甘情願為自己套上命運的枷鎖。

這是本不應該出現在羽蛇神的鏡子裡的存在,是讓她無法回答的存在。

可那又如何呢,那又怎麼辦呢?

塞利尼·塔洛斯近乎貪婪的看着鏡中人,三十五歲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這是她的初心,她的執念,她永遠都不會否定的存在。

這就是她的“厄裡斯魔鏡”,但她卻不能多看了。

“抱歉,至高無上的羽蛇神。”塞利尼強行移開視線,平靜心緒。她仰頭看見羽蛇神金色的眼眸,盡己所能的坦然回答,“我沒有在鏡子裡看到您的任何樣子。我隻看見了西弗勒斯,我的……愛人。”

“哦?”祂俯下身子探頭,那雙金色的瞳孔無限逼近她,人類刻在DNA中對恐怖天敵的畏懼撕破她所有的防禦機制,陰冷攀附上她的骨髓。她用盡全力控制住身體躲避的本能,恭順的站在原地。

祂巨大的頭顱恒在中間,像怪異神話裡才有的場景,一隻眼睛朝向她面前的鏡子,一隻眼睛盯着她,“那現在呢?”

“依舊沒有。”塞利尼·塔洛斯幹脆利落的回答,避免讓聲線産生顫動,她絕對不可以露怯,“隻有他。”

“是嗎?煙霧之鏡可以探破虛妄,一切對生死有所執念的人都會看見我的模樣,但隻有無求于此的人才會看破。”祂頭顱上的張揚的蛇羽圍繞在四周,仿佛要把她扯入奇幻曆史之中。“你們那麼靠近死亡,卻說自己對生死沒有任何執念。”

那隻金眸的視線雲淡風輕,卻幾乎要在她的心上劃出血傷。“不過你知道他的鏡子有什麼嗎?他是你的愛人嗎?不如猜猜看——自大妄為的傲慢人類。”

羽蛇神的聲音是冰冷戲谑的,塞利尼·塔洛斯在祂的眼中看見了高高在上和戲弄,她反而輕松了。這是羽蛇神的黑暗面,它面向一切妄想挑戰法則的人。

塞利尼·塔洛斯曾經在家族書庫裡看見過一本麻瓜的《聖經》,裡面寫道“神”是“全能,全知,全善 ”但對于更接近“神秘”的巫師而言,“神”比起概念更具有人性,或者說是生物性。在巫師童話中,最具備概念性的恐怕隻有死神。

而對于塞利尼·塔洛斯而言,隻要有生物性,就具備可利用性。

“羽蛇神大人,我并不在乎西弗勒斯的鏡子裡有什麼,那根本不重要。我不會因為西弗勒斯和我僅有一面之緣就不去複活他,自然也不會因為他的鏡子沒有我而失望。”

塞利尼·塔洛斯坦然自若的說道:“您偉大而全知,自然明白我們之間至此一切都是我在強求。我們孱弱的人類總希望人生數十年能過的稱心如意,按照人類正常情況而言,他生氣、不在乎我甚至是恨我都很正常。因為我也會痛恨打破我永恒平靜的人。”

但她的臉上卻揚起一抹堪稱溫柔的笑,“如果鏡子上真的沒有我,那我應該高興我所愛之人如此清醒。因為我知道,痛苦就是痛苦,不可能因為冠以愛的名義就有所改變。而我又是如此殘忍的對待他——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理解愛和痛苦,但我可以理解西弗勒斯·斯内普。”

“更何況,我們的靈魂早已相連,即使墜入無盡地獄,我們都将無休止的牽扯在一起,這樣還不夠嗎?”

