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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逃亡之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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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後,他們一起切割了一點頭發,各自變幻出三個魔使。塞利尼将自己新改造的一支伯萊/塔和幾盒子彈遞給西弗勒斯,把時間轉換器挂在他的懷中。

亞馬孫森林一直以來都是人類禁區,倘若不是為了尋找珍稀的魔法材料,他們也不至于踏入其中。

為了應付危機四伏的叢林,塞利尼和西弗勒斯都穿上了魔法煉金鬥篷,他們檢查身上佩戴的煉金道具,面具,手套和袖口,最後一起制造了門鑰匙。

魔使率先離開按照地圖上可能存在特殊材料的方向前進,塞利尼和西弗勒斯站在帳篷的樹下沉默的看着對方,告别的話還未出口,卻又同時換了個說法。

“森林太危險了,西弗勒斯我們一起吧。”

“一起走吧,我答應了你的長輩要照看你。”

塞利尼和西弗勒斯在周圍的寂靜裡,隔着面具和鬥篷面面相觑,他們在面具下染紅了臉。

于是塞利尼隔空取出了一滴血,又變化出一個魔使,所有人分成八個方向去尋找那些珍貴到近似傳說的材料。

兩個人都操縱着三四個魔使,一心分成幾瓣用,幸好他們都是天才,才能一邊交談一邊尋找。

西弗勒斯設置的安全位置附近就是亞馬孫河,兩岸是密不透風的熱帶叢林。

地上匍匐着各種藤葉枝蔓,從樹幹根部的陰影裡順着巨大的樹幹向上攀爬,在頭頂上織出密密的窗簾,把整個叢林填充得密不透風。

隐藏在林木與土地間的危險生物讓他們即使做好了防護也一直緊緊牽着對方的手。

這個茂密的大森林裡連花朵的蹤影都很難發現,仿佛所有的樹木在抽枝散葉出一派繁盛的刹那被永遠地定了格。

時間和空間在亞馬遜似乎在某個環節上錯了位,周圍的景色是讓人不安的似曾相識,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綠色輪回。

接連幾天下來,悶熱潮濕的空氣,高溫暴雨的天氣,突如其來的襲擊,腐葉堆積掩蓋的沼澤地,乃至特殊環境裡形成的天然魔法地帶。

九死一生的叢林給塞利尼和西弗勒斯他們這兩個年輕巫師狠狠上了一課。

他們約定每天上午9點外出,中午12點一同返回帳篷,在返回前所在區域設下定點信标,以便下午空間刻印直接傳送,下午6點停止搜尋。

夜晚在魔法帳篷裡将今天見到或抓捕到的普通生物、魔法生物的信息資料整理記錄。将今天搜尋到的普通植物、魔法材料分類炮制處理,并嘗試設計新的魔藥配方。

白天跑到叢林裡當原始人,晚上躲在帳篷裡當貓頭鷹,簡直就是對他們日常活動的最佳概括。

最後還是祖母菲利斯和曾祖父奧斯頓出面,強烈要求他們兩個每周必須休息兩次,他們聲稱:“不然你們簡直比塔洛斯家養小精靈和黑奴都要可憐。”

兩位既不想成為家小精靈,也不想被當成黑奴的巫師接受了長輩的好心,兩位巫師的本體有的時候就會用時間轉換器回到5小時前,返回帳篷裡補覺。

可是白天補覺的後果就是晚上睡不着了,于是塞利尼和西弗勒斯就在晚上跑到叢林裡當原始人去了。

他們駕着威爾送的木船遊蕩在亞馬遜河上,那是一個月圓之夜,月光穿過清澈的河水,完全能照亮到底部的河道裡。

就是在那個時刻,他們看見河道裡瑩瑩生出一些藍色的泛着銀光的草。它們在一瞬間生長出來,長成後就在水底開始自由奔跑。

兩位巫師坐木船上難得驚奇的睜大了雙眼,塞利尼立刻用魔法把這個植物從水裡撈出來了一小株,但帶出水面那一刻,它就化在了他們的手心裡,像水一樣的流回了河裡。

與此同時,西弗勒斯已經取出來了他們的魔法日志,将這種植物的特性記錄下來,并繪制出了草圖。

塞利尼重複了三次,确定這個植物依賴于月光和水,并不受溫度和魔法的影響。

他們坐在木船上,最後塞利尼用因紐特巫師的魔法,把它們連水帶土的挖了出來,然後在水球裡慢慢的把水和土都抽了出來。

月光之下,在這個微真空的魔法水球裡,這株植物保持着“活”的姿态。

他們搜尋了足夠的植物返回了帳篷,在實驗室裡他們又發現這個植物的另一個效果:

