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不能遇到一個合适的合作夥伴!
最好像西弗勒斯一樣。
不,算了。
塞利尼·塔洛斯想到剛剛從塞德魯斯口中聽聞的那些關于沾染過死神氣息的人的信息,心裡不斷下沉。
西弗勒斯最好還是不要在這個方面成為她的合作夥伴。她隻希望他能好好的。
塔洛斯歎了口氣,揮舞着榆木魔杖,将實驗台上的器皿清洗、歸類。她已經信了塞德魯斯一大半的話,現在她隻需要确認最後一個信息,一個她最不希望知道的信息。
塞利尼·塔洛斯決定把塞德魯斯以另一種身份介紹給塔洛斯家族和西弗勒斯。她與塞德魯斯将用來糊弄他人的口供對好,把實驗室的門鎖上就往西側二樓書房去。
在書房門前,塔洛斯側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卧室,便推門而入。
她進入書房,抽出在标有Α的排列的第三個書架上的第二層的第一本書,于是書房最裡面ω系列唯一的書架便向下退入地闆中,後面的電梯便顯露而出。
她通過電梯直接出現在一樓,剛出電梯便看見她的曾祖父母,奧斯頓·塔洛斯和阿娜斯塔西娅·波利安斯基。
他們正依偎在牆上的畫像上,魔法支架正為他們翻閱着一本巨大的古籍,他們被突然出現的塞利尼·塔洛斯吓了一跳。
“梅林啊!利米,你不是和斯内普出門了嗎?剛剛我們在客廳還收到你們拍的魔法相片了。”奧斯頓看見突然出現的曾孫女愣了一下。
“笨蛋,西蒙!我們的小姑娘一定是用了替身魔法。親愛的,你是和他鬧了矛盾嗎?”
“哦,好吧,伯莎~我隻是忘了。”
“我沒有和西弗勒斯鬧矛盾。”塞利尼·塔洛斯看着畫像上的長輩,她的語氣一如既往,“我隻是想要問一些事情,奧斯頓請讓大家回書房吧。”
畫像上的奧斯頓和阿娜斯塔西娅對視了一眼,于是奧斯頓從畫像的邊緣跑到客廳。叫所有清醒着的塔洛斯家族的成員都轉移回書房牆上的畫框裡。
進入書房的塔洛斯們看着本應該在外面的遊玩的塞利尼,不禁有些驚愕,他們意識到一定出了問題。
塞利尼·塔洛斯在靜寞裡慢慢坐到窗邊的胡桃木雕花扶手椅上,餘光裡她看到窗外美麗的天際,難得放松了身體。
“我想問一個關于我父親,艾倫·帕帕多普洛斯的問題。”塞利尼·塔洛斯操控着魔法銀質茶壺,準備給自己泡了一壺紅茶。
她今天可是滴水未進。
而本以為塞利尼出了什麼大事的長輩們瞬間放下心,相比于利米受傷,當然是她問起來她的麻瓜父親更能讓他們接受一點。
“當然,親愛的,你想知道些什麼?我們都會告訴你的。”祖父厄瑞波斯率先開口,他看着帶着他的榆木魔杖的孫女,不免心中有些得意。
這是他用心培養的好姑娘,她就像她的母親一樣優秀。
塞利尼·塔洛斯看着銀質的茶具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忽然間覺得眼睛刺痛,她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我想知道,我父親的眼睛是什麼顔色?”
“艾倫·帕帕多普洛斯的眼睛?讓我想想……嘶,好像是琥珀色?”
“不對,爸爸,你記錯了!是血橙色,您比我還要沒有藝術審美!”
“天呐,我不敢相信你們這群英國佬傻瓜。是金色,金色!你們忘記了嗎?女兒當年撿到他時,給他檢查身體後告訴過我們——他有一雙金色的眼睛。那時你們每天在畫像上裝模作樣,隻有晚上才跑動起來。相信我,利米,沒有錯,一定是金色。”
塞利尼·塔洛斯腦海中回蕩着祖母菲利斯·萊斯特蘭奇的聲音——艾倫·帕帕多普洛斯是金色的眼睛。
出現在她意識最深處、最早的金色眼睛。
在那一瞬間,她隻覺得身心俱疲。
啊,是啊,是這樣。
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有過猜想了。
如果不是和不可抗拒的能力糾纏,安達怎麼可能會生下孩子?
她又怎麼可能承受了多年的魔法實驗還沒有死亡,她甚至沒有變成一個默默然。
對啊,隻有這樣才說得通啊。
隻有這樣才說得通啊。
命運十幾年前彈出的那枚硬币在空中翻轉了無數個來回,終于在今天塵埃落定。
她甚至想因為自己猜中了結果而發出哧笑。
可她的面部神經如同壞死,露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還有什麼要問的,親愛的?雖然我不一定記得清。”
“沒有了,我沒有什麼需要問的了。當然,請不要向西弗勒斯·斯内普提及我今天沒有出門。”
“當然,親愛的,我們是一家人。”
得到了長輩的承諾後,塞利尼·塔洛斯将自己完全攤在扶手椅上,她的頭後抵在椅子的軟背上,微微向窗外側看過去。
此時正是一天太陽最熾熱的時候,陽光穿過魔法玻璃将她照的頭暈目眩。
長輩們的話題已經從藝術審美轉移到了書房的裝飾、起居室的風格以及今天外面寄回來的魔法相片上可愛的粉紅色火烈鳥。
為了防止有人投毒,這裡裡布置了淨化空氣的魔法陣,空氣中沒有陳舊羊皮紙和書籍的溫暖皮革味,也沒有也沒有她常用筆墨的綠檀木味道。
在偌大的書房中,塞利尼·塔洛斯隻聞到了壓制着紅茶香氣的,酸澀到讓人清醒的檸檬香氣。