是啊,如果她所執念的靈魂與自己永度沉淪,那麼是否能夠平息自己永遠悲鳴的靈魂?塞利尼·塔洛斯的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純粹,在這一刻,她真的以此為幸福。

與此同時,在煙霧之鏡的另一面。

西弗勒斯看着面前的鏡子和咄咄逼人的羽蛇神,有些不以為然的輕哼了一聲,“是嗎?如果她的鏡子上沒有我,那隻能說明她終于清醒過來了,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巫師的戰争已經結束了,以她的天賦總能活的很自在。”

“我是她的教授,即使複活前功盡棄也總比看着我的學生一路走到黑強。更何況……”西弗勒斯·斯内普看着鏡子的眼神一下變得低斂而溫柔,仿佛有風吹過山林和他的靈魂,而他正要借此透過鏡子看到些什麼。“說到底我才是這場複活的切實利益獲得者。從來沒有什麼是她應該做,而我可以心安理得享受。即使無法實現複活也不過是理所應當的,但她本就應該擁有更加光明美好的未來。”

“……挺有意思的答案。總算不那麼無趣了,我還以為這次會收到東西呢。”羽蛇神的語氣很溫和,也變的慢吞吞了。

但塞利尼和西弗勒斯雙雙松了口氣。

煙霧之鏡随着聲音在他們面前消散,羽蛇神的幻影消失在他們面前,龐大的軀體在他們的頭頂舒展羽翅,蛇尾後退到洞穴中上身盤坐回去。“那麼,需要我說恭喜嗎?為你們通過考驗。”

澄澄月光打破無形的屏障散落下來,為山頂披上一層清冷的銀霜。

“人類,如你們所願。在明天太陽升起羽蛇果成熟後,我會将它賜予你們,幫助你們穩定靈魂和肉身的聯系。”古老的呓語回蕩在腦海中,祂在月色下重新變成一棵真正的高大的樹。“今夜我将為你們提供庇佑。”

荒草風生,從樹根處向外蔓延覆蓋住山頂裸露的地面,一直暗藏殺機的山脈森林在這一刻顯示出它的靜谧和包容。

塞利尼和西弗勒斯靜靜的對視一眼先确定對方安全情況,同時在腦海裡互報平安,最後才脫下各自的鬥篷鋪在大樹的兩邊,用變形術變成毯子。

畢竟他們總不能告訴羽蛇神他們更願意住魔法帳篷吧,一個神明的庇佑總有祂的深意。他們在月色下簡單的吃了一些食物,互道了一聲晚安便各自睡去。

可睡前倆人卻都回想了一下羽蛇神的考驗,又想知道對方的鏡子裡到底有什麼。“這是為了了解他/她。”他們在心中默念道,但又不主動詢問。

不過現在每個生命都該休息了,月亮和山脈也不例外。

塞利尼和西弗勒斯在這裡居然睡了次半個月難得的好覺,哪怕是山石和鬥篷也沒有影響他們。

清早溫暖的晨光從林間的葉隙中穿過落在他們身上,有些朦胧的兩人卻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睛看向對方,卻看見放在他們中間的木藤編織的籃子。

羽蛇神祂的聲音自上方響起,“請享用吧,我召見了我現在活着的信徒,讓他們給你們帶來食物,衣服和禮物。”

他們洗漱後打開蓋子便看見了一些水果、炸玉米餅、果餡餅、鼹鼠醬和一陶壺還有些溫熱的可可飲料,以及兩件白底彩繡的阿茲特克服飾。(墨西哥特色食物)

服飾上壓着兩顆品相極好的"阿帕契之淚",即深黑色單眼黑曜石,也恰好是塔洛斯家族唯一的象征。

塞利尼·塔洛斯下意識地望向山脈外來時的方向,這些東西是來自外界的,她回想起中美洲神話中羽蛇神的兩面性。

在她向羽蛇神表達謝意時,西弗勒斯取出東西,暗中檢查是否危險。

最後這異國的特色食物擺在展開的魔法籃子裡,安靜等侍他們的享用。

“至高的羽蛇神,從奧爾梅克文明到阿茲特克文明,他們都是您的信徒嗎?”塞利尼·塔洛斯在吃飯時突然問了一句。

《美洲魔法記聞錄》之類的書籍不是她學習的重點,但她需要借此解開一個疑問。“您是天生的神明嗎?會需要像希臘神一樣分割權柄嗎?”