服用草形态可以令活體生物獲得隐形的能力,時間大概為五個小時;如果化作了液體形态,塗抹在死物上可以将其隐形三小時;但是液體卻可以抵消食用草形态的生物獲得的隐形。

西弗勒斯看着這株奇特的魔法植物,他回憶起了一些令人不适的過往。

比如說狼人,比如說尖叫棚屋,比如說隐形鬥篷。

他看着日志書上被命名為“月隐草”,他計劃用一部分月隐草來完善狼毒藥劑,以及制作隐形魔藥和反隐形藥水。

他們從秘魯中部出發沿着望不到頭的亞馬遜河一路深入,水面從幾米寬慢慢擴展到二三百米寬。

亞馬遜河河道綿長,支流衆多,在南美洲大地上糾纏遊走。他們就以每一段主河道為軸,在河岸兩邊搜尋魔法材料,帳篷随着時間和河水不斷向東遷移。

他們曾坐着威爾的木船在走過一段時間的河道,有時水是清澈的,像玻璃一樣能讓他們看見從船底遊過的森蚺;

有時水是渾濁,卷走河邊的濕軟泥沙像無法磨亮的銅鏡;河道上面的天是善變的湛藍,一陣狂風暴雨後,立刻就是陽光明媚,雲彩千變萬幻。

河上總是靜悄悄的,隻有木船劃開水波蕩漾的聲音,蚺蛇也是安靜的。從岸邊森林不時沖來大樹“襲擊”木船,讓這一段水路也無法安生。

但是在白天也很少在河道裡看到奇異的魔法生物。

先前在秘魯國境的叢林裡,木船經過某段河道時突然被暗流沖擊,一瞬間仿佛失去了平衡和控速的能力,颠簸着将他們帶入到下一段河道上。

河道上煙氣缭繞,熱氣騰騰,而這兩個沒有坐穩的巫師,則差點雙雙落入如岩漿般滾燙的河水中。

于是他們決定暫時轉回陸地上,至少不要在這沸騰的河水上行船。

因為哪怕他們擁有再強大的情緒管理能力和冷靜自持的心态,也遭不住這種自己和同伴突然與死亡擦肩而過的心髒挑戰。

但河水往往還不是最危險的。

因為在這一個月裡,他們和幾個魔使已經在這片廣袤危險的陸地和不少生物打了個照面。

子彈蟻,箭毒蛙,吸血蝙蝠,黑凱門鳄,巨型蜈蚣,美洲豹,食人魚,電鳗,流浪蜘蛛,巨獺,森蚺……

它們各有各的危險和特性,雖然大部分不主動襲擊人類,但對于這兩個黑魔法與魔藥狂熱研究者而言,他們需要主動招惹它們。

他們也曾進入過光明女神閃蝶*群居之地時,看見上百隻破繭而出的蝴蝶在森林間飛舞。

日光之下美麗而夢幻般的蝴蝶,整個翅面猶如蔚藍的大海上湧起朵朵白色的浪花,如同女神降臨,而他們則是相伴朝聖的人。

他們也“有幸”見到了有食人癖好的印第安部落,躲避追蹤的劫機犯,頻繁活動的遊擊隊,炮制毒品的毒販子,以及倒賣珍稀物種的走私販,還有幾次差點撞上了前來考察研究和觀光旅遊的麻瓜。

物種與人類的多樣性都讓塞利尼和西弗勒斯大開眼界,僅僅一個月不到便讓他們的射擊能力就被迫節節攀升。

離開秘魯和厄瓜多爾的範圍後,塞利尼和西弗勒斯花費了幾天的時間在又找到一片新的旱地森林。

他們用魔法清除周圍的生物和地上的落葉後,劃定安全區,然後把帳篷支在空地上。

問為什麼不支在樹上?很簡單,一天前搜尋安全地帶時,一道球狀閃電在他們面前将一棵樹迅速毀滅,讓他們對這裡的天氣系統大開眼界。

考慮到這種緊急情況,他們便把帳篷支在了地上。

夜晚,他們難得在帳篷外升起了火堆,塞利尼和西弗勒斯用上了一切屏蔽外界和麻瓜的咒語。

長輩們和他們一起讨論亞馬遜叢林環境,獨特的自然生物,珍稀的魔法材料以及接下來的亞馬遜叢林之行。

他們坐在篝火前,翻看着他們用魔法攝影機記錄下來的環境和生物照片。難得擺脫了禮儀,一邊喝茶一邊進食一邊講話。

遠處夜色中的原始森林一片漆黑,寂靜的夜一點也不安甯,森林中鳥叫蟲鳴,此起彼落,穿插著猴子、野豬,還有不知名動物不同調子的叫聲,彷似一曲叢林交響樂。

在大自然的聲音裡,仿佛被催眠了似的,心自然會跟着慢慢甯靜下來。他們沉溺在這難得平靜的夜晚,身心好像墜入了蓬松羽毛的海。

這對于他們而言已經是難得可貴的時代了,塞利尼和西弗勒斯都不是甘于平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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