“或許是吧。人類的□□太過脆弱,生命又十分短暫。我隻有在羽蛇果生長時期才醒來,往往一睡幾百年。”羽蛇神現在的聲音是包容而溫和的。祂垂下的樹羽還不時卷走一個果子,“所謂人類文明的疊代,對我而言就像是睡了一覺。”

塞利尼的心卻一點點沉下去了,一個蝼蟻對“神明”産生懷疑,如此不敬卻沒有任何反應。但她仍然面帶笑容。

在白天和黑夜裡,羽蛇神展現了完全不同的性格如同陰陽兩面。

在太陽徹底升上天空,燦爛的陽光照向羽蛇樹的頂端時,一顆少□□頭大小的,形似蛇卵的紫金色果實緩緩飄落到他們的面前。

“把它一分為二吃下,以加強你們靈魂和現世的聯系,讓無形之人真正進入人間。”

所幸羽蛇果表皮正常且沒有果核,塞利尼·塔洛斯直接抽出一把從未用過的拆信刀,清洗幹淨後将羽蛇果居中劈開,遞給西弗勒斯一半。

西弗勒斯·斯内普接過果子後看着塞利尼堅定的眼神,無聲歎了口氣就吃了下去。

那一刻他感到這溫暖的陽光仿佛照耀在自己的靈魂上,靈魂中緬甸蟒*咬在脖子上的痛苦在漸漸退去,同時他和塞利尼的靈魂聯系更加緊密了。

他看着身邊的十六歲的少女,她看着他吃下羽蛇果後,眼睛裡有最真摯的喜悅。

他知道他們會一起走完這場逃亡之旅了,因為他如何會不願意成為她的共犯呢?

“好了,讓我最後送你們一個禮物,去往接下來的目的地吧。”

古老的呓語響起,山脈上的森林如摩西分海一般開出一條道路。

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塞利尼·塔洛斯再次向羽蛇神告别,然後沿着開辟出的道路向外走去,森林在身後合攏慢慢擋住祂。

塞利尼·塔洛斯再次向後看了一眼,她聽懂了最後古老的呓語。

“萬靈退散”

羽蛇神将那句咒語的權柄賜予她,她甚至可以使用其他的語言來施展這個咒語。不得不說這個咒語在接下來的行程中将會幫上大忙。

可祂又為何會如此大方?這可是一個全憑自己心意行事的神。如此……詭異。

塞利尼收回了思緒,笑着看向旁邊的西弗勒斯,“西弗教我飛行術吧,就今天,你看這條道多适合啊。”她右手挽着他,鬥篷下的左手攥成拳頭,把掌心扣出血來。

因為剛剛她吃下的羽蛇果的力量沒有溫養她的靈魂,反而助長了身上的空間刻印,這讓她的安全感正在搖搖欲墜。

“是嗎?我覺得你可能不太需要,渡鴉小姐。”

“飛行術和阿尼瑪格斯是不一樣的,你答應過我的,教授!”

“哦?可斯萊特林的人大多不太守規矩,我們是陰險狡詐之輩。”

“西弗勒斯,可你的靈魂告訴我已經答應了。”

“呵,那麼現在變成渡鴉先追上我再說吧。”

兩個人的聲音沿着林道漸漸消散,他們變作黑霧和渡鴉追逐起來,最後雙方又一起變成黑霧裹挾糾纏着飛向目的地。

羽蛇神确實為他們開辟了一條極近的道路,當森林消失在身畔時他們就來到了瀕臨墨西哥灣的城市韋拉克魯斯(Veracruz),一個港口城市。

從這裡乘坐飛機就可直接抵達百慕大群島的首府漢密爾頓(Hamilton)。

那就是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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